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叫我回来,什么事?我听说那天汤潮回家之后,你们大吵了一架。吵架不是我的强项,你知道的,对于你的指令,我向来只有服从而已。”
下午正在和各部门主管开会汤俊,突然被闯进会议室的助理打断了,是汤俊的父亲打电话,需要助理转达给汤俊:叫他今天晚上回家吃饭。短短的一句话,也才不过十个字,汤俊知道后,心情瞬间被摧毁了,临时的例会就那么匆匆结束掉了,还没有等晚上下班时间到,汤俊就收拾东西回家了,他想知道这次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不说清楚的话,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会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被父亲的什么决定或是想法突然袭击一下。这次汤俊是在二楼父亲的书房和父亲谈话,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大桌子,书房只开了桌上的台灯,周围暗暗的,一种逼仄的不舒服的气氛在空中弥漫。“什么时候变得和你弟弟汤潮一样那么敏感?怎么就不会认为我是单纯的想叫你回家和我一起吃顿家常便饭,或者是在饭后一起下一盘围棋,我们两个好久没有下过围棋了,还记得上次你还得找借口骗我离开,你才能有机会在棋盘上动手脚,才赢得了我啊。这次怎么样,我们不要犯规,真正的比试一场怎么样?”
汤父十分怀念以前他们父子三人还是像普通人家一样的相处模式。“不必了,你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
汤俊冷冷的说,就像汤潮一样,他也不想和父亲在如此封闭的环境下,只有彼此两个人,这么尴尬的坐着,假装正常的聊天。自从上次和覃芯谈过之后,他把几年来对于覃芯的埋怨和不舍,通通转变成了对父亲的不满和怨恨。“我还以为你会比汤潮那小子好一些,就算不会和我当面吵个天翻地覆,聊天的时候针锋相对,但至少会听我的话吧,可是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也和他一样,是个不愿意听我的话,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家,对吧?”
汤父一字一句的说着,像在下个什么重要的决定般,艰难地说着。“还好吧,毕竟我比他大个几岁,他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脾气我是比不了,连我也很嫌恶他的那个好像永远长不大的任性样子。”
汤俊听父亲不由自主的把汤潮拉进来和自己做比较,也不由得想起了汤潮那小子特别倔强的一点。“那好,既然你自己也说了,你比他年长几岁,我就相信你。相信你是个不会像那个不肖子一样专门惹我生气,永远对着我干,非要惹我生气才开心。我就知道你作为哥哥,一直在尽你所能帮助他,帮助我们海瑞集团,辛苦你了!永远是海瑞在你的心中要重要多任何人和事,你的努力我都有看在眼里,所以有需要的时候,我会选择你的。至少你比汤潮那小子经验更丰富,更有为大局考虑的头脑,站在高处俯视一切,同时需要有不断眺望远方的长远眼光和思考方法。就凭这些,我在你身上看到的难能可贵的特质,我也相信你,你懂我的意思。”
汤俊父亲此时不再是咄咄逼人的语气,以嘲讽的口气和汤俊说着,而是很诚恳,真的对汤俊感到抱歉和欣赏的态度。“哈!恰巧我除了你所说的这些特殊忠诚的特质之外,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说出来,啊,不知道你是故意不说,还是你根本没有体会到。”
汤俊适时地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就是我比汤潮要听话,从小到大都是,不管是还在幼儿园上学的我还是后来顺利凭自己本事和能力进入海瑞集团从小职员做起的我,相比较汤潮而言,都更听您的话,我是更顺从的那个儿子,在你心里,一定像这样给我和汤潮分了类,最重要的一项分类标准就是听话与否,我说的也没错吧?”
“既然你这么想,你这么看我我也没办法,由着你吧。但我要声明说清楚的是,我确确实实没有这么想过,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我想不管是我,还是海瑞集团,或者是你们兄弟两人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如果其中一方出事的话,你一定会奋不顾身开展拯救行动,让一切回归正轨,你是有这样强大的责任心的,汤俊,我知道你有,并且这一定是汤潮那个乳臭未干只知道自己开心就不管其他人的臭小子所达不到的境界。”
汤俊父亲不再靠着椅背,而是把手放在了面前的书桌上,在台灯光线暗淡的照射之下,慢慢靠近了桌子对面的汤俊。“好吧,说了这么多,无非你是想和我在这里讲条件,你有求于我,不,或者说是你有需要我配合你做的事情,所以今天才特意叫我回来的。”
汤俊虽然认同父亲的观点,但是并没有被父亲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而是继续问起父亲此次紧急叫他回家来的目的。“但是我想要纠正的唯一一点就是,我不认为这个属于有求于你的性质,反而在我看来,是我们可以互惠互利的事情。你别急着下结论,等我说完再决定也不迟。”
汤俊父亲见汤俊愿意静静听他的计划,有些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汤俊会这么听话,同时也有些欣慰,不管此时汤俊心里在想什么,只要他还愿意听自己的话就很好了。“行了,你说吧。”
汤俊表现出了一点点不耐烦,不同于汤潮只知道工作和恋爱,心大的从来没与野心想要和汤俊争夺辉瑞集团下一届董事长的意思,可是汤俊是个更加谨慎的人,他不能冒这个风险,被汤潮截胡的风险,所以对于父亲的建议和计划,他不得不听,并且听到之后必须要好好思考和衡量再三,他还要靠这个现任董事长也是他们父亲的人到时后助他一臂之力,所以汤俊通常都会平静下来应父亲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