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体渐渐好转,也能站起身在房间转悠,只是一直都没在见过夫子。
冉墨人都麻了,一睁眼是女子一天天伤春悲秋,哀叹人生苦短身子羸弱,整个人比林黛玉还有忧郁,冉墨都怀疑她是如何一天天伤感,还能有男子中意的。
时间如水流般飞逝,冉墨像一只寄生虫般,一直在女子身上,还保持着和尚风格,坚决不偷看女子沐浴。
李玄薇身体好了之后一段时间,终于沉不住气去询问父亲,她想知道夫子去了哪里?!为何都不在府里出现?!
“爹!夫子何在?!薇儿许久都不见夫子。”女子直奔主题,走到父亲书房,打断正在记账的父亲。
冉墨越发靠近中年男子,视线也越发清晰,看到中年男子的胡子有点潦草,第一感觉是男子要刮胡子了。
“薇儿身子可好?!”老爷头也不抬,以及看手里的账本,手上一支毛笔,偶尔写下三两字。
“女儿已痊愈,只是课业有些许疑问,想向夫子请教。父亲可知夫子何在?!”女子低声细语,一字一句过后,都是掩饰不住的微微喘气。冉墨还细心发现,女子将三两声咳嗽憋着,没有咳嗽出来。
“飞倾?!”老爷声音里是岁月沉淀,如钢琴重音符的沧桑。
“飞倾现下不在府内,爹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男子没有抬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他的心情。
“爹—!”女子嘶吼,可惜声音不足,反倒像凶狠的小兽,徒有生气。
“薇儿,爹真的不知道他在哪。”男子低声叹了一口气。
女子低声啜泣,手里丝帕捂着嘴,撇下侍女跑了出去。
冉墨眼前一黑:。。。。。
女子跑回房间,端坐书桌上,眼角泪痕犹在,嗓子都是哭哑的。
黄衫女子一路小跑,跟在女子身后,见女子跑回房间,反倒是松一口气。
“小姐!”镜儿调整呼吸,步子轻缓往书桌方向走去,开口带着微微喘气出卖了她。
“镜儿,你说夫子是不是生气了?!”女子吸着鼻子,清脆的声音带着沙哑。
“夫子怎么可能生小姐气,小姐别胡思乱想。”镜儿走到边上,看到女子拿起一支狼毫,蹲在边上磨墨。
“小姐要写什么吗?!”
女子擦干眼泪,没再说话。冉墨看着女子白皙的手指,在桌上铺开一张宣纸,笔尖勾画,细细写下一段话。
纸上是女子贯用的小篆,黑墨白纸写道:
“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露清。月中邻乐响,楼上远山明。珍簟凉风著,瑶琴寄恨生。嵇君懒书札,底物慰秋情。”
这首《遥寄飞倾》,正是女子现在的心境。李玄薇不知唐飞倾身在何处,她想见他也知不能见,只好将相思之情写在纸上。
父亲说的三年,她不知是不是哄骗她的谎言。或许,从此她与夫子不再相见。
窗外飞雪连天,这冰火演奏的乐章,不知是幸运之始,还是悲伤开始?!冉墨看着女子手握狼毫笔,久久不再写下一字。
一滴墨,悄然滴落,将纸上相思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