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就为自己和所有将领洗清了罪名,更把民间的激动之情煽动到了顶峰。季衍尘,是百姓们心目之中无可替代的大英雄,北越也需要这样的英雄。没看到季衍尘才刚刚回京,连带着边关都安定了不少吗?若在这个时候,皇族还一味找季衍尘的麻烦的话,那可就是明晃晃的‘残害英雄阴谋者’了!“全家欠安?”
容贵妃像是还不知道苏府发生的事,很是疑惑:“怎么忽然之间,苏家女眷都不安生了?尘王妃医术了得,怎么不请尘王妃去看看?”
苏晓眯起眼睛,这个容贵妃,是真不知情,还是真的蠢?容贵妃眨了眨眼,很是真诚。“先不说这个了。”
皇后举起酒杯,站起来打圆场:“今日宫宴,本是皇上特地为了尘王夫妇,和沈宋两家接风洗尘的,才一坐下就说了那么久的闲话,还是快些开宴吧。沈宋两位将军,本宫代替皇上敬二位一杯,二位都是我朝的肱股之臣,得见你们归来,皇上龙颜大悦!”
说着,皇后就要掩面饮尽,另一侧的大臣们也都悉悉索索拿起酒杯,纷纷摆出一副笑脸,要附和皇后的话。可谁知道,沈老将军忽然就咳嗽起来,急促又燥耳,惊得现场所有人都顿住了。“咳咳……”沈家老泰山咳着,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伸手拿过酒盏举起来,既虚弱又缓慢地道:“皇后娘娘美意,小老二不敢不尊,只是皇后娘娘话语间,像是我们两家,举全家之力登上战场,从而凯旋归来一般,让小老二,汗颜呐!”
这话,苏晓听得懂,而且寒舒云也听懂了。寒舒云凑到苏晓耳边:“我当尘王就是不肯吞下这口气的,他们两家怎么会老实?原来,怨气都积着,就等着今日发作,有好戏看了!”
苏晓无奈,好戏早就开场了好不好?果然皇后僵持在原地,酒杯就举在嘴边,一时喝下不是,不喝也不是。“姐姐,快喝了吧!”
容贵妃竟站了起来,笑得不知者无畏,拖着皇后手里酒杯的底,像是玩闹劝酒一般,直接给皇后灌了下去,口中还笑道:“沈老将军都说了,他们一家子,和宋家满门,那可都是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这一杯,不喝可不行,妹妹也陪你!”
看着容贵妃这副疯癫无状,却又带着些蠢萌的样子,苏晓瞬时就懂了。别看容贵妃像是脑袋缺根筋,但就这么短短几句话,随随便便地一闹腾,整个大殿上的气氛就便好了许多。当然了,皇帝和大臣们也很懂得配合。此时的皇帝,就故意做出满身轻松的模样,先是呵呵笑着饮了一杯,随后执筷吃起了点心。大臣们见了,自然也都喝了一杯,像是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彼此和睦说笑,气氛别提有多好。看来,容贵妃之所以会常年盛宠不衰,就是靠着这副误打误撞,反倒帮了皇帝的个性吧。有本事的人,果然在哪儿都能站得稳。正好,元月上前奉酒,借机悄声道:“容贵妃看似不着调,实则精明,深得换上信任。”
苏晓悄悄颔首,她猜也是。想着,有些担心地看向沈家老泰山,之前把脉的时候,也不见病入膏肓,方才忽然那般虚弱,难道是被气的?不看还好,才一眼,她就把担心放在了肚子里。面色红润气息平稳,什么咳得喘不上气,分明就是故意装的!季衍尘手底下的人,才当真是个个人精。“尘王妃。”
皇帝又笑道:“你既然医术了得,那么沈宋两家家人的身子,都把过脉了么?”
苏晓眼皮子一抬,皮笑肉不笑:“皇上这是把臣妾当太医了?不知俸禄何在?”
治谁,不治谁,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皇帝倒好,还直接命令起来了,可真是不客气。“阿尧此话何意?”
季修桀人未到声先至,却见他大步流星,甚至还面色红润地进了大殿,到了前方,恭恭敬敬地冲着皇帝行礼:“请太后和父皇、母后勿怪,儿臣为了给皇叔寻一份贺礼,耽误了些时辰,这才姗姗来迟!”
“呵呵,起来吧。”
皇帝身心舒展:“且不说贺礼是什么,你身为太子,是尘王妃的皇侄,怎么能直呼尘王妃的曾用闺名,岂非乱了辈分?”
季修桀转身,冲着苏晓拱手:“孤叫习惯了,尘王妃勿怪。”
故意把辈分剥离出来,这是打算闹出点绯闻?苏晓眉头紧皱,有些烦躁。其实皇室的基因还不错,否则也生不出季衍尘这等神仙一样的俊美男子。季修桀也不差,长得俊秀端方,自带尊贵和儒雅之气,又有身为储君的隐隐霸气,倒是挺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