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阳光下看见雪。”
梵渊坐在千暮雪的身边问，“为什么这么做？”
“你又为什么将她带回来，明明她很普通不是么？”
普通到根本承受不起一切。千暮雪用手遮了遮阳光，面对千暮雪的话凌千夜没有回答。为什么将她带回来，他也不知道，只是那时突然出手救了白灵儿，而白灵儿无父无母偏要跟在他的身边，他就将她带回了圣殿。而千沧雨和千暮雪都离开了雪域，后来不知怎么白灵儿就成了新的圣女，再后来他连见她的面都少了，记忆里几乎不会有她。“怎么突然回雪域？”
梵渊没有再问千暮雪那个问题，而是问千暮雪怎么会回雪域。“回来看看，这是很美。”
千暮雪的回答算是回答也不算是。不过这些景色在梵渊的眼里就算不上什么。毕竟看了好几十年，再怎么好看的东西也不好看了。“月黛说，在圣殿是见不到你的身影的，你怎么回来？”
千暮雪偏头问梵渊，梵渊躲过千暮雪的眼神说，“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了？”
“当然可以回来。”
千暮雪大笑起来，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射出别样的美丽。陪千暮雪用过午膳过后，梵渊又去看白灵儿，白灵儿趴在窗户上，背对着门。梵渊走到白灵儿的身边，白灵儿回头，兴奋的叫了一声，“渊哥哥。”
“灵儿。”
梵渊摸着白灵儿的头，望着窗外，“灵儿在看什么？”
“看雪。”
白灵儿乖乖的回答，梵渊身子一震，千暮雪总是看雪，是因为她忘记了雪域。可是灵儿，她一直生活在雪域，对这个地方……“灵儿是不是不喜欢练武，也不喜欢修炼幻术？”
梵渊轻声的问，白灵儿低下头，小声的说，“没有。”
“灵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人逼你，你若是真的不喜欢，我们可以不要这个圣女的位子。”
在千暮雪那里，梵渊想了很久，最后下定决心。白灵儿连忙摇头，“没有，灵儿很喜欢修炼。只是……只是灵儿比较笨，有些学不好。”
“不过，灵儿一定会认真学，成为像雪姐姐那样厉害的人。”
白灵儿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梵渊，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她啊……你可千万不要学她。”
而且你也学不来她。梵渊记得在东凌第一次见到千暮雪。那时的千暮雪已经失去记忆，而且身上的武功幻术灵力什么都没有，他在她的床边站那么久，将浑身的杀气释放出来，千暮雪都没有醒过来。可是现在，从早上来看，武功虽然不知，但是千暮雪的幻术绝对是在他之上。这就是血脉的强势，岂是人力可以比拟。曾经出了一个步崖，但是也只有步崖那样不像人的人才可以，而且他又忍受了多少，没有人能够知道。当初梵渊带白灵儿回来，也只是因为她无依无靠，并没有打算将她推上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对白灵儿来说就是毒药。白灵儿睁大眼睛看着梵渊，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恐慌，她不喜欢当圣女，但是如果不当圣女就没有办法在他的身边……“灵儿，你并不适合当圣女，不如离开圣殿好好的去生活吧。”
梵渊背对着白灵儿说。这么一个低贱的血统居然想成为圣女？想要我们对你叩拜，不可能。呵，我们比武的时候偷偷的弄死她。许多的话，许多的场景涌上眼前，白灵儿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伸着手，扯着梵渊的衣角。“渊哥哥，我……我可以的。”
“不用说了，一切我也是能看到的，不喜欢何必勉强。”
梵渊从白灵儿面前走过，若是梵渊回头就会看到他身后泪流满面的白灵儿。不喜欢何必勉强，梵渊说的是圣女之位，可是白灵儿却觉得她何不也是。如梵渊所说，她不喜欢当圣女，但是她却想陪在他的身边，因为他，她可以去喜欢一切。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白灵儿，千暮雪很无语，也很无奈。“为何？”
千暮雪坐在轮椅上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为何明明不喜欢却要去勉强？”
“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
白灵儿轻声回答。“圣女之位对你又有何用处？”
有人会因为权势放弃自己，可是千暮雪不觉得白灵儿是因为圣女的权势，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起来吧，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可以给我讲一个故事。”
千暮雪慢慢的倒出两杯茶，一杯递给白灵儿。“有明亮干净的地方，就有肮脏的地方。我的血统很低，是奴隶血统。注定生下来就为人所驱使，我的父母兄弟姐妹，乃至那里所有的人都要没日没夜的做事。”
在讲述往事的时候，白灵儿没有过多的难过，那一双大眼睛忽明忽暗的闪着，像夜空中的星星。一个生活在那样环境在，还有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可真不容易。“我以为那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可是他们却想活活埋死我们，让我们的灵魂困在那里守卫着那修缮好的宫殿。”
千暮雪手微微一抖，茶水溢了出来，千暮雪轻轻擦拭着手上的茶水，心中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外面，那洁白的雪依旧在飘，白色的宫殿白色的衣裙，终究还是掩盖不了浓浓的黑色。那种黑已经渗入人心，月黛曾说雪域是怎么好，怎么好。大家互相扶持有爱，商铺琳琅，生活一片繁荣景象。不过也是因为生活在圣殿，所有的黑暗都给予别人来背。听白灵儿讲那样的事，千暮雪莫名的就响到了兵马俑，想到了那个绝世的皇陵，不也是如此。“我逃了出来，可是我的双亲，我的兄弟姐妹却在地底长眠。我要拥有圣女的权利，圣女的力量。我要拆除那个地方，为他们的灵魂引渡。”
“时间到了，不过你的故事貌似没有讲完。”
千暮雪轻呡了一口茶，淡淡的看着白灵儿。“雪……”白灵儿急急出声，千暮雪将食指放在唇前，做出禁声的动作。白灵儿只得沉默，千暮雪看了一眼外面对白灵儿说，“明天晚上再来将剩下的故事讲给我听吧。”
“我……”白灵儿准备说什么，这时雪娅和月黛却进来了，白灵儿焦急的望着千暮雪。她的渊哥哥已经去找祭司大人了，如果……如果……那样的结果白灵儿不敢想象，想到要离开这里，白灵儿觉得害怕。最终白灵儿还是离开了千暮雪的宫殿，因为月黛说千暮雪该休息了，月黛是四圣使之一，白灵儿并不敢忤逆月黛。月黛和白灵儿前脚离开千暮雪的宫殿，千暮雪后脚就和雪娅去梵音的住处。梵渊果然在和梵音商量事情，看到千暮雪梵音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休息了？”
明天就是给千暮雪施法的时候，千暮雪应该好好休息的。“还不是一个小姑娘求着让我帮她。”
千暮雪很无奈的说，同时打量着梵渊的脸色，梵渊的脸色果然变了。“那你怎么看？”
梵音问千暮雪，千暮雪摇摇头，“我不知道，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本来我也觉得圣女之位限制了她的自由，她那样的年龄，那样的面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