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之后,赵兴和旭老八返回捞河人的摊铺。
交还凭证,收回一两押金,又赏给了旭老八,一是一,二是二,这就算两清了。
也就是现在很晚了,要不然旭老八非得拉着人吹嘘一番。
赵兴看了看时辰,返回谷城。
“起风~”
脚下生风,走路速度变快,一步就是两三米。
赶在了亥时末,回到了家中。
“今天的收获不错,本只想发个小财,没想到最终竟然收获这么多。”
“看来我这衍二气运,果然不同凡响。”
要是衍一级别的气运,恐怕是会和这颗四阶珠子擦肩而过。
“有了这次收获,短时间内,吃喝不愁,聚元速度也不会慢了。”赵兴将珠子打包,收进箱子锁住。
他现在还有些余钱,也不着急卖,总要卖个高价才行。
换成普通人,得了一笔横财睡都睡不好,但赵兴该吃吃该睡睡。
第二天照常去司农监上公、学习。
处暑一过,老司农开始重理论,少实操。
直接告诉众人下一个节气考理论。
看书成了司农监吏员们的头等大事。
“老司农,能不能透露一下考哪些经著?给我等圈些重点呀?”有吏员发问。
薛闻仲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尔等听好了。大观木、本草经、天时百解、四农真章、月令物候、地脉三光、利物万篇……”
得,这问了等于白问,全他娘是重点!
博闻强记是司农官的必备素质,十九州地大物博,天时、地利都有很多种,更别提各类植物了。
朝廷派你去一处上任,你连那块地方适合种什么、什么时候种都不知道,那要你何用?
以上还是基础要求,属于跪着求老天爷赏饭。
很多特殊环境,是要求司农施法,改天时、寻地脉、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环境,再决定种什么。
“广陵州南部,有一源陵县,其春可种五嘉禾,春种春熟,一穗可供五人吃。”
“其夏可种百血藤,夏种夏收,藤果可补百型血。”
“其秋……钱冬,其秋什么来着?”陈子余歪头看向钱冬。
后者摊了摊手:“你背这么冷门的《洞天利物》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有机会去洞天福地做官?”
“说的也是。”陈子余打算放下,却只听旁边的赵兴慢悠悠道:“其秋能养黄金菽,秋种秋收,三日聚元,一月入品,价比黄金。”
“其冬可挖续骨参,十日可接骨,百日断肢生。”陈子余翻开书本一看,由衷赞叹道:“不亏是兄长,功底真扎实。”
赵兴略带怀念道:“倒也不全是,你们若是能到那里住上几年,你也能了如指掌。”
“兄长说得好像亲自去过一样,广陵州隔着咱平海州何止万万里?”
“我梦里去过不行吗?”赵兴笑道。
“行,当然行,谁叫你是大哥呢。”
“哈哈哈。”
时间流逝,转眼间白露节气将近。
赵兴也在日夜刷书备考,一旦转正入品,不止能入气运王朝体系,增福增寿,很多事情他也可以尝试去做。
就比如大梦学宫这座宝山,入品之后,估计就能再度尝试去获得好处了。
成为入品的正式司农,也能扩大赵兴的行动力,学会更多的法术。为将来的复苏版本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赵兴不是为了转正努力,而是为了长生努力,要是把他丢再远一点的太祖版本,他直接就摆烂了。
可是丢在景帝时期,他觉得自己还可以争取一下熬到复苏版本。
这种动力很朴素也很强大,想想看要是有人跟你说,你从现在开始健身,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再活二十年就能等到科技突破,长生不死了,你会不会干?
“不娶妻,不生子,升官受品,注寿的气运福泽就不会被分散,全归官员本身。”
“另外,但凡有延寿的宝物,越早用越好,否则后面桎梏会越来越强,难度越来越大。”
“受品之时,会连带提升其他方面,但若是我在受品时,已达到相应的品阶,则会全部用来加寿,所以在明年开春时,我最好达到聚元九阶,让受品的好处,全部归到寿元上面。”赵兴心中盘算着。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丢官降品,受到的影响也会变得很小,甚至于完全无影响。
等于说我自己就有能力跳上你大周这辆气运快车,不用你过多拉我,只需你把车门打开就好,到时候你赶我下车,我也有能力跳车而不伤。
“天命即吾命,天运即吾运,天寿即吾寿,还运于朝?还不了一点。”盘算了一下将来,赵兴又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九月初七,白露。
司农监迎来了今年的首次理论考试。
整个考试持续两天时间,入场不得迟到,但可以提前交卷。
主命题人仍旧是薛闻仲,但需其余司农官一齐审题,并且要符合南阳郡的命题思想,不能太跳脱也不能太死板。
考卷被打分后,需要存档上交给南阳郡复查。别的节气考试成绩也要存档上交,但南阳郡一般不会细看,只会抽查,除非有人举报。
可理论考试,是必会全盘复查一遍。
因为吏员的法术歪了没什么大不了,但理论思想要是歪了就会很危险。
太祖时期南阳郡曾有位司农吏员,也不知道在哪看的歪书,在考试的时候,为了彰显自我,写了一个‘绝天地通’的理论思想,结果同时得罪了天时派和地利派,直接给抓去坐牢了。
连本我派都不否定天时派和地利派,只是有主从,但‘绝天地通’却否定了当今的历法,甚至否定了道本身,属于妥妥的邪道思想,这都不是离经叛道了,简直是背叛侮辱国家。
大周对言论还是相对自由的,后来这人被查了查,关了半年就放了出来,他没啥大事,那些贩卖邪门书籍的书商就遭了殃,严打查抄之后,全部被诛了族。
“一会考试,我可得收着点写,别搞出什么太超前的思想,超了那么小半步都够得个甲上了。”赵兴心中反复叮嘱,随后走进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