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王爷本属应当,可王爷现在已经彻底被王妃给拿捏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好好对王妃表表忠心,免得来日王爷彻底沦为妻奴,他们这群奴才更连半点地位都没有……啪!季衍尘抬脚就在子竹屁·股上来了一下:“打什么鬼主意?还不快去?”
子竹深深地望了季衍尘一眼,彻底笃定了自己的心思。人都变了一个似的,彻底没救了,还是得和王妃搞好关系,那才是真的出路!“等等。”
季衍尘又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子竹心里一咯噔。这是要作?“把赵义叫来,命他暂理聚城庶务,本王回京。”
子竹脸都黑了,果然要作!他苦哈哈的:“王爷,赵大人确实忠心,可聚城六部人心不稳,各事其主,他本就有心无力,何况如今新政才开始,正是关键时刻……”“柳家老宅,是否在聚城?”
季衍尘忽然打断。子竹一愣,柳将军府?“是。”
顿了顿,他还是把心中疑虑说了出来,“柳将军一家人丁不少,虽然满身铜臭气,倒也聪明,从来都是上下一心,从不参与党争,也和诸皇子少有来往,但凡有风吹草动,便全家出门寻欢作乐,连名声也不顾,只为和各个党羽划清界限,但柳家之女被苏侧妃诓骗,对王妃不怎么敬重,恐怕要坏事!”
柳家女儿……季衍尘有点印象,是个叫做柳欣莹的,确实经常为了苏娇然和苏晓做对,可怜当了枪使还不自知。他手一抬,淡漠地很:“近来苏家三女与宫外没什么联系?”
子竹明白,说的这是苏娇然苏侧妃了,便道:“班盈这个太子妃,是依靠皇后嫁到东宫的,苏府名声大跌,苏娇然在东宫毫无立足之地,除了上次回门,连往宫外递个消息都不能。”
“那就让她递。”
季衍尘浑不在意的道:“再去柳家老宅,给在聚城养老的老泰山递个消息,本王当年送给他的人情,如今该还了,此番本王在聚城理事,也是为着休养身心,暂时不见外客,由赵义领命行事,可若赵义行事受阻,本王拿他是问!”
子竹张了张嘴,彻底无语。京中有不少官员,都会选择明哲保身,这部分近乎三成。另外几成,大半忠心于王爷,小半则被太子或其他皇子拉拢了去。而在明哲保身的这三成里,除却少部分确实有远见,想在纷争之中保全家族的之外,余者几乎都欠过王爷的情。不,不是情,是命!尤为武将居多。多年来,只要是能解决的事,王爷从不动用这些人,他们底下的隐隐也能猜到,多半是要等到江山存亡的关头才会用。可是如今,王爷为了能分身回京去找王妃……子竹很怀疑,以王爷这个个性,就算回京也不会露面,否则干嘛非要说一句修养身心不见外客?这不就摆明了是要假装还在聚城理事吗?就为了这么暗戳戳的去盯着王妃,居然就要动用柳家这一层,可见是为着王妃彻底发疯了!“是。”
已经被季衍尘亲手揍过好几下的子竹,忍着满头黑线,乖乖应下。“嗯。”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苏晓,季衍尘心满意足,“本王即刻启程,有什么消息飞鸽传递。”
子竹心底一凉,得,辛苦的还是他那些可怜的信鸽!……日上三竿,苏晓悠悠转醒。才睁开眼睛,就看到元月和寻谷都是满头满脑的官司。“怎么了?”
苏晓半眯着眼睛,不想起来。睡着的时候才舒服,一起来,又有千头万绪的事要想,还有无数算计阴谋在等着。寻谷轻叹一声,上前把苏晓拉了起来,看着动作粗暴,实在都护的严实,断不会扯疼了苏晓:“天未亮,太后和皇后都传来消息,今日阖宫觐见,请你过去。”
“我又不是宫里的人,她们请安伺候,我有什么好去的?”
苏晓揉了揉眼睛,任由寻谷抓着衣服过来给自己套上,哼道:“无聊!”
元月接过宫女送进来的水盆,又把人赶了出去,关起门来:“我说你昨夜受到惊吓,夜半难眠,好不容易才睡下,本想让她们绝了那心思,谁知道她们都等着,到现在也还没散去。”
苏晓费力地睁开眼,看日头,恐怕都快巳时了,居然还没散?“呵,想让我得罪满宫的女人?”
她笑出声,“我又不会长久地住在这里,得罪就得罪呗,不管她们,迟迟等不到我,往后自然就没那心思了。”
闻言,寻谷回头对着元月得意一笑,用眼神在说:看吧,还是我猜得准!元月失笑,上前帮着给苏晓穿衣,笑道:“不去就不去吧,也该起来了,今天明辉太后精神不错,也让人来请了好几次,想让你过去陪着说说话。”
“嗯。”
苏晓几乎是被架起来的,走了几步路,人也精神了些,透过床上糊着的绸纱,看到院里宫女太监的都不少。“季修桀一早送来的,都换成了自己人,放心用。”
寻谷坐了下来,接下来是梳妆打扮,这事元月更擅长些,她坐下来喝茶就行,“也不知道他怎么给皇后上的眼药,把剩下的下人也换了,幸好我昨夜安排及时,倒是误打误撞。”
光是听到寻谷轻松的笑声,苏晓就知道,三十来个人,现在都是自己人了。又看到桌上一堆锦盒,她眉心一皱:“谁送来的?”
“苏娇然。”
寻谷笑了一声,“说是替太子送来的,请你把玩一笑,还真是体贴啊!”
谁不知道季修桀对苏晓是个什么心思?季修桀痴心妄想,苏晓不会搭理是一层,但季修桀身为太子这样献殷勤,身边人理应觉得丢人才对,哪里像苏娇然,为了哄季修桀开怀,居然主动揽了这种差事,跑来替季修桀,找苏晓这个仇人献好。换做旁人,躲都不躲及!“对哦,她也在宫里的。”
苏晓眼珠子一转,很好,有多了一件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