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娘娘!”夏守忠还是第一次看到元春这样犟脾气的时候。
在他印象中,这位元妃娘娘一直是端庄华贵的模样。
其风华虽比皇后娘娘差上些许,但也是能让人心生敬意的。
但现在这蓬头垢面的模样,以前又何曾有过呢?
轿子很快就过来了,但元春似乎并不愿意上轿。
夏守忠站在那里干着急,“这这这这,元妃娘娘,您就别让奴才们为难了,到时候陛下怪罪的,可是我们这些奴才啊!”
这话元春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她不想再听了!
凤仪宫内。
杏儿急匆匆地,从门外跑了进来,“皇后娘娘,元妃被皇上禁足了!”
“元妃?你说的是贤德妃么?”姝姝问道:“怎么突然变成元妃了?”
杏回儿道:“好像是元妃,不满皇上把三皇子抱走了,就去福安宫闹了,结果好像是言辞太过,然后就被皇上降了位分,还改了封号为‘元’。”
“这‘元’字倒是巧妙的很,算是明贬实生吗?也不知皇上心中是何想法。”姝姝淡笑道:“别是皇上在点着本宫吧?”
茯苓在姝姝的另一旁说道:“娘娘,‘元妃’有嫡妻之意,皇上这是要,轻贱了娘娘不成?”
姝姝笑道:“古籍有记载,上古时期的黄帝轩辕氏之妻,西陵氏之女嫘祖,就被称呼是黄帝的元妃。”
杏儿道:“皇上这样是否太过分了些,您可不能对此善罢甘休啊,娘娘!”
姝姝摇头道:“不可轻举妄动,若我去问责他,想必皇上会说,是以元妃之名为封的,倒是便宜让他占尽了,还想学民间来个平妻不成……”
杏儿道:“皇上来这一手,一点也不像是,要贬人的样子……”
不光光是杏儿对此搞不清楚,就连宫外的人,也都对赵择祎的这个操作,是有些搞不明白的。
王夫人对着周瑞家的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元妃娘娘怎么好端端的就去冲撞了皇上呢?娘娘这性子,变得也实在太烈性了些,从前在家时,倒也不是这个样的啊!”
周瑞家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哪怕是禁了足,夺走了德妃之位,陛下还是疼爱娘娘的,您瞧元妃这个称呼,倒像是在称呼元配一般,比原来的‘贤’字封号,是好多了!”
王夫人笑道:“都是陛下,对元妃娘娘的厚爱罢了,说起来这三皇子,要是养在皇上那里,可真是极好的,保不准以后,是能和太子争上一争的,你说她怎么就看不清呢?这要是旁人,肯定是都要高兴死了!”
周瑞家的回答着王夫人的话,说道:“到底娘娘是第一次生子,难免对孩子更看重一些,不知道怎么样选择,才是对三皇子最好的。”
王夫人听了周瑞家的话后,也很认同她的话,“这话说的不错,元妃娘娘就是太较真了,要是能和皇上低个头,也不至于被贬被禁足了。”
王夫人说着又叹息道:“可惜不知道,娘娘要禁足到什么时候,不然我是要在这月的二十六进宫去,好好劝劝娘娘的。”
周瑞家的笑道:“以陛下对娘娘的宠爱,想来是不会过很久的。”
王夫人和周瑞家的说着话,心中越来越得意,这元妃这个称呼听着还挺悦耳的,和皇后的感觉也差不多了!
朝中倒是有不少官员,对赵择祎这次的做法,进行了谏言。
“陛下,元妃娘娘冲撞了您,您贬她也是应当的,只是改号为‘元’的话,是不是有些欠妥当了。”
“臣也是如此以为的,皇后娘娘为我们大魏不知取得了多少的便利,陛下这般做法岂不让人寒心。”
“臣附议,臣以为陛下应该再为元妃选一个封号,例如‘锦’字、‘熹’字等等,有美好寓意的字,也都是不错的。”
在这几人中说完后,又是几声的“臣附议”,把赵择祎说的是头疼不已。
当然也有支持赵择祎的,但他们的战斗力明显不是很好,就被其他声音压了下去。
赵择祎无奈道:“朕为元妃取封号,只是因为元妃的闺名中,有‘元’这个字罢了,并非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意思,诸位卿家是不是想多了!”
赵择祎解释完,又看向姝姝道:“而且皇后就在这里,你们大可以问问皇后,是否有觉得寒心,又是否觉得朕此举不妥。”
赵择祎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姝姝,以端看姝姝如何回答。
姝姝笑道:“这都是皇上决定好的事情,吾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意义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叫皇上高兴就好了,吾又岂能感到寒心呢?”
姝姝这话,似乎是在说自己,没有寒心,也对此没有什么微词。
但若要通篇停下来,却是明里暗里的,在讥讽着赵择祎。
赵择祎闻言脸色微变,但却还是假装没有听出来姝姝话里的意思。
“看来还是皇后,为朕考虑甚多,有如此贤明的皇后,朕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赵择祎说这话时,是有些咬牙切齿的。
“陛下能这么以为,吾也是很感动的呀!”姝姝笑道。
底下众人看着上头帝后“和睦”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因为他们听着皇后话里的意思,怎么都是感觉对皇上很不满意的意思呢?
赵择祎见朝臣们,似乎是都在思考,姝姝刚才说的那句话,便急匆匆地下了朝,生怕这群老匹夫,继续在他的耳边念叨。
下了朝后,姝姝却没有向往常一样,去西御书房看奏折,而是对着茯苓道:“去和抬凤辇的太监说一声走,本宫现下要去凤藻宫!”
茯苓点了点,福神应了一声“是”后,便出去了。
“娘娘,您好好的,怎么要去凤藻宫了?”杏儿有些不理解,她可不想看到劳什子元妃,这封号听着就像,是在讽刺皇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