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陈子昂附和了郝家旗。认识这么多年,他们不是朋友,不是老同学,不是情敌,更不是伙伴,但不同的时期,这些身份模模糊糊的存在着。陈子昂希望李红旗平安。郝家旗也希望她平安。只要她平安。一支烟的时间。陈子昂再次驱车出没在大街小巷。就算没有那些断断续续的频率出现,陈子昂也不会绝望。根本不用什么做证明,他知道,知道李红旗就在这座城。…………四五点钟就破晓的天空,只是七八点就万丈光芒了。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陈子昂,出现在落脚的招待所就跟七区那边通电话,让他们把收集到的证据和人都交出去。七区那边,正在查陈高阳在职期间有没有违法乱纪。、如果不是出了婚外情的丑闻,陈高阳现在已经更进一步了。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能做敢做,这些是陈高阳能爬到那个位置的重要原因。十几年如一日的经营,想扳倒陈高阳,就算是已经做了七区医药总经理的陈子昂也轻易做不到。就算是出了丑闻也不过是让他失去一个有力的靠山,不用过三年五载就能让他不疼不痒,除非是能要他命的严厉处分。跟李红旗离婚。跟仇雨结婚。深陷感情,颓败难以自拔。这一年多以来,除了这些其实陈子昂只做了一件事。“陈先生。”
电话那边,赫连声音沉沉的,“证据可以交出去,帮过忙的兄弟怎么办?”
他们功亏一篑,有人却要因此丢命。刚刚……陈子昂说了‘证据和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灰败的严崇让其他人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还,还继续吗?”
石头问。问的是那些恨不得日以继夜的排查。其他人也想知道,纷纷把视线放到严崇身上。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吃喝过,严崇嘴唇上起了一层白皮儿,声音干巴巴的。“继续,”他说,“把这个地方给我翻过来。”
当时李红旗的提议有很大的可行性。但真的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严崇不想轻易的就断定自己站在李红旗那边站错了,他不想放弃。而且现在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情况是……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严崇的视线飞快的从李平他们身上滑过。愧疚,后悔,心急如焚,让他不敢跟李红旗的亲人共处一室。那天,陈子昂打他打的太轻了。招待所的院内,一群人看到严崇出来急忙把手里的早饭丢到一边。“这几天兄弟们都没好好合过眼,”石头在旁边悄声抱怨。严崇燃着火的视线让石头一下就闭嘴了。“行行,”石头走开点儿,吆喝一伙人聚过来,指着被他铺在地上的地图说,“还是按照之前划分的路线,没排查完的抓紧时间排查。这个位置是昨天晚上频率出现的地方。阿勇,你带几个人再去查一遍,频率出现就证明咱们找人的方向没错,李小姐就在咱们眼皮子低下。”
连日来的辛苦让‘就在眼皮子底下’的话激的人人憋了口气。蹲在地上看地图的阿勇,挠头:“昨天晚上出现频率的这个位置,我感觉有点怪。”
“哪儿怪?”
石头看他一眼。啧了声,阿勇拧着眉眼搓弄下巴:“昨天我跟这里的片区一块过去排查的时候,见过一个女的。她脸上都是伤,贴着绷带,一看见我们就赶紧躲回屋儿里了。而且这里的人员也有点复杂,昨天夜里李小姐的频率也出现在这边。”
“人员怎么复杂?你说明白。”
已经憋成炸药桶的严崇追问。“额……”阿勇反倒有点不敢胡乱猜测了,又挠了几下头,“那些人是外来租客,打算在这边儿办个小公司……”他了解的也就这么多,见严崇拧眉沉思,其他人纷纷说起自己觉得有蹊跷的发现。“怎么都不早说?”
严崇的眼风扫过去。这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这些人竟然现在才说。没功夫追究他们,严崇把地图一收,“谁能找到李小姐的线索,奖金一万;谁要是能找到李小姐……”严崇让自己的话在空气中停顿了一会儿,说,“陈先生包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他们这些人图的不就是这些?阿勇也跟其他人一样,打了鸡血,吃了一半儿的早饭朝兜里一揣,“我去那个小公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