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算我不好。”
苏晓瘪瘪嘴,“以后不说了!”
季衍尘却越想越气:“不说今日,你最近跑去宫中见圣德太后,又说了些什么?我何曾始乱终弃?何曾朝三暮四胡作非为?”
苏晓眨了眨眼,原来是气这个?虽然当时自己也有赌气的成分在,但她承认,似乎确实玩脱了……“这个,我……”她抬眼,只看见季衍尘几乎冒火的眼睛,不得已,头也越垂越低:“那什么……”“晓晓。”
季衍尘搂住苏晓的腰,语气却低沉地让苏晓有些害怕。苏晓心下发慌,下意识地就想开溜:“我还要赶车的,先别……”“王府车夫驭马纯熟,就算没有人,马儿也能找到回去的路。”
季衍尘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贴近苏晓的耳畔,她没来由地心跳加速,脑子里也越发空白。这里是马车上,季衍尘该不会是……拜托,还是要严谨一点吧?叩叩!季衍尘在马车底部轻敲,前面的马儿忽然提速,突如其来的晃动,差点把苏晓整个甩出去。还不等回过神来,身子又是一紧,被季衍尘稳稳搂住。再抬眼,他眸中有种别样的占有欲,正在疯狂滋生。连带着让她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神魂逐渐变得恍惚。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回到府中,万籁俱寂。苏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躺在床上的,只知道惊觉之时,肩膀和腰背都被夏季的夜风吹得发凉。可是缠绕在身边的这个人,又无比的滚烫。怀抱越来越紧,呼吸也越发急促。她脑子里一阵空似一阵,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晕晕乎乎的,只知道某个人恨不得把自己揉碎了去……寻谷和元月这几个匆匆赶回来,见内外院都防得极为严密,人数也明显比之前多了。彼此对视,脸上都有些不自然地发热。子竹、子武等人,倒也知道这些规矩。可跟着季衍尘到如今,这些规矩几乎就没有派上过用场,所以一个个的大男人,也如同元月和寻谷这些女子似的,露出几丝娇羞。元月垂头干咳一声,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寻谷。才发现,寻谷静静地盯着里面,看不出喜怒。实则寻谷也没想到,虽说早已经接受了季衍尘身边有了个王妃的事实,也认定只有苏晓才是唯一的王妃。而且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下执念。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是替季衍尘,也替苏晓。甚至为他们感到高兴……“这两个人,也是一对冤家了!”
寻谷失笑。子竹默然不语,子武则嘴角抽搐:“万一被听见,你吃不了兜着走!”
寻谷切了一声:“里面的暗卫全都撤出来了,还能听到我说话?”
身旁的几个人,外加附近的暗卫和护卫们,脸上都升起了一抹诡异的红晕。这不是不能打扰了主子们的正事,所以才撤出来的么?“咳。”
子竹清了清嗓子,回头扫视一圈,冷声道:“各自守好了,别误了差事,更别让不相干的人走动打听!”
“是!”
见此,子竹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人上前,在他身侧低语:“自晨起到现在,已经有不下百人设法打探周侯府内的消息,里面嘴是言,可昨夜放火烧东西,怕也瞒不住。”
子竹拧眉,看向寻谷和元月。关于苏晓的打算,自然还是她们更加明白。元月蹙了蹙眉:“不打紧,没有真凭实据,旁人怎么猜,都没用。”
几人都点了点头,说的不错,既然有些消息瞒不住,那干脆不要瞒着了,任凭旁人去猜吧。“南院如何?”
寻谷又问。另一人上前:“自打回来后,闭门不出,至于其余人等,已被管家以防范为由扣下了,明日等王爷和王妃示下。”
“既然扣下了就留着吧,回去也是祸害。”
寻谷挑了挑眉。商量几句,几个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按道理来说,今夜应该不会再有旁的吩咐了,这时候语气呆着这里傻等,不如赶紧散了,早些休息为上。可谁都还没开口,又见满身是汗的子文匆匆赶来,怀里的包袱鼓鼓囊囊。“都在?我找王爷有要事!”
子文打了个招呼,径直往里面冲。几乎是一瞬间,他面前陡然出现两三堵的人墙,反倒把他吓了一大跳。“怎么个意思?”
他寒毛都竖起来了。子竹暗叹,拍拍他的肩膀,把包袱拿了回来:“刚抄的奏折?你下去吧,这些,明日再呈给王爷。”
“可王爷平日不管多晚,都要看看要紧的奏章,如此才能……”“现在进去,就是找死。”
子竹淡声打断:“你自己定。”
子文只犹豫了一秒:“宫里还得盯着,先走一步!”
见此,大家都笑出声,很是默契地对了视线,各自撤了。两个主子总算迈进一大步,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也能好过些了吧?事实上……别人好不好过,苏晓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已经要散架了。就连在睡梦中,浑身都一阵阵的酸疼,时不时就要醒过来翻个身。可自己就算只动了一下,身边的人就像是某物种上身,又没个消停……简直了,衣冠禽兽!眼看天都大亮了,苏晓又累又困,也越想越气:“你怎么……”话一出口,沙哑地又软又媚,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脸上发热。“嗯?”
季衍尘慵懒地应了一声,手臂一捞,让她觉得自己被丢进了一个火炉。说实话,现在的苏晓只有一个念头——跑!她都要困死了!“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她瞪了季衍尘好几眼。如果眼神能发射飞刀,现在的季衍尘,肯定已经被扎成了刺猬。这算什么?洪荒之力一经释放就没个完了是吗?说好的禁欲系呢?季衍尘低低地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苏晓恼羞,抬手就拍了过去,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巴掌明明落到某人脸上,却连响都没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