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霜霜眼前一亮:“那下毒呢?”
“若苏晓真的会医术,那下毒也无用。”
杨兴知摇摇头。正想交代些别的,袁霜霜又忽而道:“你神通广大,难道找不到无色无味的毒药么?我就听家中兄长说过,江湖上什么都有,只要肯出银子!而且你放心,这点银子,我袁家出得起!”
杨兴知眯起眼睛,无色无味的毒药?“你有把握?”
“尽力一试吧!”
袁霜霜咬紧下唇,只要知道了办法,还愁办不成吗?她从小就聪明,爹娘和兄长们可都是这般说的,所以,她自信自己一定能做到!“好,我去找找。”
杨兴知又瞥了她一眼,“你记住了,查查苏晓和楼家是什么关系,能让楼家这么帮她!呵,一个貌丑无言的肥猪,本事倒是不小……”听到苏晓和楼家,袁霜霜一下就想起了苏晓称呼楼越为‘大哥’。可是,现在只要是和苏晓沾亲带故的人,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为了楼奇,还是不要说了。另外就是,貌丑无言的肥猪?“肥?苏晓身量纤细,长得也……”袁霜霜愤恨地咬牙,“一脸狐媚样!”
要不是苏晓长得就让她嫉恨,她也不至于非要去找苏晓的麻烦,更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所以说到底,都是苏晓的错!“身量纤细?”
杨兴知整个愣住:“你确定,她身量纤细?”
“对啊,一点都不胖,甚至还特别瘦,楼家嫂嫂总让她多吃些!”
袁霜霜不愿多说苏晓,她想起来就觉得生气!杨兴知回想起来,上次在小院那边踩了个大坑,就是因为知道了苏晓的下落。当时底下人匆匆来回禀,说的是听到两个姑娘在路边谈话,一个非要逛,另一个则催促着赶紧归家,还说什么,‘万一被人发现你是葛阿尧就惨了’!至于身量……还真无人回禀,究竟是胖还是瘦。当时他认定葛阿尧和苏晓之间,定然有所关联,却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如今看来,这‘葛阿尧’,还真是苏晓在邹县时所用的化名了?好啊,邹县那群不怕死的,还有镇北侯、楼家,这回,都得跟着遭殃!“我知道了,留心着吧。”
杨兴知冷着脸站起来,用袖中滑落出小小的竹节,‘嗒’的一声,往桌上一放,“等到你知道具体时间了,找机会点燃焰火,我自然就会来找你。”
“焰火?”
袁霜霜有些好奇,正想拿起来看,只觉得脑门上好似拂过一阵微风,再抬头,人居然就不见了!这般厉害?好,苏晓,让你害我的楼奇哥哥,这回,你死定了!一整晚,袁霜霜几乎就没睡着过。一想到苏晓害得她家没个安生,她就想立刻冲出去杀人。可是再一想,苏晓的下场一定会格外凄惨,她就又格外兴奋。到时候,她一定会让楼奇哥哥知道,只有老实本分地当臣子,才有可能换回家族的安宁。再来就是,楼家百年基业,险些毁在苏晓那个罪人的手里,而她,居然才是解救了整个楼家的人。如此,就算袁家已经闹出了天大的丑闻,也不敢再嫌弃她了吧?这么想着,袁霜霜就越发精神。天边才刚刚露白,她就守在了偏院门口,只想等着下人送饭来的时候,找借口出院子看看。如果不出这道院门,还怎么知道苏晓什么时候去踏青?然而彼时的苏晓,压根就还在房里睡大觉……要不是寻谷忽而来敲门,还带来了两封密函,口中也提及‘杨兴知’这三个字,那她还不一定能清醒过来。“信?什么信?”
苏晓从青账里头露出头来,双眼朦胧地看向寻谷。寻谷看过去,瞬时语塞。刚刚来开门的是季衍尘,只穿着一袭里衣,这会再看苏晓,也是一身里衣,头发还乱得厉害。这两位主子……她强迫自己低下头,沉声回禀:“是杨兴知寄往京城的迷信,仓平四周早已被王爷的暗卫和不知楼严密防控,找机会拦下了这两封信。”
“信上写着什么?”
苏晓实在是好奇,赤着脚就要下来。季衍尘拧眉,立即折返,抬手就把她按了回去,没好气地把信给她:“两封都是同样的内容,写着,你早已不是肥硕丑陋的模样了,足以确定葛阿尧就是你,而那些与葛阿尧有关的一干人等,都是与逆贼同谋的反贼,包括寒家和楼家!”
苏晓彻底惊醒,仔仔细细扫了两遍,这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完了完了,这下子,莫不是又玩大了,要把大家都给害了吧?不,不对!信件被拦下了。“他为何要发两封信?那他会不会发更多信?”
她还是忍不住后怕。立在门口的寻谷安抚道:“王妃别担心,信鸽在路上走失或被猎人误杀,都是常有的事,所以通常都会两封信齐发,免得收不到。”
“奥……”苏晓长松一口气,转而咬了咬牙,“这个杨兴知,也不能留了!”
“现在还杀不得。”
季衍尘拍拍她的脑袋,把信拿了回来,“他知道太子许多事,将来还有用处。”
苏晓一知半解的,也懒得多问,只道:“那现在怎么办?”
这话一出来,季衍尘和寻谷,倒是都眼巴巴地望向了她。“干嘛?”
“现在,不就等着王妃你的假死药了?”
寻谷有些头疼,看来苏晓还没有彻底清醒:“杨兴知既然能寄出这两封信,就证明他已经和袁霜霜商议过了,等到假死药到手,我们立即就能行动,也能立即回京!”
苏晓撇撇嘴:“只要再找人试试药,今天就能找出最佳的配比,倒是你们,撤退路线,这么快就研究好了?”
“呵!”
寻谷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当尘王是什么?摆设吗?季衍尘也哭笑不得地抬起她的下巴:“这么点事,我办不好?”
不知为何,就是这么对上季衍尘的双眼,她脑子里就忍不住浮现出了五马分尸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