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小姐的丫鬟了。”黄衫女子一脸自豪,似乎没有觉得,自己是听男子的吩咐。
“小姐今日课业可有落下?!”男子落后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声音清冷。
“今日诗句依旧不解,不知夫子可否为小女解答?”女子转身,目光满是期许。
“是小可之幸。”男子笑了,如吹风吹拂湖面,带来春日的风。
冉墨此刻就是一缕魂魄,既不能开口也不阻止,只能顺着女子视线看向男子,然后看着两人来到一个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凉亭,亭子四周都以丝绸遮挡,冉墨看着黄衫女子撩开丝绸一角,女子顺势走了进去,男子随即也跟着走进去。
冉墨这是才发现,亭子里是四人坐的桌椅,正对着是摊开的宣纸,笔墨整齐放在架子上,边上茶盏正沸腾。
“夫子,请!”女子走到最里边,看着男子走到自己右手边没有坐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姐,请!”男子接话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旋即撩开袍子,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冉墨视线瞬间下移,他看着黄衫女子蹲在地上,用镊子洗杯子,然后倒了两杯茶送了上来。
“小姐是有什么不解吗?!”男子笑意盈盈。
“夫子请看。”冉墨顺着女子视线,看到女子提笔写下一句诗,然后递给男子。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男子淡淡念出来,正是女子用小篆写下的二十字。
“夫子,小女愚钝,敢问夫子这是何意?!”女子笑意盈盈,冉墨听出女子带着娇羞下的勇气。
“小姐聪慧机敏,又何必明知故问?!”男子垂眸,黝黑幽深的眸子看着宣纸,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女认为,此乃女子追求爱情之勇气也。”女子微弱的声音带着自豪,是在为自己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感到高兴。
“小可不才,承蒙小姐错爱。”男子站起身,弯腰抱拳,声音有些低沉。冉墨发现男子并没有看向女子,声音里带着违心的自责。
冉墨身为一个看客,当然是旁观者清。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是一对男女互相欣赏的爱情故事啊,只是这个男子有点儿不识抬举。
“先生—?!”女子震惊,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
“小姐,小可已向老爷请辞,今日是最后一日教书。盼小姐早日觅得良婿。”男子说完,转身撩起丝绸,头也不回走了。
“先生—?!”女子站起身,一下子倒在椅子上,冉墨听见小姐上气不接下气,身边黄衫女子一把跑过来惊讶。
“小姐你怎么了?!”黄衫女子连忙拍打女子后背。
“先生不好了,小姐哮喘犯了。”黄衫女子撩开亭子帷幕,急忙大喊。
男子步子一顿,急忙转身跑回亭子。
“小姐你怎么了?!”男子蹲跪在地上,扶着女子轻轻拍打女子后背。
“镜儿叫大夫—!”男子抱起女子往院子内殿跑去,对着跟着跑的黄衫女子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