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指挥大军,且又事关皇叔的尸身,所以才会敢在这种时候打扰上朝,非要面圣!”
季修桀又跪了下来:“儿臣治下无妨,请父皇饶恕,待儿臣传个话出去,让杨兴知先把尘王的尸首带回尘王府,待处理完这次的案件之后,再把他带来向父皇和诸位大臣请罪!”
表面上的恭谦,他素来是做的天衣无缝的。众大臣们也明显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大事,只不过就是一个杨兴知。皇帝更是对着侍卫怒目而视:“朕的禁军之中,怎会有你这等不明轻重之人?扰乱朝堂,无故喧哗,来人,拖出去!”
“皇上!”
侍卫瞪大双眼:“不,不是!是尘王,尘王他求见陛下!”
一语落下,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良久过后,苏承嗣才瞪大眼睛,惊恐万分地问出声:“死人怎么求见陛下!?”
“没死!”
侍卫高喊道:“尘王殿下没有死!”
“不可能!”
季修桀大吼出声:“杨兴知亲自押送尸首,他已经确定,尘王夫妇和葛阿尧已经气绝!”
“急报——”又是一个侍卫狂冲进来,很显然,他已经从震惊之中缓过了神,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混乱:“启禀皇上,杨兴知带着棺椁入京,却在宫门口见到活的尘王,一时刺激,要对尘王出手,已经被尘王拿下了!”
这下,所有人越发惊诧,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了。什么跟什么?杨兴知明明带着季衍尘的尸首回来,可又有个活的季衍尘?“急报——”梅开三度。这个侍卫满头大汗,‘噗通’一声,跪地道:“陛下,尘王府的封条已经揭下,有人亲眼见到昔日在尘王府伺候的老管家,忙前忙后为尘王妃搬行李!”
一连三道巨雷劈下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头晕眼花。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再确认这里是不是金銮殿,若非不是,他们都敢怀疑这就是在做梦!“殿下真的没死!?”
“我要去看看!”
“尘王殿下回来了,他回来了!”
“快,快!”
这么急着要冲出去的,自然都是迫不及待,想看着季衍尘完好无损站在眼前的。他们都是季衍尘麾下的旧臣,要么就是这次为了旧案特地被调回京中作证的各地将领。之前明明见过季衍尘一次,都还等着胜利在望的那一日,却又听闻季衍尘身死的消息……如今听得季衍尘终是活着回来,哪里能不激动?余者见状,也都悄悄跟了出来,想瞧个真切。可才刚走到大殿门口,却见季衍尘一身黑色劲装,身后还有个人拎着面如土色的杨兴知,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看那样子,哪里是死的?分明就是活得不能再活!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问一句,只是十分默契地同时往两边退开一条道,一如从前季衍尘还在京城的时候,光是看到都让人提起一颗心,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抓住了什么错处,从此再无活路!没错,季衍尘的铁血手腕,已经有许多大臣都领教过了。而那些大臣,不出意外,全部身死!皇帝也呆呆地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走,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季衍尘果真还活着!?明明就是确定死绝了的,居然还活着!?还能活着回来?“皇兄!”
季衍尘跨进金銮殿,而后站定,神色淡然地仿佛只是几日没见:“本王难得回京,这位杨兴知却声称本王是罪臣,必须伏诛,以儆效尤,敢问皇兄,杀本王,是皇兄你的命令么?”
皇帝张了张嘴,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要让在场禁军和大臣,立即把季衍尘拿下!可是他不敢,也不能。不敢,是因为从以前开始,他就不敢对季衍尘怎么样。论脑筋,季衍尘不知道活络了多少倍。论势力,季衍尘权倾天下,麾下的将士们更是忠心耿耿!论君心,季衍尘在百姓心目中堪为天神,天下百姓,恨不得直接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再拱手让坐!也就论个年龄,他比季衍尘大了近两轮。如何敢啊?至于不能,是因为季衍尘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已经翻案了的节骨眼上,毫发无伤地回来了。百姓们和大臣们都看在眼里,若还出手,岂不是不打自招?“尘王……”皇帝吞了口唾沫,脑子里越发一片空白,根本就说不出来话。时至今日,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季衍尘重新站回朝堂了!季修桀反应快,他立即起身,黑着脸看看季衍尘,又看看杨兴知,咬牙沉声道:“皇叔明鉴,父皇为皇叔之死万分痛心,不可能下令杀了皇叔,至于杨兴知……”杨兴知恢复了一些理智,看着季修桀,拼命大喊道:“尸首被烧了以后,他就活着出现了,一切都是一个计,是这个逆贼的奸计,他们是假死……”砰!子文一脚踹在杨兴知的膝盖窝里,怒斥道:“敢当众辱骂尘王殿下,你是想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
杨兴知喉咙里一滞,纵有千百万分的不甘,可是看到季衍尘脸上这份神情,也什么都不敢了。季衍尘淡淡挑眉,又扫视一圈:“诸位见到本王,似乎不大高兴?”
说完,他又把目光放在季修桀身上:“太子也该长进了,怎么还是如此糊涂?”
季修桀的腮帮子都快咬炸了,怒道:“皇叔,杨兴知已经确定皇叔死了,怎么如今您还活着?皇叔可别误会,侄儿并非想看到皇叔仙逝,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皇叔解惑!”
假死啊?呵,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尘王,杀伐果断的都快让人忘了,那份深不可测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