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读的大学。”
“原来如此。”
走出熊猫馆,他们又一起去看猴子。
小桃子和嘟嘟两个小朋友一起数猴子,还给最喜欢的猴子起名字!
云朝拧开矿泉水瓶盖,喂小桃子喝水,又帮她擦擦汗。
胡晋洲戴着墨镜坐在长椅上休息,看新闻,他不大会带小孩。
“这不贝外长吗?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还是上学的时候听到过他的名字,没想到还在出席会议,老当益壮啊。”胡晋洲漫不经心读新闻,感慨,“云老师应该也知道。”
“嗯,听说过。”
“我们当年读书的时候,几个男生还一起讨论过,都说贝桢年轻时候有勇有谋有胆,是不少外语学院学生的偶像。不过,八卦也不少。”
“什么八卦?”云朝没听过。
“父子反目成仇。”胡晋洲哈哈大笑,“你看,人生就是这样,名利、金钱、地位、娇妻都有,唯独生了个败家子,他儿子贝国权贝董事长可是京圈出名的败家子,当年差点把贝桢打下的江山给败了。”
“怎么个败法?”
“喜欢女人,风流浪荡。年轻时候换女人如换衣服,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啊!后来贝桢弄死过他好几个女人,其中有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女明星,叫瑶瑶,死得很惨。从那之后,贝国权跟贝桢就翻脸了,不仅对付贝桢,还迁怒发妻聂华枝。那段时间,聂华枝精神状态很差,进过精神病院治疗。”
云朝身子一颤。
一阵冷汗。
室外很热,但她犹如坠入冰窖。
没想到会在胡晋洲口中听到贝家家事,聂华枝不是别人,正是三爷母亲。
“嗯?云老师都没听过这些事?当年可轰动了。”
“可能……可能我那时候还小,没关注这些,女孩子嘛,十几岁的时候更喜欢漂亮衣服。”
“哈哈,也是。可怜贝桢一辈子英明,全毁在他这儿子身上了,那些年,贝家一度沦为京圈笑话,贝桢压根抬不起头。后来贝桢发狠发疯,弄死了贝国权几个女人,又把年仅十八岁的孙子叫回来,这才重振了贝家。”
“这些事……没有捂住吗?”
“怎么没捂住,捂得很紧,贝桢一辈子要强要面子,这些丑闻不可能不捂。”胡晋洲淡淡道,“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多多少少会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贝家有不少宿敌。再加上被弄死的女明星瑶瑶粉丝很多,她‘被死亡’后,粉丝都不相信。”
“是不是顾玉瑶?很漂亮的一个女明星,演过好多经典电视剧,很红,但有段时间消失在了影视圈,据说是隐婚了。”云朝对娱乐八卦有所耳闻。
顾玉瑶是很多年前一个挺火的女明星。
长相大气,演技不错,又有人捧,很有拿国际大奖的潜力。
“她消失那段时间就是跟了贝国权,贝国权很喜欢她,占有欲强,不让她再出去拍戏。”
“原来是这样,胡先生也看八卦?”
“我那时候也小,不认真学习,到处听八卦。”胡晋洲笑道,“再说,这种豪门八卦,谁不爱听。”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要不是牵扯到贝家,云朝也爱听。
但这会儿她提不起八卦的劲,她清清楚楚知道贝桢和贝国权是贝三爷的什么人。
住望月的那些年,她从来没有打听过他的任何事,只知道他有钱有地位,大家都叫他“贝三爷”。
那十年,在点点滴滴的细节中,她隐约察觉……三爷可能不是一般人。
直觉是对的。
“云老师,我八卦倒不少,你还想听什么?”
“随便……聊聊,都行。”
云朝有点心不在焉。
贝桢也真是心狠手辣,除掉贝国权几个女人,其中还有贝国权心爱的顾玉瑶。
在男人权力角逐的世界里,什么都可以牺牲。
女人,孩子,朋友,挡路的,都要一一除去。
声名利益才是第一。
云朝心惊胆寒。
小桃子正在无忧无虑地喂小猴子:“小猴子爱次香蕉!”
突然,云朝想一把抱住小桃子。
胡晋洲说的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现在,贝绍楼来过安市。
如果三年前的事败露,以贝家的手段,她和小桃子都不能活命。
就算贝绍楼动恻隐之心,贝桢也一定不会让贝绍楼重走贝国权的老路。
错误的路,走一次就够了。
重蹈覆辙,会毁灭整个贝家。
“那就说说这个顾玉瑶?前些天我还在听她唱的歌,她有几首歌很经典,她的粉丝至今都会祭奠她。”
“网上人物小传说,顾玉瑶死于一次轮船失事。”云朝略有耳闻。
“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现在大家都信了,都认为顾玉瑶死于轮船失事。”
“不是吗?”
“真真假假,谁知道呢,对吧?反正小道消息不是这么说的,尤其是我在旧金山听到的海外消息。”
“国外还能听到八卦?”
“能啊,怎么不能。”胡晋洲笑起来,墨镜下的双目泛着幽光,“算了,也没什么好八卦的了,我又不是她的粉丝。”
“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嗯。”
“那时候我还小呢!”云朝笑了,“就像小桃子这么小。”
“你女儿真可爱,她跟嘟嘟玩得很开心。”
“嘟嘟也很可爱呀。明天去给嘟嘟上课,我把写好的字带给胡先生。”
“很期待,我一定装裱起来,增加艺术修养。”
“写得不好,胡先生别嫌弃。”
“云老师厉害的,不像我,从小在旧金山长大,连毛笔都不会拿。”
“没有,没有,人各有长。”
“麻麻,帮小桃子拍照!”小桃子跑过来,“要跟小猴子合影!”
“好!”
云朝拿起手机,“咔嚓”几声,连续按下快门。
拍了好几张照片!
小桃子很会摆pose,完全不用云朝教。
云朝顺手发了一张小家伙的背影照在朋友圈——“今天也是可爱桃(*^▽^*)”。
拍完照,他们从猴子馆离开,又去看大河马。
一下午,云朝忐忑不安,心不在焉。
时不时想起胡晋洲的话,越想越害怕。
上次贝绍楼还试图让她一起回京城……她回什么京城,羊入虎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