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频率在这儿,”严崇指着地图上用钢笔圈出来的地方。李平,李安,郝家旗,都围上来。严崇说:“从来宁县上火车,又下车,这个时间段我们还收到过她的提示。但最后一次传来频率是前天晚上的十一点,频率很短,不是她发出来了。刚刚的频率中,有人报了这个位置。”
“是永河县。”
这个地方,李平,李安他们土生土长的人都知道,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是不是还有特殊频率?”
郝家旗把视线从地图上收回来看向严崇问。“是,”望了眼陈子昂,严崇点头说,“特殊频率她随身携带,我们接近一定的范围就能接收到。”
就算是接到特殊频率,他们也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赶不及,错过一分一秒,亦或者干脆就找不到,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陈子昂燃起希望的双眸一暗。他收起地图拿在手里,滚动着沙哑的嗓音让众人,“出发。”
“放设备的车在哪儿?”
郝家旗问严崇。朝着严崇的视线走了过去。李平,李安,跟着他乘坐同一辆车。“这套设备是从首都送过来的,”郝家旗之前见过,想起她随口的糊弄,他笑笑。“她早就知道?”
李安瞪着满是满血丝的眼。不是知道,而是她早就有所准备罢了。郝家旗没说话。车内传来李平的一声长叹。另一辆车内,跟陈子昂同行的人则是连大气也不敢喘。……很快,在一行人还没赶到永河县的时候就又接到了无线对讲机的频率,这一新频率的位置依旧是永河县。算算时间,他们能断定李红旗就在永河县的某个地方。事实也是如此。某栋楼房的某个房间,李红旗出神的望着窗帘上的一片虚无。“看看这是啥。”
打开门走进来的老九,朝正看过期报纸的大钟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大钟瞄了一眼:“我早看见了。”
老九没被败了兴致,凑过去跟大钟坐一块儿,面朝着李红旗,“他们有钱人出门都带这个?”
回忆了下,大钟扯嘴角:“我倒没见过。”
手指压着没有离封的支票,拨弄的它们哗哗响,老九嘴里啧啧有声。“哎,”他问李红旗,“你有多少钱?”
李红旗那双看没有焦距的双眼看向老九,“跟有钱人比起来,我没钱,但跟你们比较一下,我算个有钱人。”
这话听起来有点刺耳,老九又啧了几声:“你名下的工厂好几个,每个工厂都有好几千人。我们当然没有什么能跟你比的。”
“钱都让狗挣了,”大钟抓着看完的报纸丢地上,伸着四肢,王八翻不过身一样在椅子上伸展。这个高速发展,资源倾斜的年代,仇富心理丝毫都不奇怪。李红旗没必要去接话找骂。反倒是老九,追着问支票怎么用。“写上数额,签名,盖章,去相应的银行兑换就行,”李红旗朝一脸原来如此的老九挑挑眉,“你把我身上的绳子松开,我给你开张支票,印章也在你们这儿,要多少都行。”
老九哈哈笑:“你收买我?”
李红旗也笑:“是收买你,收买你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被绑的难受。”
每次解开,绑上,她都叽叽歪歪的。老九直朝大钟看。李红旗再接再厉:“你们俩同时盯着我,我还能跑了不成?我们家孩子还在你们手里,让我跑我也不会跑。快点老九,给我给解开。”
她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一点不害怕不说,还时不时的会冒几句大实话,一点儿不像是被绑架。老九朝大钟笑:“你说她是不是糊弄咱们呢?”
“你把她解开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钟坐在哪儿不动,蹿腾人的表情却是实实在在的。老九也不瞅他了,翻弄支票,嘴巴里一个劲儿感叹有钱人就是好。“快点吧,”李红旗有些不耐烦,“我正好要方便,你把我解开,顺便把印章拿过来。这屋子里就咱们三个,你们不说,我说了也没人信,谁知道这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