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知道的,所以才及时做出反应,紧跟着让人给苏娇彤传了话,把遍邀贵女们的事交给苏娇彤去办。但她坐在浴桶里,看到自己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伤痕,越发觉得屈辱。为什么她以前就没发现,季修桀居然是这样的人?“季修桀居然这么变态!?”
同一时刻,苏晓也诧异地反问出声。元月也嫌恶地很,撇嘴道:“这些事,他们没有写下来,但光是听着都恶心!”
苏晓连连摇头:“恐怕,这才是他的本性吧。”
“本性?”
“人都有阴暗面,季修桀和他爹一样,喜欢虚名,因此努力装得人模狗样,一再压着自己见不得人的地方,久而久之的,不变态也要变态了。”
这种分析,元月听得新奇,也从未往这上面想过,便道:“莫非,是这几日事情出的多,所以那季修桀就绷不住了?”
“想来就是如此了。”
苏晓嗤笑:“你想啊,一直以来,他都是皇帝最看重的那一个,结果就因为前些日子,班盈被弄到皇帝床上的事,一举就失了宠,连带着父子生嫌隙,皇后势必也会因此失宠,连圣德太后在皇帝心目中,都不那么重要了,能不爆发么?”
元月笑了:“照此说来,倒是上次误打误撞了,原本只是想出出气,谁能料到,整个皇室都因此生了嫌隙。”
其实元月更想说的是,早知如此,季衍尘和楼奇还生什么气呢?只是季衍尘就在宫里,虽然说不准究竟藏在哪里的,可万一就在附近,岂不就是得罪主子吗?苏晓明白元月话里的深意,在铜盆里洗了手,接过帕子把手擦干,淡淡道:“他们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皇帝如此气盛,季修桀忍不了,皇后和圣德太后也忍不了,等到哪一日彻底回转不过来了,就是他们找我鱼死网破的时候。”
元月拧了拧眉,把蘸了墨的笔递过去,看苏晓铺好镇纸,接笔书写,无奈道:“这群人的作风不好把握,我看,还是小心为上。”
“不打紧,尽量别有那一日就成了。”
苏晓落笔,写了个‘班灵,见字如面’。“别有那一日?你已经想好了?”
元月嘴上这般说着,眼睛一直盯着信上。跟班灵写信这么正经,跟王爷写的时候,怎么就那么随意?甚至还很气人。那封信,自然是没有寄出去的,但不用猜都知道,季衍尘在看到内容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神情。“这祖孙三个,都是祸患,不仅于我,于季衍尘,更于国于民。”
苏晓冷哼,“我算是知道了,当初季衍尘还忠于皇帝的时候,为何没能看出来皇室的凶狠,皆因他从未把后宫放在眼里,而季修桀彼时羽翼未丰,才会着了他的道。”
“可皇帝,也没那么好对付。”
“我倒觉得,最好对付的就是他。”
苏晓说着话,忽然划掉了信纸上的两行字,想想拿了一张新的,从头开始誊抄,缓缓道:“皇帝的错在昏庸无能,外戚专权这么多年却毫无察觉,朝中朋党无数也没能解决,更被生母和发妻戏耍在鼓掌之间。”
“但说到底,他也就是想安安稳稳当皇帝,怕了、惊了,谁也不敢信,谁也不敢重用,以至于朝中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