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万寿山,气压五庄观。
十八罗汉,更胜武曲天兵。
各方心惊间,万寿山内,祥云飘起,凛然相对。
“嗯!?”
虽未言语,但观态势,也见几分意味,甚至剑拔弩张。
“阿弥陀佛!”
降龙眼神一凝,沉声言道:“此番刀兵,着实无妄,菩萨已往天庭与天尊说和,只请道友上天,便可化干戈为玉帛,善了此事。”
“干戈何来,玉帛何谓?”
“是非不分,方有干戈!”
“黑白不明,玉帛何用?”
许阳手执拂尘,淡声言语:“天公地道,人心自明,又何须多做分说?”
“嗯!?”
这般话语,听得降龙眉头紧皱,其余罗汉亦是面沉如水。
是非黑白,天公地道?
这般话语,不是一口咬定,此事为龙宫地府之过错,甚至明指天庭,处事不公,御下不严,加以包庇,视法度如无物,使得人心不服?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事实如此不代表你就能如此说啊!
当真半点颜面都不给,誓要与天庭死磕到底?
此前武曲星君就罢了,如今他们佛门插手,大慈菩萨上天,十八罗汉下界,诚意,颜面,身份架子,能给的都给足了,这么大的台阶摆在面前,还不能让你走下台来?
非要将这事情闹大,无可收拾,不死不休?
此人,究竟欲意何为?
降龙罗汉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阿弥陀佛!”
最终,还是一旁的伏虎罗汉出声打破局面:“听闻镇元道友,有赌斗之好,昔日丹元会上,曾与两位师弟相赌?”
许阳一笑,点头说道:“伏虎尊者有何想法?”
“阿弥陀佛!”
伏虎双手合十:“不如今日,道友也合贫僧赌斗一番,若是贫僧得胜,便请道友上天,若是贫僧无能,不及道友神通,那吾等就此离去,再也不过问此事,如何?”
“哈!”
许阳一笑,摇了摇头:“只汝一人,必败无疑,何须赌斗?”
“嗯!?”
此话一出,十八罗汉,皆尽皱眉。
降龙伏虎,也有些惊疑不定。
他们二人,乃十八罗汉之首,四五劫关的佛门尊者,论实力还在南海龙王,泰山阎罗两劫仙之上。
当初,你镇元子搅龙宫闹地府,见到龙王阎罗都溜溜逃遁,如今不过败了个一重劫关的武曲星,便敢在他们十八罗汉面前做此豪言?
是不是太过狂妄了?
降龙眉头紧皱,伏虎虽也惊疑,但还是言道:“道友如此,定有神通,贫僧当真不及,但道友既有此能为,为何不愿上天,化消这场干戈?”
“心有所坚,意有所持,非是吾道好刀兵,实是黑白不容颠!”
许阳拂尘一扫,淡声言道:“诸位明否?”
“……”
“……”
“……”
此话一出,二尊皆默,罗汉难言。
如何反驳,对方这般强占大义之名,叫他们如何反驳?
再言,便是威逼,便是坐实。
不言,难道就此作罢,兴师动众而来,灰灰溜溜而去?
“阿弥陀佛!”
伏虎双手合十,长叹说道:“既是如此,那就由贫僧领教道友高招罢!”
“久闻西方佛门,有罗汉阵法,乃斗战大术,可镇妖伏魔。”
许阳手执执尘,轻笑说道:“不如今日便让贫道领教一番。”
“……”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
降龙伏虎相视,眼中皆见惊疑,一时骑虎难下。
最终……
“阿弥陀佛!”
降龙双手合十,沉声说道:“既是如此,那吾等便领教道友神通!”
沉声言语,已然应战。
“这……”
“镇元前辈……”
“竟然独对十八罗汉?”
万里之外,清风山上,众修远远观望,更是惊骇欲绝。
这可是十八罗汉,内有六大劫仙的十八罗汉啊。
此前败退武曲星君,便已惊世骇俗,如今再对十八罗汉……
这短短的百余年间,他究竟练得了何等神通?
众人惊心,难以做声。
许阳却是干脆,执尘如剑:“那便请了!”
“布阵!”
降龙见此,也不多言,轻喝一声便展佛门阵势。
许阳也不插手,放任自流,只做观望。
转眼,十八罗汉,阵势布成,以降龙,伏虎,坐鹿,欢喜,举钵及长眉六尊劫仙为首,三三成阵,六六成势,无穷无尽,无尽无穷。
“来!”
许阳一笑,平步踏出,缩地成寸一般,转瞬步入阵中。
阵势之中,只见佛光璀璨,一片清静祥和,恍若西天雷音,如来圣境。
十八罗汉,各做禅位,身后似有千万之众,五百阿罗汉,三千揭谛神。
正是罗汉大阵!
三三无尽,六六无穷,佛法普度之下,尊者何止十八?
“哈!”
如此大梵阵中,却见道者声笑,许阳拂尘一扫,一道辉光如剑而出,直袭降龙禅位,莲花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