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二房,可以说是官兵、婆子、丫鬟、小厮、主子的混在一起,乱作一团了。
这些前来抄家的官兵们,对待王夫人、夏金桂等人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不客气的,他们完全不受王夫人等人的威逼利诱。。
也就是在搜贾政房间的时候,这群人的态度还算没有那么蛮横。
领头的锦衣府堂官赵大人,在路过贾政的房间时,对着贾政道:“贾大人呐,您老也别怪我们心狠,实在是您这娶妻未娶贤,耽误了你和你家的公子呐。”
赵堂官说完,就下令让宅子里的管家们,把账册等都拿上来。
赵堂官核对着一本本的账目,脸色也是越来越凝重了。
“这账册上面写的数目,都很是不对,这看起来,应该不是真的账本,还有这些收起来的,金银财宝的数目也不对,再搜!”
赵堂官说完,又指着从夏金桂院里,抬出来的珠宝道:“这些装箱的,倒是和之前的样式不一样,可也是他们家的东西?”
其手下听赵堂官这么说,便回答道:“这是从政老爷的儿媳夏氏那里,搜出来的东西,听她口中之言,这似乎是那桂花夏家的财物。”
赵堂官点了点头,对着手下道:“要是真按理说,是不该收她的东西的,只是这王氏,实在是太过罪恶,因而我们也先不要管,这些东西是谁家的了。”
“咱们就先收着,等把账目清点完毕,并上奏了皇上之后,再由皇上决定,这些个东西要不要还的。”
“因而眼下之事,应当是要逼问那王氏罪妇,这些年所得的赃款,到底是藏匿在了哪里!”赵堂官一口气说了很多。
“大人高见,难怪大人和当今皇室同姓呢!只是这罪妇嘴硬得很,不肯说出来。”手下对着赵堂官奉承道。
“这样贪财的人,会有什么不肯说的么?唉,细想着,这王氏也真是失了,其祖王太公的气节,想不到王家竟有这么样的后人。”
赵堂官说完,又冷笑着,走到了王夫人的跟前,只见其披头散发,就像一个疯婆娘一样。
赵堂官见此情景,嘴里头也是不由鄙夷道:“政公怎么会娶你这样个疯妇,实在是有辱门风,有辱门风呐!”
赵堂官感叹完后,便又问王氏道:“你个罪妇,这些年压榨来的钱财,都放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如实招来!要不然,本官可就是要动用刑罚了!”
王夫人听了这句话后,看了一眼赵堂官,似乎是还没认清自己眼下的情况,依旧大言不惭道:“大胆!我是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又是元贵妃的生母,你们这群小小的官员,又岂敢动我!”
“你是还没看清楚情况吧!什么诰命夫人?什么生母?今儿就是皇上要我们,来查你们家的,夫人若是有本事,就该让元贵妃活过来,好保你一程。”赵堂官不屑一顾道。
他说完刚刚的那句话后,就要叫人来把王夫人给用夹板锁住,并拉到大理寺去。
可手底下的人,才刚要行动,王夫人就很是惊恐地尖叫出了声。
她没想到,这位赵堂官和他的手下们,是真敢这样做的。
王夫人沉默再三,最终还是将事情,大致给赵堂官说了一遍。
但在王夫人的话语中,她自己已经不是主谋了。
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了周瑞和周瑞家的身上。
显而易见的,她要让这对夫妻,替她背黑锅。
周瑞家的听到了这些后,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王夫人一眼,但又在王夫人的目光注视下,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也就只好承认,是自己和丈夫哄骗的王夫人去收印子钱的。
殊不知,两人的眉眼官司,都被赵堂官给看在了眼里。
赵堂官冷笑道:“具体怎么回事,等一会儿到了大理寺会再查的,本官现下倒是想问问,你们府上的宝二爷,今日又在何处?”
在赵堂官的问话下,王夫人才算是想起了宝玉。
原来宝玉今日恰好,带着茗烟几个,出门去私塾上学了。
说来,这还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宝玉不上进的时候,家里要日落西山了还只知道和姑娘们玩玩闹闹。
这下想要上进了吧,偏王夫人又犯了这样的事情,导致宝玉可能无法科举了。
王夫人战战兢兢地,将宝玉早上出门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堂官听了,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对着边上的官兵道:“麻烦各位去那私塾,把这宝玉一块给压到大牢里去吧。”
在他们几人说话间,有几个官兵们,已经绑着夏金桂主仆过来了。
“这位是?”赵堂官皱了皱眉头指着穿着明显更好的夏金桂问道。
“是这家的宝二奶奶夏金桂,政老爷的儿媳,其行为举止不雅,对我们搜查赃物产生了极大的阻力,因而才将其绑了起来。”一官兵说道。
“至于边上的,是这府里宝二爷的妾室宝蟾,其还有一位妾室名叫袭人的,卑职看她有些不大好,似乎是生了大病的。卑职想着挺晦气的,便没有一块带来!”
“你们不能绑我!和我有什么关系?这都是这个臭婆娘的缘故!”
夏金桂当着众人的面,指着王氏大骂,而且还是直接就把“老虔婆”、“臭婆娘”等词给骂了出来,骂的是极为难听。
赵堂官听了这些话后,对夏金桂也是很不满了。
他皱眉道:“再怎么说,她王氏也是你婆婆,岂有这样骂自个婆婆的,而且骂的还这样脏,就如同乡野悍妇,想来也不是个什么好的。”
夏金桂是个只觉得自己金贵,别人都是淤泥的人,如今被这样对待,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她嫁给贾宝玉后,又比在家时更加娇贵了,因而现在是已经,连装也不愿意装了。
正当夏金桂想要继续大骂时,却被人用麻布给堵住了嘴巴。
“赵大人,宝玉回来了!”门外有人突然喊道。
“哦?本宫才刚派人去,把这宝玉给压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堂官继续摸着胡子道。
“根据他说的,是在私塾里得到了风声,就和先生告了假回来了,还没碰上我们派的人。”那人如是说道。
“这可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赵堂官大笑道:“还不快赶紧的把人带进来,都给我压倒大理寺去!”
“是,卑职遵命!”那人闻言,便出去把宝玉,给带到了赵堂官面前。
赵堂官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秀气的和姑娘一样的宝玉,却是禁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政公这孩子养的是不错,像是那秦楼楚馆的小倌一般,真叫本官看了也是心动。”
赵堂官如今已经年近三十,却从未打过娶妻的心思。
只因他好男风,最爱去秦楼楚馆找个小倌,聊聊天,谈谈理想,说说风花雪月的,最后再一起探讨一下人生,真是叫人好不快活!
“赵大人要是喜欢,倒不如等判罪书下来以后……”有人小声地,对着赵堂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