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跳出来把杨建业揍的爹妈都不认识。但是李家一辈子与人为善,没干过痛打落水狗的事。李红旗微微皱着眉点了下头:“我大哥正好在,我叫他出来。”
“……”欲言又止,杨建业动动干裂的嘴唇望着李红旗的身消失在大门内。“呸!”
金斗啐了口,飞快的跑走,微胖的身影一闪躲在路边的草垛子里。很快,李平出来了。李大河也在。这让杨建业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唉,”李大河叹息,“带你爹到医院瞧了没?”
“瞧了,”杨建业喃喃的,“医生说我爹是肺上的毛病,就这几天的事。”
一个村里住着,追溯起来村前村后都有亲戚,李大河跟杨老头也是一块儿长到老,真的要算,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更多的还是感叹。李大河把一支香烟递给杨建业:“红旗她妈病了,我就不让你到家里坐了。”
还能这么客气,杨建业心里一酸。李大河接着说:“我跟你爹也算是老兄弟了,他落叶归根的心思我明白,但我不建议你把你爹埋到村里。村里人对你啥态度你也知道,你爹埋在村里,别人路过了都要朝他坟头上吐一口。你又何必呢?”
吼的声,杨建业蹲在地上哭,“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爹七十多岁了,还跟着我在火车道上给人卸煤,什么办法都想了还是连药都买不起,我爹跟着我活活耗死了……我没本事,连他死了我都找不到地方把他埋了,我该死啊,我该死。”
“叔,我也叫了你几年爸,你可怜可怜我爹,帮帮我吧……”抱着李大河的腿,杨建业痛哭。安身立命,撑起责任的年纪却混的走投无路,杨建业这幅模样让李大河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爷爷,大伯。”
躲在草垛里偷听的金斗,跑出来,攥着小拳头冲他们喊:“不要可怜这个烂人,当初要是他能这样可怜可怜二丫头,丫头也不至于被卖掉,也能跟别人一样有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