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椰子在床边守了许久,直到叶沐雪再次入睡他才学着大人的模样帮她掖好了被角。
他的动作放得很轻,生怕叨扰到床上的人。
楼下,野狼将外套攥在手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楼上走。
小椰子小小的个子就这么挡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望着满脸疲惫的男人。
他本以为野狼会停下脚步,却不想他直接绕过了他。
“我妈做噩梦了,应该是跟你有关的。”
小椰子微微转头用余光锁定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人。
野狼的脚步一顿,立马伸手搓了搓自己疲惫的脸。
“你能主动跟我说话我很开心,不过现在我很累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野狼哑着嗓子说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最近在忙什么?段煜坤不是已经被送去牢里了吗?”
小椰子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不管不顾的来到了野狼的面前,他对男人现在的态度很不满意!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
野狼脸色一沉,语气中透着些许严厉。
“你知道我妈妈每天都在做噩梦吗?”
小椰子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我需要上学吗?”
野狼默默的听着儿子的控诉,垂在身旁的手早已将拳头捏得紧紧的。
只见他的指尖发白,指甲纷纷嵌进了肉里。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你找别的幼儿园的,如果你那么想上学的话。”
说着野狼便迈开了长腿,奈何眼前的小家伙依旧不依不饶的。
“顾允谦,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终于野狼失去了耐心,他张牙舞爪的从后面把眼前的小不点也拎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一瞬间,小椰子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是......
野狼深处在黑暗中,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近在此刻真的放出了绿光。
仿佛一只即将吞噬猎物的野兽。
父子俩对视的那一瞬间,小椰子竟不受控制的呼吸一滞。
下一秒,他们的耳边便传来了滴滴嗒嗒的声音。
小椰子他......竟然尿裤子了!
那一瞬间野狼才惊厥此刻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荒唐!
眼看着小椰子明明害怕却依旧强装镇定的脸庞,野狼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他刚想要把孩子抱在手里,满头就遭到了那双小手的推搡。
野狼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用蛮力把孩子抱在了怀里丝毫不嫌弃他身上传来的尿味儿。
淋浴间里,父子俩依旧是便便扭扭的。
明明是一件温馨的事,可是这两头倔驴却硬生生的将气氛全都破坏了。
小椰子被野狼放到了床上,即便儿子留着板寸他也还是选择帮他吹干头发。
感受着久违的父爱,小椰子的心终于是安定了下来。
他望着眼前高大的身躯,几度欲言又止。
野狼当然也注意到了儿子的动静,只不过依旧选择了沉默。
“你还是什么都不想告诉我吗?”
当吹风机停止的那一刻,小椰子还是开了口。
本在整理线圈的野狼动作一顿,抬眼的瞬间小椰子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靠了靠。
本想伸出手来摸摸儿子的野狼十分尴尬!
他咽了口口水,将大部分的辛酸喝口水都咽了回去。
看着野狼离开的背影,小椰子气呼呼的锤了锤床垫。
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摸索吗?
这么想着小椰子一个翻身就来到了床的另一边......
回到房间后,野狼终于是不管不顾的倒在了床上。
调制的解毒剂实在是太过磨人,要不是自己的身体素质还过得去恐怕他就该交代在那儿了!
翌日,当母子俩起床的时候家里早已没了野狼的身影。
小椰子大大的叹了口气对于昨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再这么下去他的老母亲可就该变成望夫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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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伏案在纸上奋笔疾书着什么,他已经稳住了公司的股价。
原本吵闹着的那些股东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这个位置坐稳。
然而......哪有那么容易?
“野狼总,米歇尔夫人求见。”
“让她进来吧!”
野狼深吸了口气,立马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小椰子之前就说过这对母子的事,他怎么就能把他们忘了个干净呢?
“米歇尔夫人!”
野狼从自己的嘴角硬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打招呼,奈何对方根本就不打算给他好脸色。
“我时间有限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米歇尔夫人拒绝客套道,
“把伊莎贝尔交出来!”
“米歇尔夫人,此话怎讲?”
野狼嗤笑道。
“伊莎贝尔还是我们家的儿媳,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
米歇尔夫人脸色阴沉的道,
“我儿子被扣上绿帽子的同时她也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
“请注意你的言辞!”
野狼一听到“水性杨花”脸色立马就变了,
“你儿子抢了我的女人就应该付出代价,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念在以前的交情,你以为你儿子还能活到现在吗?”
“你......”
米歇尔夫人本有一肚子的话要反驳,可当她看到野狼的表情时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我只给你两条路,要么带着你儿子回法国,要么......就好生待在他的海湾别墅里静养。不然......我随时可以让你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滋味!”
野狼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得把若干碎尸万段的模样!
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杀气,本就害怕的米歇尔夫人此刻变得越来越恐惧。
她的身体颤抖着,转眼一个踉跄便栽倒在了地上!
“你......你开什么玩笑!”
米歇尔夫人强装镇定的回击。
野狼闻言立马蹲下了身子逼近眼前的女人。
“段煜坤都被我送进了监狱,你觉得你儿子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吗?”
米歇尔夫人的心肝不受控制的颤了颤,一阵花容失色。
野狼任由她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办公室,虽然周围重新安静了下来可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办公的心思了......
野狼狠狠的叹了口气直接把笔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他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丝毫不顾接下来的行程。
野狼将车停在了半山别墅的门口,从日上山干等到了夕阳西下。
哪怕窝在车里很难受他也没有选择下车......
直到手表上的指针转到了某处,他才慢慢吞吞的下来活动手脚。
这个时间刚好是他前几天到家的时间......
躲在房里的小椰子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立马最轻最快的步伐来到了房间门口。
把自己的耳朵贴在门上,眼睛却是盯着床上的那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