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霜把黄油涂抹在吐司片上,配合着吃完了。陆星剑抬手替她擦拭掉唇边的黄油渍。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吃完早饭,时间还早,两人就在京市附近随意逛了逛,采买东西。返程确实是坐火车,上面帮他们把票都买好了,是软卧。考虑到路途遥远,许诗霜就没有给谢烨霖买北京烤鸭,而是采买了一些其他方便保存的吃食。正好下午二号领导的秘书过来,许诗霜就连忙起身把药交给他。“这些是给领导的药?”
秘书问道。“对。”
许诗霜指了一下袋子底下的便签道:“我都分门别类做好标识了,按时服用。”
秘书没想到这么快,心中有些诧异和咕哝。说实话这种没有保障的药品二号领导要是吃了有个万一……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他脑海里转瞬即逝,脸上露出笑容:“谢谢许军医。”
随后询问:“诊疗费多少?”
“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钱就不用啦,毕竟这是我们的总理。”
许诗霜微微一笑,随后提醒道:“这些药出自我家秘传配方还有我亲戚从香江那边的特殊渠道,仅此一份。如果你们要试药的话,记得不要浪费。”
“好的。”
秘书点头。许诗霜觉得自己已经竭尽所能。最终二号领导的病情能否好起来,大概就是要靠天运了。陆兴泰知道他们这次来了京市也特地叫了保卫兵过来,让他们再住一晚。她和陆星剑则去了一趟钓鱼台拜访他。这一次,许诗霜才真正意识到陆兴泰所处位置的位高权重。他几乎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完全进入中.央的权力中心。陆兴泰还是一如既往话少,跟儿子这么久没见,两人只简单说了几句话。对许诗霜,陆兴泰倒是送了一份见面礼,一个大红包。大概是出于感激她上回治好了他的病。许诗霜打开一看,红包里竟然有整整两千块钱!这在如今年代无异于一笔巨款,她不敢收。陆兴泰和蔼道:“都是一家人了,你不用客气。”
陆星剑也说没关系让她收下,许诗霜就只好收了。“谢谢爸。”
她笑道。陆兴泰看着儿媳的笑颜心里也舒服不少,难得多说一句:“你们在海岛上先好好努力,沉稳一段时间,争取明年,我会申请把你们调到京市来。”
有他这句话,他们明年来京市的事算是稳了。陆星剑应该还是在京城部队驻守。许诗霜,陆兴泰说看情况可以帮她调到解放军医院去。这可是军医梦寐以求的地方。她是个女性,还这样年轻,要真能进去估计会震惊所有人。走“后门”的操作很大。因为许诗霜的资历还不太够。她甚至没有读过大学。不过陆兴泰却在想,若是这次许诗霜真能像上次治好他一样治疗总理的病,他就是力排众议,也一定会安排她进去。无关亲情。这样优秀的人才,放在前线偏远海岛当一名小军医,实在是太浪费了。跟陆兴泰聊完后,晚上两人回到京市中的宅院,心中都有了数。许诗霜说起今天白天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京市比起其他地方是很繁华的,且那些胡同大院,处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陆星剑道:“京市是这样的。”
作为全国的大首都,卧虎藏龙,汇聚全国的经济繁华。就譬如说在岛上想买扇猪肉,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不知道要托多少层关系。可京市就不一样了。只要有钱,就是外国的产品都能买到。生活更加便利。距离过年已经没几个月了。他们要做好离开的准备。许诗霜莫名地有点不舍。许是那座海岛予她的情感太过热烈。在亚热带的气候,椰林海边,见证了她与陆星剑彻底定情。这一别,或许他们再也不会回去。而且再吃不到那么丰盛的海鲜了。夜里躺在床上,她躺在他怀里。陆星剑抚了抚她的发顶,问道:“如果明年要来京市,你愿意吗?”
“那肯定愿意啊。”
许诗霜笑道:“京市环境更好嘛。再说,过几年烨霖就要升初中了,那肯定是城市里的医疗条件好。”
所谓水往低处走,人往高处走。虽然对环泗岛这座风光秀美的海岛颇有些怀念不舍,但许诗霜心里明白这个道理。陆星剑低头吻她额头,道:“那就好。等来到京市后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尽力给你和烨霖更好的生活。”
他这样说,许诗霜却在想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他们离开在即,二哥许晨的服役期却最少还有一年半。她回去以后得尽快做好准备,盘好厂子的布局。以免她走后出岔子。又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下车时,看到附近火车站有老人在偷摸卖糖葫芦,许诗霜赶紧撺掇陆星剑去买了一根。知道她不爱吃这么甜,陆星剑有些无奈,道:“你自己就是牙医,不是说烨霖吃了糖牙齿会蛀坏,干嘛还老给他买这些?”
许诗霜道:“那是因为没给他买到烤鸭啊。不然以他的脾气,一会到家该闹了。”
陆星剑:“……”他都没想到这一点。原来还是她了解烨霖。帮忙带京市烤鸭这件事,是许诗霜答应的。但种种原因,她无法遵守承诺。即使是个小孩子,她想也应该向他道歉。许诗霜说她需要从小给孩子树立起一个意识,不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随便答应。要做不到,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和补偿。陆星剑挺诧异地看她一眼,道:“你倒是挺会教育小孩子。”
许诗霜耸了耸肩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他们回到岛上家中后,尽管有其他从京市供销社和友谊商店带来的特产美食,但听说没有北京烤鸭,谢烨霖还是一脸失望。他嘴上没说,难过却溢于言表。“你就这么想吃烤鸭?”
许诗霜逗他。谢烨霖吸了吸鼻子道,“也没有很想啦,主要是那个烤鸭真的好好吃……”“小馋狗。”
随后,许诗霜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根冰糖葫芦递给他。谢烨霖眼前一亮,忙跃着跳起来惊喜接过,“谢谢娘!”
一拿到手,他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在海上颠簸一路,上面的黄糖微有些融化了,但滋味还是很好。许诗霜道:“烤鸭我虽然现在没办法给你弄来,但我晚上可以教你爸给你做一道椰子鸡,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