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看到裴炎衡对她这般的失神了,这让唐芷柔的心中有个不好的感觉。“五殿下?”
裴炎衡回神。瞧着唐芷柔的神色有些不好,裴炎衡也不觉得尴尬。“唐将军家中当真没有妹妹吗?”
唐芷柔心头一跳,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五殿下,末将家中并无姐妹。”
裴炎衡若有所思,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唐芷柔的身上未曾离开。“殿下!”
听到唐芷柔突然呵斥出声,裴炎衡却忽然笑了起来。“唐将军可知本殿下这些时日总有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人?”
唐芷柔没抬头。“不知,殿下的心思,末将不敢妄加猜测。”
裴炎衡拇指指腹扣住茶杯的杯身,又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慢慢转动。就当唐芷柔以为这人生气的时候,裴炎衡突然起了靠了过来。唐芷柔心头一凛,右手下意识的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唐将军莫紧张。”
唐芷柔看着面前之人,蓦然起身。“殿下,请自重。”
裴炎衡面色不变,“唐将军这是做什么?本殿下不过是想跟你说句悄悄话罢了。”
“这可是本殿下的心里话,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裴炎衡转头看了眼芍药,意有所指。唐芷柔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依旧没忘记面前之人的身份。“殿下,既是心里话,留在自己心中才最踏实。”
裴炎衡重新坐了回去,也随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了。“唐将军说的没错,只是本殿下想将这个心里话说给唐将军听而已。”
唐芷柔握紧了腰间佩剑。看着裴炎衡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不禁叹了口气。“芍药,去看看膳食好了吗?”
跟裴炎衡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也看出这位五皇子的心思,恐怕没有表面上那般的纯良。为了唐家,他也得老实的待在他身边。“殿下有什么话便说吧,末将洗耳恭听。”
唐芷柔这副模样,倒是让裴炎衡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唐将军不必紧张,只是想随意和唐将军闲聊两句罢了。”
唐芷柔没吭声,若真只是闲聊,也不至于让她将芍药给赶走了。“说起来本殿下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和唐将军还有几分相似……”唐芷柔手中的茶盏顿时被捏碎。……‘砰’“废物,一群废物!”
看着宫里送来的一堆史书和太监传来的口信,大皇子气的直接推到了书房内的博古架。“父皇什么意思?他禁了我的足不说,如今还要让我抄写这些东西!”
“他把我当什么了?三岁小孩吗?”
屋内的人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应声。大皇子的脾气并不好,曾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大皇子气怒之下死于他手。如今看到大皇子这般,哪里还有人敢上前相劝?……“陈先生,听闻陛下送了史书让大皇子抄写。之前禁足,这次又是抄史书……陛下恐怕是……”对大皇子不满了啊。大皇子府上的几位门客聚集在陈先生房中,眉宇间尽显忧愁。他们这些人可是时刻盼着大皇子好的,可自从大皇子急功近利做的那些事情尝到甜头之后,可是很少听他们的劝谏了。如今除了陈先生,大皇子也很少找他们议事了。他们虽然有心想要劝谏大皇子,可如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他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陈先生的身上,希望陈先生的谏言大皇子能听进去一些吧。陈先生闻言,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虽然知道皇帝会派人盯着大皇子,但也没有料连大皇子身边的暗卫也皇帝盯着。“这次陛下下了这样的命令,恐怕不是敲打大皇子那么简单了。”
唐家的事情当年没有查明白,那是因为陛下想要护着自己的儿子。可如今大皇子又明目张胆的盯上了柳家,陛下又岂能容忍?那个位置上如今做着的人到底还是曾经那位能御驾亲征的雄主啊。想起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陈先生忍不住的感慨。这样的一位圣明贤君,大皇子又岂能是他的对手?几位门客听到陈先生这话,也多了几分沉思。“陈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到底还是小瞧了当今这位陛下啊,那个幼年登基,中年驰聘疆场的帝王,他的手段、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到的。”
这对几人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他们如今是大皇子的门客,大皇子如今可是参与了皇位的争夺的。而且行事那般的高调,恐怕陛下早已将注意力落在了大皇子的身上啊。“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做?”
陈先生摇了摇头,“我们怎么做都无妨,关键还是在于殿下啊。”
“殿下心性太高,心胸又太窄。陛下这次的敲打,我恐他会失了分寸啊。”
几名门客面面相觑,没想到向来顺着大皇子的陈先生,竟然是这般看待大皇子的。“罢了,你们几人先回去吧。我先去瞧瞧殿下,只是这次陛下的敲打,恐怕让殿下不再信任于我啊。”
看着陈先生有些疲惫的神色,几人想要劝劝陈先生。可想起陈先生以前说过的话,几人也只能叹息的停下了脚步。陈先生到了书房院门口时,就被侍卫给拦下了。陈先生看向那名侍卫,“我来找殿下。”
侍卫神色有些为难。“陈先生,殿下此时恐怕不便……”陈先生一怔,听到书房内隐隐约约传来的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不仅叹息了一声。侍卫瞧着陈先生的面色不对,担心他误会。连忙上前解释,“不瞒先生,软清姑娘在书房,殿下刚叫进去的。”
陈先生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此处,但眼里却是这样不住的失望。他原本以为大皇子早已改了心性,如今看来,到底是本性难移啊。侍卫看着陈先生的背影,不仅和身边人对视了一眼。“可否要禀报殿下?”
“哼,要去你去。之前六弟的教训你忘了?还是嫌自己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