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除了这个,她好像还送过他一套定制西装,也是亲手做的,除此外,在一起这么多年好像也没送什么有特殊意义的礼物。知道陈子昂宝贵这件旧毛衣,保姆阿姨张罗这找东西把开线的毛衣补上。“我来吧,”李红旗接过,很快就把它缝补的像是没有破过。看她做这些是一种享受,保姆阿姨总夸她,“真是心灵手巧,放在古代,只凭借这样的手艺就能嫁到大户人家去,哈哈哈。”
李红旗也跟着笑。其实哪儿来的心灵手巧,做得多了而已。曾经……她抚这毛衣的手停顿下来,“干妈,您帮我个忙吧?”
……准备出国,这边用不了那么多小阿姨,前几天把另外两个介绍去了别家,这会儿保姆阿姨也出门了,整个家寂静的只能听到李红旗一个人的脚步声。时针指向下午四点,李红旗拿起电话,打给陈子昂。前几天在电话里,她没说要不要赶今晚的飞机出国;之前就说好了,他们会出国,在国外生活一些时间,早就计划好的东西不会变。不过她那几天确实在生他的气。“没人接……”微微皱眉,李红旗摁断还在重复忙音的电话,打给小崔。…………宽大的院子,前院儿灯火通明,后院的那栋楼只是被灯火照映,孤寂的树立这。直接把车开到后院的小崔,打开车门,陈子昂走下来的脚步有些趔趄。“您没事吧?我扶您进去。”
他们刚从别的地方回来,走了一路,陈子昂的酒还没散。“不用,”把小崔推开,陈子昂把外套甩在肩上,突兀的笑了下,“那小孩儿是被送回医院去了吧?”
“是的,”小崔说,“上午就送回医院了,太太这会儿大概已经休息了。”
“好。”
“休息了好。”
“休息了省的她生我气了。”
自言自语的,他在台阶上摇摇晃晃,摸了半天没找到钥匙正想拍门,门一推就开了。小崔不确定道:“真的不用我送您上楼?”
摆摆手,陈子昂把门关上。进了玄关就能看到客厅。黑洞洞的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被灯光照映着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曾经,不管多晚李红旗都会在客厅等他。他也会把所有能推掉的应酬都推掉,就怕让她等太久。然后,她去了朱海,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守在客厅等着他了。他多希望每天不管多晚回到家,都有人在等他。可她也有自己的追求啊。柔软的长发迤逦在沙发上,还有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陈子昂抚着柔软的长发,带着几分醉意的暗哑嗓音。低低的说:“不是说过不要等我吗?”
“还生我气?”
他侧身挤上去,从背后圈住她,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自顾自的发出一声笑,说,“我就知道你还生我气,所以进门之前,我问小崔那孩子是不是送走了。”
怀里的人一僵。陈子昂把她朝怀里圈的更紧了:“我去处理公司的事了,喝了酒。我之前忘了告诉你公司的事可能会耽搁咱们的行程。”
断断续续,他解释自己这几天都干嘛去了。陈子昂说:“×省牵头建高速公路,公司也在竞争名单中,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拿到标书,接下来几年公司坐吃山空也不愁。”
一会儿低迷,一会儿笑,“我真怕那孩子没找回来。”
“找不回来,你一辈子都会跟现在似的不理我。”
“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你说你志不在那座小县城,你也不喜欢我目中无人……那个时候的陈子昂,他年轻气盛,你说不喜欢他就真的一走了之。”
“整整五年,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假如我没有走,我一直都在……”你心里也不会装下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