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葛庄头带着大伙继续忙装修,都还没走到跟前,就看见了酒楼外面挤满了的百姓,和破败不堪的新门窗!“庄头,这是有人砸了咱们的店?”
有个人惊声大喊。“坏了!”
葛庄头大叫着不好,“还有两个人睡在里边呢!”
砸门窗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来打个招呼,莫非是出事了?匆匆赶去,还特地去请了苏晓来,不过万幸,只是迷药。“对方不敢闹大,存心只想闹些事,让咱们没法顺利开张,最好是能知难而退!”
苏晓嘴上这么说,眼睛瞟向葛庄头。葛庄头死咬着牙关:“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今天敢下迷药,明日,是不是就能杀人放火,甚至是往咱们的酒菜里下毒了?”
“不至于吧?”
这回,倒是牛婶不敢往深处想了。“怎么不至于?”
葛庄头指着现在还昏迷不醒的两个人,怒道:“你们瞧瞧,一点迷药就让人变成这样了,杀人放火又有什么难的?何况他们就是担心咱们开张之后抢了他们的生意,这才屡屡下手,只要咱们不走,他们就绝没有消停的可能!”
苏晓暗松一口气,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葛庄头终于有所成长了。他终于明白,这世上的人有善有恶,尤其是触及到利益的时候,善恶的界限就会变得更加明显。而为了自己,为了大家,一味躲避和退让,都是没有用的!“姑娘,事已至此……”葛庄头眼底透露出狠光,征求着苏晓的意见。“这次,先听我吩咐,也算给你们打个样。”
苏晓示意他们先安心,而后回来看向张捕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报官。张捕头的脸色也不好,如今人人都知道苏晓和葛家村,已经和县衙搞好关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苏晓和葛家村的背后,站着的县衙!而镇上却还有些人,丝毫不在乎县衙的颜面,行事如此猖狂!“又是木材,又是门窗,这可是蓄意生事!”
张捕头没好气道:“但眼下没有证据,也捉拿不了谁,只能先查再说!”
衙门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拿了剩下的迷香,也仔细看了门窗的损毁程度,企图查到蛛丝马迹。苏晓垂下脑袋,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显而易见。但对方既然做了,就不可能留下证据等着衙门去查,要想解决掉,靠衙门是行不通的。“有劳各位了。”
苏晓带头冲着张捕头点点头,目送众人走远,走过去查看两个被下了迷药的状况。只是普通的货色,对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葛庄头带着杨婶子和牛婶跟了过来,都想知道苏晓下一步如何打算。苏晓想了想,淡声道:“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生意,既然和谈不了,那就只能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姑娘尽管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葛庄头连忙接话。“这样吧,你去一趟百戏楼。”
苏晓抬眼看他们。“百戏楼?”
葛庄头疑惑了,“百戏楼生意很好,但他们并不招待酒饭,只管排戏,也犯不上对咱们动手吧?”
苏晓好笑:“我不是说他们有出手害我们的嫌疑,而是让你们去跟他们谈谈,合作弄酒饭的生意。”
“啊?”
几个人都愣住了。“可是,百戏楼早就说过了,不准备席面啊!”
“姑娘,他们只怕不会答应!”
知道大家都满肚子的疑惑,苏晓淡声道:“重点不在于他们答不答应,而且你们想的不错,他们一定不会答应!”
“那……”“重点是,要传出消息。”
苏晓眯了眯眼:“试想,他们光是听说咱们要开张,就忌惮地迫不及待要出手,那若是他们知道,我们要和百戏楼强强联手,慌不慌?”
葛庄头等人眼前一亮,却还有更多的思虑。可是再一想,有姑娘在前面带着他们走,那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姑娘一定都想到了的,老老实实按照姑娘的吩咐办就是。能借此机会学到姑娘的三四分手段,就算大家的福气了!葛庄头即刻去办,同时,百戏楼里里外外,都已经知道酒楼被砸的消息,正犹豫要不要出手。见他们主动找来,老万亲自接待,听葛庄头一说,立即就知道是苏晓的意思。老万呵呵一笑,冲着底下人摆了摆手:“早就听说葛氏晓庄手艺了得,但是做菜开饭馆这方面,我们确实没经验,那这样,你们先去外面打听打听,开酒楼都得是个什么流程。”
葛庄头张了张口,要说流程,直接问他们不就得了?“几位莫急,做生意,可是急不得的!”
老万还是乐乐呵呵的,心下已经在盘算着后招。待到葛庄头满头疑惑地离去,葛氏晓庄想和百戏楼联手做生意的消息也传出来了。镇上的几家酒楼,尤其是来福饭庄,实在坐不住,干脆直接找了过来。又记得百戏楼和赌场的关系不错,也在衙门和镇上几家富户之间,混得是一个风生水起,全然不似对待葛庄头那般傲慢,反而很是敬重。“万老板!”
“这不是来福饭庄的福掌柜吗?”
老万手里端着一盏茶,笑呵呵地走下楼梯。福掌柜笑得满面红光,还特地先四处打量一圈,才客套道:“还是万老板这里的生意好啊,听说最近请了两个说书先生,白天说书,夜里演戏,还有不少歌舞节目,从早到晚的,这百戏楼里就没空过,果然是经商有方!”
老万挑挑眉:“我这就是一些好玩的把戏,图个新鲜罢了!”
恰好,台上一曲舞毕,说书先生已经摆开了架势,一拍桌子,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上回说到那齐天大圣钻进地府,在阎王老儿面前强行改写生死簿,今日接着往下说……”这一出,把福掌柜都给惊到了,忍不住看着台上发愣。“福掌柜?”
老万皮笑肉不笑的,又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