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苏晓觉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晕晕乎乎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自己身上越发滚烫,而且……而且今天的季衍尘格外主动!“季衍尘……”她想喊一声,确定这是不是真的。然而这声低呼落于季衍尘耳中,明明是那么低的呓语,却如雷似鼓。修长的手指向内求索,已然触碰到背后肚兜的禁带……叩叩!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把季衍尘和苏晓同时惊醒。季衍尘动作顿住,看着苏晓衣衫半结,洁白流畅的肩颈,在昏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忽而就觉得紧张又心虚。苏晓先是茫然,而后忽然发现,这一切不是做梦。天,季衍尘居然开窍了?在她喝醉的时候开窍了?正僵持着,门外传来青黛迟疑的嗓音:“王妃和王爷都睡下了吗?前门来人传话,说葛顺和憨丫头求见,是两个孩子。”
季衍尘微微蹙眉,他们来了?那两个孩子,他也是欣赏,并有些挂念的。可是就这么起身,他又不愿。“晓晓?”
他呢喃着唤了一声,沙哑而魅惑。苏晓像是失了魂,搂着他的肩膀,费力把他的脑袋往下一按,直到他吻住自己才罢休。季衍尘心里暗笑,外面那两个孩子都是叫他师父的,多等等也是应当。可手掌才刚开始恢复游走,苏晓却又猛的把他推开了:“葛顺和憨丫头!?”
“……”季衍尘脸黑了。合着方才只是没反应过来?“我去看看!”
“回来!”
现在放人?不可能!“他们定是没地方去了才找来的,老管家又不认识他们,元月也喝多了,寻谷又忙得不行,我不去如何使得?”
苏晓费力掰开季衍尘的手,下床就要往外奔。季衍尘眼疾手快地把她捞了回来,还是不甘心的很,可到了最后,也只是咬着牙把她的衣服整理好了,这才松开。苏晓的耳朵烧得厉害,才意识到方才都发生了些什么。都到最后一步了……她忽然又很想敲敲自己的脑瓜,怎么偏偏就在这紧要关头喊停了?回过神来,自己都已经冲出了房门。季衍尘没说话,可她却听到了猛然躺倒的声音。是生气了?她想也不想地折了回来,掀开窗帘居高临下地盯着季衍尘,吃吃地笑出了声。季衍尘原本也盯着她,一听笑声,瞬时皱眉:“嗯?”
啵!她附身重重亲了一下,飞快地冲了出去。季衍尘下意识伸出去的双臂抱了个空,心里却分外暖和。也就是她了,胆敢拒绝他,敢骂他,凶他,嫌弃他,甚至是戏弄他。他认命般的笑笑,也起了身,穿好鞋袜跟了过去。到了的时候,憨丫头已经抱着苏晓蹦蹦跳跳的了,葛顺也看着苏晓一脸傻笑。看到他来,葛顺和憨丫头却没有预料之中的激动,而是走个过场似的,转头冲他大喊了一声‘师父’,紧接着又都盯着苏晓去了。“师娘,你现在真好看,我可想死你了!”
“师娘,京城好大呀,我们这个时辰找过来,还看到外面满满的都是好看的灯笼!”
“师娘师娘,我可以再和往常一样跟着你吗?我想寻谷姐姐和元月姐姐了!”
“云姐姐是不是也在这儿,她为何不出来见我们?”
……说话的,都是憨丫头。苏晓被闹得头疼,无奈道:“你们俩都长高了,嗓门也更大了。”
憨丫头瘪嘴,不服气地看着苏晓,没一会就又黏着不肯放:“师娘你不知道,我娘做了好些衣服给你,用了最好的布和针线,为了学绣花的纹样连觉都不肯睡,我都给你带来了!”
“还有葛顺,他比以前鸡贼多了,路上还欺负我呢!”
“还有还有……”季衍尘已然头大:“好了。”
才出声,憨丫头立马双唇紧闭,老实站好,顺从低头。苏晓嘴角一抽,这鬼灵精的,果然比从前更有长进了。这时候,葛顺上前一步,端端正正地跪下:“徒儿拜见师父,拜见师娘,一别数月,看到师父和师娘和乐安康,徒儿便放心了,此生再无所求,只盼师父、师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嗯?”
苏晓狐疑地眯起眼睛。季衍尘暗笑,从一旁的盘子里抓了一把金瓜子撒过去,不偏不倚,正好都落在葛顺膝前的衣摆里。苏晓还没回过神来,葛顺已经把衣摆一收,仰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师父!”
“小样!”
苏晓笑骂出声:“我和你师父何曾少过你的?”
不等他们叫,葛顺已经极其自然地站起来了,只是抓着衣摆的手就没松过,眉飞色舞道:“师娘不知道,薛大叔手底下的打手,就是这么求赏的。”
“求赏?”
苏晓蹙眉:“薛光头为人仗义,他自家兄弟,还需要求赏?”
“不!”
葛顺用力摇头,目光真诚:“那两个大哥实则是去找一个富家公子讨债的,先说一堆漂亮话,跪下就求赏,那二世祖出手便是三倍的银子,还扬言要收那两个大哥当小弟,然后大哥们拿到银子,喜滋滋地带回去了,当晚就带着人抄了那二世祖的家,还把二世祖藏在金屋的娇客绑了送到其老爹床上,啧啧,足足闹了大半个月!”
苏晓顿时瞠目结舌,这段时日,葛顺和憨丫头都跟着人学了些什么?葛顺摆摆手,又道:“对了,两个大哥拿到赏银以后,是先把那二世祖打了一顿的,谁让那二世祖一直嚷嚷着装穷呢?”
不知道为什么,苏晓忽然觉得脑袋有点疼。她心里更升起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憨丫头?”
“看招!”
憨丫头猛的爆喝,然而动作比话还快,两枚小刀‘嗖嗖’的冲季衍尘飞射而去。“憨丫头!”
苏晓紧张地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才看到季衍尘袖袍翻飞,随后,四块刀片就被他放在了茶盘里。不是两枚吗?过去一瞧,才发现两枚刀片原是可以分开的,为着打人一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