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冷不丁听到儿子揭她的短,便恼道:“你这臭小子在说什么呢,怎么在皇后娘娘面前这么没大没小的。”
赵哲渊听到了秦王妃的问话,只笑了笑,却并没有回话。
秦王妃笑着对姝姝道:“是臣妇把孩子惯坏了,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的。”
看着眼前和乐的画面,姝姝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个的。
“这是王妃与小公子之间,母子相处融洽的原因啊!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在说完这句话后,姝姝又和秦王妃母子两个说了些趣事儿,方才叫人送他们出宫去了。
“玉儿。”赵哲渊在黛玉出发的这一天,高兴地骑着马,来到了定国公府的大门口。
正好这会儿黛玉刚告别了父母,已经坐上马车,行了几步路了。
黛玉忽然听到有人喊她,便拉开了窗帘,往后头一瞧,却看到了赵哲渊。
她捂着嘴轻笑了两声,说道:“再喊的,这么轻浮,我就恼了?要是我恼了,我就赶你回去了。”
赵哲渊听了黛玉这话,忙改了称呼,“林姑娘,是小生说错了,无意轻薄了姑娘,请姑娘大恩大德,饶了我吧。”
黛玉听了心中暗暗发笑,但面上却道:“你又在玩什么才子佳人的把戏?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咦?”骑着马行在黛玉马车前面的林璞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回头一看,正是赵哲渊在同黛玉道歉。
“老师,我怎么看这赵哲渊有些不太顺眼呢!”林璞冲着他的老师江屿抱怨道。
江屿拍了拍林璞的肩膀,拿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们有情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就别管了。”
“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林璞道:“我如今都已经十二岁了,我大哥十岁那会就已经中了小三元了。”
“你都说是你大哥了!”江屿大笑着摇头晃脑道,然后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我说小璞儿,你是要等你姐姐姐夫一起走呢,还是先行一步呢?”
林璞闻言,有些被气笑了,他这个老师还真是个老不正经的,和别人的师生相处之道比起来,他俩竟不像是师生。
用江屿的话来说,就是不要太拘泥于小节。
“当然是要等我二姐姐一起了,还有他赵哲渊现在还不是我的姐夫,你可不要瞎说!”林璞冲着江屿翻了个白眼,很不客气地说道。
江屿不置可否,又喝了一口酒,“小徒儿,你要是真看着闹心,倒不如看看街边那位卖花的姑娘,长得还真是标致,啧啧啧。”
“我才不像你一样是个老不羞的。”林璞瞥了一眼江屿道。
“诶诶诶,我才比你大了十五岁好伐,你这个小棺材,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啊!”江屿操着一点子吴语地区的方言,敲了林璞一个板栗。
“不是你叫我要不拘泥于小节的么?”林璞冷笑着夺走了江屿手中的酒葫芦,“别喝了,再喝就要成醉汉了!还怎么骑马?”
江屿尴尬地笑了几声,“这不是还有你么,好徒儿,你不还能帮我操控着马么……”
“我可不帮你!”林璞继续冷笑道。
而江屿则继续同林璞告饶,一时两人的身份竟然像是交换了一样。
这边江屿和林璞吵吵闹闹的,不远处的赵哲渊却还在和黛玉道歉。
“不小心惹了林家妹妹不高兴,还请妹妹千万不要恼了我,我和妹妹多陪几个不是就是了!”赵哲渊继续求饶道。
黛玉放下了帘子,“我也没恼你,你骑着马到前头去吧,你这样倒是显得我小性子了,我只问你,你跟我一块去茜香国,可是家人都放心你来的,还是你强着要跟来的?”
赵哲渊听了黛玉的问话,便知黛玉是担心他,因而笑道:“放心吧,就是皇后娘娘也同意我过来了,还封了我一个什么使臣。”
赵哲渊说完后,有模仿着秦王妃的口气说道:“而且我母妃可说了,‘要是你林家妹妹没有回来,那你也就不要回来了’。”
黛玉听了觉得好笑,“你这个贫嘴的哟,那你家里其他人怎么说呢?”
赵哲渊又道:“放心吧,都知道的,而且我大哥还有父王,都给我加派了几个侍卫的,就等在郊外呢!”
黛玉闻言,眼红了一圈儿,沉默了半晌说道:“当真是难为你了,何苦舟车劳顿的陪我这一遭。”
“不妨事的。”赵哲渊笑道:“都是我心甘情愿要跟着的。”
二人情不自禁又说了几句话后,赵哲渊便被黛玉打发到了前头。
“可算是过来了?”林璞看着赵哲渊骑马过来,冷哼了一声。
“可等了这许久了。”江屿的嘴里叼着一根甘草,吊儿郎当的,“赶紧出发吧,这茜香国可是以女子为尊的国度,我还真是没有去过的,想不到如今竟有幸去看看了。”
林璞这会儿正看赵哲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却又猛然听到江屿来了这么一句,便笑道:“想不到你老人家,竟也有着急的时候!”
江屿没有理林璞的这句话,只扬起了马鞭。
随着马儿的一声嘶吼,马蹄便在地上跑了起来。
林璞见状,也扬了马鞭,策马追了上去,赵哲渊、还有后面的几个马夫,也都扬了马鞭,紧跟其后。
阳光下,三匹马上坐着三个人,后面还跟着两三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往京城外驶去。
“娘娘,青云县主她们走了!”易容过的茯苓跟在易容过的姝姝后面,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姝姝因为心中挂念着黛玉,所以才在百忙之中出了宫,想要亲身目送黛玉的离去。
可她又怕和黛玉见了面后会难舍难分,便没有出来和黛玉相见。
“娘娘别难过了,二姑娘此去一定能替晋阳殿下治理好这茜香国的,等明年二姑娘的及笄礼,娘娘就又能看见二姑娘了。”茯苓劝慰道。
“我自然是相信玉儿的。”姝姝点了点头,“不过这位璞儿的师傅江屿看着还挺眼熟的,怎么倒有点像江城?”
“江城?不知娘娘所说的江城是何人?”茯苓并没有听过这个人物。
“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琏儿和蓉儿的习武师傅,很早就离开京城了。”姝姝摇着头,没有在意,“也许是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