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儿没有多言,无极剑宗的弟子和长老不够乌夫人一只手打,这怎么可能?
不对,乌夫人来历神秘,两次出现的地方都很奇怪。
仔细一想,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
算了,懒得管他,动脑子的事儿交给韦应,他心眼子多,瞒得过他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就安心看热闹罢了!
说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韦应回头一望,依稀看见晃动的窗帘里面,房书慧和庞白芝在一旁低语。
房书慧窗帘外面望了一眼,给予一个警告的眼神。
房书慧低语声道:“师叔,我们不会上了那小子的当了吧?我看着他不像好人,我们十余名弟子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庞白芝余光在乌夫人身上扫过,轻声道:“书慧你多心了,他妻子儿子还在我们手上,除非真不担心我们鱼死网破让他绝后,而且前方不远处便是洪城,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房书慧忧心忡忡,紧张道:“师叔你常年在宗门内修行不知外面世界险恶,你可知道男人三大喜事?”看着庞白芝摇头,她接着道:“升官发财死老婆,他把我们检举揭发了,升官发财不是随手而来,我们一气之下,把他老婆宰了,岂不是正遂了他的愿?”
“不会吧!”庞白芝面色一紧,心中惴惴,越看越觉得南宫婉儿年轻貌美,没准儿自己等人还真被摆了一道。
又瞄了乌夫人一眼,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旧人老有新人好,有心将韦应叫回来,走到门口心中仍然有一丝希望,盼着韦应老老实实糊弄把守军士,安安心心过了路口。
看着韦应回头和善的笑容,又顿时放松了几分。
韦应回过头,美滋滋的说道:“婉儿,这些无极剑宗的人不当人子,坐我的车还要威胁我,我的给他们涨涨记性!”
南宫婉儿点头称是,十分兴奋:“我相信你,只是我们明明能轻易拿下无极剑宗那些人,何必多绕一圈?”
“他们威胁我等我们报复回去,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时运不济;但是我们检举揭发,让他们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最后才在绝望中被捕。而且我们最多直接将人宰了,若是落在官府手中,少不得刑讯逼供,炸出一番油水来。”韦应认真解释。
南宫婉儿眼神古怪,你果然不是好东西,但觉得好解气,心中痛快不少,比自己提剑砍人还要痛快!
韦应没有排队,直接找到看起来铠甲最靓的那名军士,这人多半是长官,不是长官也能联系上长官。
走上前去,对着一名白甲军士拱了拱手,认真道:“将军安好,小民有一事请教。”
白家军士皱眉道:“你这小民,有何事禀告,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定要治你一个扰乱军纪之罪。”
他眼中有精光闪烁,散发着淡淡的威势,腰悬宝剑,铠甲鳞片碰撞,叮铃铃响声清脆。
韦应拉着白家军士的护腕,走到一旁,小心翼翼道:“将军,可是在追捕江湖人士?”
白甲银袍军士眉头一皱,道:“不是在追捕江湖人士,实在追捕江湖犯罪人士,没有违反律法的人我们都不抓捕。”
韦应当痛心道:“将军容禀,我车厢里现在有一波江湖人士,想要霸占我们的车辆,欺压良善,还想要威胁我性命,实在可恶。”
白甲银袍军士若有所思道:“当真?”
韦应正色道:“他们都是无极剑宗弟子,小人反抗不过,只能暂且假降,骗得他们安心,盼着能脱力魔爪,现在终于遇到将军,还请将军施以援手。”
“无极剑宗?”白甲银袍军士眼睛一亮,猛然抓紧韦应手腕,身怕他在说开玩笑一般。
韦应肯定点头,“他们穿着无极剑宗的衣衫,很容易认出来。”
见着白甲银袍军士准备动手,韦应赶紧一把抓住,叮嘱道:“将军且慢,他们有一名通幽境高手,拢共有二十余人,将军万万小心。”
白甲银袍军士目光深沉,深深吸了口气,厉声道:“你怎知他们是通幽境,他们是通幽境你就敢来告密?”
韦应一指南宫婉儿,正色道:“我这位朋友也是通幽境,若不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早就在之前拿下他们了,他们也不会太过嚣张,所以我才寻机来告知将军,因为我知道,哪怕对方是山海境,将军也不会弃我们百姓于不顾。”
白甲银袍军士面色缓和,赞赏的点点头:“不错,即便前方黑暗,有我们大周军队在的地方,在我们死之前,也不会让任何终于大周的百姓受难。”
他目光一转,在南宫婉儿面上停留了片刻,赞道:“小小年纪就是通幽境,很不错!你们且在此处安心,剩下的交给我们!”
他龙行虎步,走回原处,状若无事般,目光在来往车辆上一一巡视。
韦应诧异,走了过去,便见到他双手附在身后,悄悄对其他军士打手势,眼看着白龙宝马临近,周围其余人已经被军士疏散,通道很是松弛。
看着少年走来,一副恍然神色,白甲银袍军士没有接话,目光直视着前方。
韦应低声称赞,“将军果然是爱民如子,将普通人疏散开之后,便能一句捉拿逆贼。”
白甲银袍军士没有说话,可他的嘴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眼看着过了好几辆车辆,看着白龙宝马缓缓驶来,才道:“我尽量保证你仆从的性命,或许会受伤,我只能尽力而为。”
韦应安慰道:“将军放心,握着仆从很有本事,纵然是无极剑宗所有人一起对他出手,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他!”
南宫婉儿点头称是,强行忍住笑意,无极剑宗所有人对龙啸天出手,不消一时三刻,便会被斩成灰飞。
白甲银袍军士沉声点头,即便是面对危险,他也不愿让无辜的人士遭遇困境,至少也要保证性命。
前面隔着还有两两等待检查的马车,等到这两辆马车检查完毕之后,已经有数十军士威龙上来,个个持刀而立。
韦应面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双手呈现喇叭状,对着车厢里面喊道:“庞师叔,房师姐,出来见客了,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们认识认识,赶紧出来啊!”
龙啸天抬眸,看着少年贱兮兮的样子,瞬间懂了他的打算,一个纵身便从车架旁跳开,站在韦应身后,准备看热闹。
所有人一起看着马车,车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这里的动静已经大了起来,看着严阵以待的军士便知道这里有大动静,周围自认为没有实力围观的人已然离开。
过了许久,见到没人出来,韦应甚是好奇,若不是感受到车厢里的真气波动,甚至以为无极剑宗那群人已经成功逃脱。
清了清嗓子,假咳一声,接着大声喊道:“房师姐,师叔她老人家好面子,不好意思出来接客,您探出头来露个脸呗,别让我这些个朋友等急了。”
调侃性的话语,在寂静的道路山响起,白甲银袍军士戏谑道:“年轻人真有意思,不过你要小心了,纵然我们将这一波无极剑宗的弟子们全部抓了起来,你这一番话若是传了出去,他们宗门其余弟子多半会来找你麻烦。”
韦应一愣,若正是如此,又得让我发财,真是的!
车厢里,庞白芝与房书慧对视一眼,而着面色愤慨,万万没想到韦应真将几人出卖了,还卖的毫不留情。
一名弟子道:“师叔师姐,我们直接将那混蛋的妻子押送去处,挟持人质换一条活路。”
话刚说完,便将长剑拔出,架在吾夫人脖子上,询问师叔和师姐意见。
庞白芝顿了顿,冷静道:“书慧,你比我闯荡江湖的时间要多,师叔没有处理这类事的经验,接下来的事交给你来,你说如何做,我们便如何做。”
房书慧目光瞧了过去,思考用乌夫人置换自己等人的概率有多大,却见乌夫人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潸然道:“诸位大侠容禀,我在家中并不受待见,本来是夫人陪嫁的通房丫鬟,原来夫人还在世时我的日子还算好过,后来夫人去世,我在韦府上过的日子比下人还要难受,动辄打骂,若不是怀了他的骨肉,我现在还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即便现在怀了孩子,也没就按他对我多好,还给我下药。”
“都是刚才外面哪儿小狐狸,将少爷的魂儿勾了去,说是等孩子断奶,将孩子过继给小狐狸精,我在韦府是一点地位没有,他是不想让我污了他们门门楣,若是将我当做人质,韦应多半会将计就计,借你们的手除了我们母子。”、
房书慧眉毛一扬,冷然道:“刚才他们出去的时候,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任由他们走了?”
乌夫人哭哭啼啼道:“我不敢,呜呜呜……”说到此处,捂着脸商星哭了起来,听着周围尽是叹息声,竟有了几分笑意,目光穿过窗帘,看着幸灾乐祸的韦应,不由觉得这人真有意思,明明有一把抓住这些人的能力,非要搞点花样出来。
“好了,别哭,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当!”庞白芝见她哭得伤心,忍不住劝了一嘴,那名想要将乌夫人挟持当人质的少年红了脸,嗫嚅道歉。
见一直没有注意,庞白芝心中微微叹息,走到车门板,用剑柄掀开一丝车帘,朗声道:“前面的将军,可否行个方便,我们车厢里有女眷,不方便诸位进来查看,我是无极剑宗长老,能够看在我宗份上,给个面子。”
白甲银袍军士看着剑柄上无图案,心中一凛,果然是无极剑宗的弟子,眉宇间不由多了一丝喜悦,还是条大鱼,若是将这些人抓起来交上去,肯定发了。
“朝廷规矩,无论是谁通过路卡都要严格检查,若是诸位不配合,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庞白芝推回车厢,面上全是森寒冷意,紧了紧剑柄,道:“所有弟子过来,一会儿我拦住白甲银袍军士一炷香时间,你们尽量分散跑,将消息穿回宗门去,让宗门来营救我们。”
“师叔,我们一起走!”
“师叔,我们无极剑宗的弟子,没有抛下长辈肚子逃命的习惯,要走一起走,纵然走不掉,我就不信朝廷鹰犬还敢直接杀了我们不成?”
“师姐说的对,纵然是朝廷又如何,我们作为九大宗门的之一的无极剑宗,岂能怂了朝廷?”
庞白芝摆摆手道:“其实这次的事很怪,我们九大宗门的皆是听到消息,说这边妖龙产子,欲来分一杯羹,我们未见到妖龙,在黑龙潭之外遭遇虾兵蟹将阻截,与我们一起来的江湖通道很多都被朝廷抓捕,尤其是修为高深的前辈们,很多遭遇不测。”
“若非其他门派的前辈见到妖龙产子,我甚至以为妖龙产子的消息是某个势力故意放出来,戕害我们武林人士的烟雾弹,最主要目的是将我们一网打尽,现在不是争论谁留下来的时候,我需要你们将消息传回宗门,好早做准备。”
房书慧惊诧道:“师叔,你是说妖龙产子很有可能是阴谋,可这怎么可能,谁有这么的本事,敢欺骗全天下的武林人士?纵然是朝廷,也没怎么大的胆子。”
“房师姐说得对,我们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理应不会这般做,而且这么多了又什么好处,就不担心我们联合起来,反了他的!”
庞白芝低声喝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我尽量帮你们争取时间,一定要将消息带回宗门,交给掌门处理。”
看着一众弟子不舍得模样,心中一暖,当即狠下心来:“都是江湖人士,大好男儿,豪情女子,哭哭啼啼像什么话,抓紧时间准备。”
好一阵之后,庞白芝走到车厢门口,手掌按在剑柄之上,森然杀意蓬勃出现,让白马受惊,哀鸣一声,倒在地上。
龙啸天眼神极好,穿透不透明的帘子,低声道:“我感受到杀意,他们要出来了。”
白甲银袍军士侧目,心中暗道:“这老小子果然不凡,不愧是大户人家的车夫,竟然与我同时感受到杀意。”
骤然间,一点寒光穿透车厢,向着白甲银袍军士直刺而来。
“来得好!”白甲银袍军士看着一中年夫人持剑而来,杀机腾腾,大笑一声,豁然抽出长刀,直接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