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后指着老嬷嬷,威胁的意味呼之欲出:“你放肆!”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
皇帝冷了脸,“难道皇后不想让太后得到医治?”
皇后脸色发僵,知道自己表现地太过明显,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这边,苏晓和诸葛神医一起看着,而后苏晓冲诸葛神医递了个眼神,一老一少一个拿银针,一个抄手术刀,阵仗无比之大……“别!不成!皇上!”
老嬷嬷急得跪在地上都左右摇摆,终于一股脑把所有的话都倒了出来:“皇上,太后娘娘的身子早就不支了,一点儿的伤害都承受不住,为了保住性命,从几年前就开始用蛊术续命,此刻若用这种惊险的法子解蛊,肯定撑不下去的!”
老嬷嬷说完,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瘫倒在地。她把圣德太后最在意的秘密说出来了,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圣德太后免于在今晚受罪!皇帝是整个人如遭雷击,惊恐万分地看看床上面色灰暗的圣德太后,再看这个老嬷嬷,和跟着一起跪倒的老太监,最后看向皇后。他的眼神无比复杂,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场面,更不相信朝廷禁蛊这么多年,而当朝太后,他这个严查巫蛊之术的皇帝的生母,居然在用巫蛊之术续命!这要是传出去……皇后已然面如土灰,此事泄露,她和太后,还有她的母族,甚至是她的儿子,一个都别想跑!但为何在一夕之间,就什么都包不住了?是哪里出的问题?又是谁要害他们?是苏晓么?她猛然抬头,看到苏晓和诸葛神医坐在一旁,颇有些严肃地盯着这边。难道不是苏晓?一个不受夫君宠爱的王妃,能成什么事?尘王?可尘王根本就不在京中啊!到底会是谁呢……就在这时候,皇帝双拳紧握,面容阴鸷地走上前去。“皇上!”
皇后跪地道:“皇上,太后娘娘是您的生母,况且此事的真实性也还有待……啊!”
皇帝厌恶至极,一脚把皇后踹开。“你定然也是知道的了,你身为皇后,是国母!她是皇太后!”
皇帝指着头顶,又指指自己:“北越历朝历代严禁巫蛊之术,你们知法犯法,把朕放在何处?把朝廷和江山置于何地!?”
荣贵妃闯了进来,她早已听到了,现在进来,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皇后顾不上其他,到现在,她只想保全自己和母家,再来就是季修桀这个太子。若真能保得住,那么区区颜面又算得了什么?“皇上,皇上!”
皇后激动不已地磕着响头,连声哭求道:“皇上,臣妾是知道,可母后的身子差,您也知道的,您极尽孝道,当初母后病重之时,也反复说过不论用什么办法,只求保住母后的性命,母后不得已,找了个南疆人士,以巫蛊之术续命是真,可从来也没有用这些办法害过人啊!”
苏晓冷不丁的开口:“没害过?那这次满宫中蛊,连皇上也没能幸免,又是何人所为?”
皇后咬牙:“总之不是太后!皇上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怎么可能害他?正如本宫,本宫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害太子!”
到了这种时候,皇后当然是要装无辜的,说实话,这次的事情,皇后和太后都确实无辜……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有苏晓在,不论皇后还是圣德太后,都别想逃开。“如今,宫中能和蛊术牵扯上的只有太子妃,皇上或许还不知道,之前周老侯爷有一次病重,险些没了命,实则也是中蛊,后来追查下去,防蛊之人是班氏姐妹的亲信,名为恨香。”
“此事,朕倒是知道!”
皇帝坐了下来,又惊又怒,却又十分虚弱,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了。苏晓接着道:“恨香跟着班灵居于尘王府,意图在王府中下蛊,王爷不能容忍,将班灵身边的人全数捉拿审问,班灵也因此禁足多日,直到如今,班灵跟着王爷去了聚城,余者则仍旧被关在王府之中。”
“除了班灵,理应只剩下一个班盈,可是班盈有孕,又一直在禁足,她带来的人也都被关着的,如何下蛊?”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谁都知道,苏晓是指这一切都是圣德太后所为。几乎已经定罪!“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猛然抬头:“你是在说,太后娘娘害了整个宫闱,不仅害了皇上,还要害了她自己!?”
荣贵妃眼睛微眯,忍不住开口插嘴:“此事非同小可,尘王妃的意思是,那位夏公公是又能嫌疑的……咦?什么夏公公?是宫里的哪一位夏公公?”
皇帝也怔住了,宫里有个会下蛊的夏公公,而他身为皇帝,居然一点都不知情?猛然回头,利箭一般的眼神死死瞪着总管太监。噗通!总管太监跪倒,慌乱非常地想了半天,陡然抬头盯着皇帝:“皇上,奴才只记得,十二年前有个姓夏的公公进了宫,得到了太后娘娘的赞许,自此就到了寿安宫伺候,直到两年前,那夏公公实在年迈,已经被太后娘娘放出宫了呀,还在京城置办了宅子!”
这些话,倒是和寻谷查到的相关线索没什么出入。皇帝看向跪地的老嬷嬷:“人在何处!?”
老嬷嬷身子一抖,忐忑回道:“人……在宫里……皇上,奴婢已经找人去请了,无奈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所以才……”“若是都回来了,岂不是还要把朕蒙在鼓里!?”
皇帝越发愤怒。“皇上……”老嬷嬷无从辩驳,只能是哭。皇后立马发现了不对劲:“莫名其妙之间,派出去的人居然一个都没回来,难道这是有什么人暗中操作,只为……”“你还想说什么?”
皇帝面色如冰:“难道满宫里的人还要帮着你们姑侄,继续与那等阴邪之人为伍,霍乱后宫,乃至于波及整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