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几个对季衍尘忠心不二的人,苏晓背后汗毛倒竖,赶紧起身拉着季衍尘坐下,自己干起这些琐碎事。可千万别让季衍尘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要不然的话……“我都能做。”
季衍尘拉过她的手,倒也没拦着,只是笑意盈盈地仰头。“我知道,知道的。”
苏晓干笑一声,胡乱找了个借口:“但是吧,我都回来了,怎么还能让你做这些?”
季衍尘心头一暖,他知道,苏晓心里惦记着他。顿了顿,他又蹙眉:“子竹没把银子交给你?怎么还是穿着旧衣裳?首饰也没买,没碰见喜欢的?”
苏晓一呆:“你给我银子,是为了让我买衣服首饰的?”
就在这时候,葛大莽子已经把东西都放好了,站在门外招了招手,把憨丫头和葛顺都叫了出去,而后细心地拉好房门。“做什么?”
憨丫头撅了噘嘴:“我想和师父师娘一起吃饭!”
“傻!”
葛顺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也馋,那只烧鸡可香了!葛大莽子挠了挠头:“师父想师娘想地紧,师娘几日未归了,让她和师父多呆呆!”
“哦……”下一瞬,葛大莽子又提出几个油纸包:“烧鸡,师娘买给咱们吃的,快去叫你们的师兄弟!”
屋子里,苏晓都能听到葛顺和憨丫头在欢呼。可季衍尘却一直皱着眉,半天也没个话。“不然……”好半天过去,季衍尘才迷茫万分地开口:“不然我给你银子做什么?”
“噗!咳咳!”
苏晓被呛地厉害,这是什么话?一万两银子……不,十万两!让她拿去买衣服和首饰?就是家里有矿,也不能这么烧啊!季衍尘却不觉得有丝毫问题,眉头反而越皱越紧:“你没花?”
“我还有呢。”
苏晓无奈,趁着吃饭之前,先伸手给季衍尘把脉:“老万那边挺赚钱的,够用了。”
在发觉季衍尘可能把感动当成心动以后,她就越发觉得,那笔银子再多,也是不能再动的了。将来总得还回去!季衍尘反手握住她:“你做生意的银子,我也让莽子转告子竹了,要不了几日,自会给你送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不论你有什么想法,身后都有我。”
苏晓一抖,哥,咱可千万别入戏太深啊!想一想,这可是北越王朝民心所向的尘王!他的权势,身份,地位,以及资产,有哪一点,是苏晓一个医女能攀得上的?即便现在的感动之中,真有那么一两分的好感,可苏晓自认,自己并没有长久拿捏住一个男人的本事,更无意在这上面耗费精神。万一,哪天自己没把持住,就这么陷进去了,而季衍尘又惊觉所爱非人,或是遇上了真爱……难道苏晓要和别人共事一夫?还是揣着一颗破碎的心,强装潇洒黯然离场?不论是哪种,她都不要!俗语道,智者不入爱河。她一定要守好本心,不被眼前的短暂温情所迷惑!想好这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回自己的手,顺势拿起筷子:“那些都不用你操心,我心里有数的,再者,老万他们也算得力,葛家村的大家也很用心,生意上,应该不会有问题。”
季衍尘手心一空,心里也微微发沉。不过,他没多想,和苏晓一块吃饭。最近都是自己吃的,夜里也是一个人睡,身边没个人,总觉得空着一块,现在好了,苏晓回来,他的胃口也好了些。苏晓被瞧得不自在,有意转开话题:“寻谷是你身边的人吧?她被子竹安排在我身边,我让她去调查梁方了,还是说,让她来照顾你?”
季衍尘眉心紧拧,紧接着失笑,难怪苏晓怪怪的,恐怕是误会了什么?“寻谷是当年被子竹无意间救回来的,由于身手不错,也算警醒,何况,有些事换成女子去做更方便,,从此便成了尘王府的人。”
他说着,撕了一块鸡腿放在苏晓碗里,不是爱吃肉么?“她还算得力,也忠心,到不曾贴身伺候我。”
他又催促:“多吃些,看你瘦了不少。”
苏晓面上讪笑,心里发苦。本想让寻谷来,她也就能离得远些,不是吃飞醋让季衍尘解释!“还有……”她无奈,转而眼前一亮:“寻谷得罪了我,我为了报复,给她撒了药,也故意不让子竹好那么快了!”
就不信了,都这样,季衍尘对她的态度还能好?季衍尘果然冷脸,是生气,却不是生苏晓的气,反而抓着苏晓起身,上下查看:“她对你动手了?伤了你?子竹必是有心试你才会纵容,过些时日,我罚他,替你出气!”
苏晓一僵,彻底傻眼。这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干嘛这么紧张她啊!?“别了别了。”
她无奈挣开:“我一点事都没有,都撒药了,她还怎么出手?子竹他们也是忠心为你的缘故,我急他们几天就行了,免得坏了你的大事!”
季衍尘松了口气,坐下来,按着苏晓的肩:“我知道你害怕,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涉险!”
“我……”苏晓暗叹,这位哥上头了?啧,麻烦!“我不怕,只是为了大局着想!”
不都说了吗,男人都讨厌无趣的女人,那她就当个刻板的正经女子,一心催促季衍尘搞事业,那样一来,季衍尘肯定看到她就头疼!“你想好了吗?该怎么回去?首要的,就是你身上莫须有的谋逆罪名,怎么平反?”
苏晓说着这些的时候,眼底都透露着兴奋的光。季衍尘苦笑不得,无奈的是,她看似喜欢平静的日子,实则又像是,还挺喜欢刺激?好笑的是,她这副模样实在可爱。“你每日乖乖回来,我的盘算,你自然就知道了。”
季衍尘默默欣赏,胃口也不觉大开。看季衍尘认真吃起东西,苏晓只当是这招有效,赶紧点头道:“我当然回来,每天都早早回来,你有什么计划,什么进展,记得都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