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那边,自然也都是,听说了二房那边突然被抄家的事情。
贾母有些后怕的,对着王熙凤说道:“刚刚东平郡王带人过来,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还好咱们当初,是和这王氏还有二房,断绝了关系的。”
王熙凤笑道:“可不是么,还是老太太英明,他们今儿是看着老太太,又瞧着琏儿如今是国公爷了,这才不敢在咱们家乱动的。”
鸳鸯道:“琏二奶奶说的是啊,要不然就凭借着,他们刚刚这种翻东西,问人的架势,若真失了事,可还不知道,是会把我们府翻成个什么样子呢!”
王熙凤听了鸳鸯的话后,又笑道:“所以是老太太慧眼识人清呢!是您早早就知道了,如果留着我那姑母的话,府里肯定是会出事的。”
“如今看来,老太太坚决地和二房断绝了关系,确实是个极其正确的决定了。”
贾母听着奉承自己的王熙凤和鸳鸯,却并不是很高兴,她叹气一声,和王熙凤说道:“别的到也没什么,只是可怜了你二叔和宝玉呀!尤其是你这二叔吧,如今人瘫痪在床上。王夫人还有宝玉等人,又被收押了。府里奴仆有都被控制住了,也没有人能照顾他了,我这心里呀,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些事情真是不能想,想了也是实在让我感到揪心啊!”
王熙凤见贾母说着说着,好像又有担心贾政的意思在了,心中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为好,毕竟她这个婆家二叔,确实还真的蛮可怜的。
王熙凤环视了下四周,叹了口气。
还好她的公公贾赦还有邢夫人都不在这,也没有听到贾母的这番话。
要不然恐怕这贾赦,是又要像从前那样,闹起来说贾母“偏心眼”了。
王熙凤想了一会儿后,又笑道:“要不然等风头过去以后,偷偷请人去看一眼,反正咱们府里有老太太这个智囊啊,我们是都不用担心的。”
王熙凤说完,又把自己心中的顾虑斟酌着说了出来。
“只是孙媳实在担心,我那姑母会连累了王家,且我又是王家的女儿,恐怕又会连累了我,万一我又被连累了,咱们家好不容易摆脱的困境,可怎么办呢?”
贾母听了这番话,便宽慰王熙凤道:“这倒是没什么,毕竟你已经是我们贾家的孙媳妇儿了,而且琏儿又有军功,没人敢轻易动你的。何况现在,咱们也不知道,圣上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想,只要你们王家,没有惹出其他的什么事儿?想来圣上,也是不会太过于苛责的。”
“那就承老太太吉言了。”王熙凤笑的有些勉强。
于是,王熙凤就又陪伴了贾母一下午的时间。
结果,在快要到晚上的时候,却见有人进来,将对王夫人和其奴仆的判决,都说了出来。
首先就是,家中赃赃款,尽数抄尽,一点不留,部分赃款归还原主,其他全部归入国库;
王夫人被判面部刺字,并打五十大板,然后关押大牢半年,过半年后,送入京郊水月庵剃度,且从此不得踏出水月庵半步;
周瑞与周瑞家,吴新登与吴新登家的等等,皆判于半月后,在菜市口斩首;
夏金桂则是,判其与宝玉和离,带着自己的奴仆,回归夏家;
至于宝玉,念在其年幼无知,且又是贵妃胞弟的份上,让改回贾姓,自行过活,另外归还其白银二百两,望其好自为之;
贾政虽不易,但其娶妻不贤,故褫夺其二品官的官位,由贾宝玉进行奉养,其四代子孙不可参与科举,令再归还三百两白银,交于宝玉手上;
至于其他府中家奴,则在两日后,于街口进行拍卖。
王熙凤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判决里面,是没有连累着王家的。
其实,她也还是很担心,家中兄弟还有父母的安危的,而且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监牢内。
狱卒按照判决书上说的,将夏金桂和宝玉提了出来。
就这样,在大理寺的见证下,宝玉和夏金桂完成了和离。
夏金桂在牢里关着还有点虚,但还是喜滋滋的摸着自己,有些显怀的肚子,带着宝蟾和其他几个,她从夏家带来的丫鬟,不带丝毫留恋地离开了。
宝玉抱着手里的包袱,包袱里头是五百两白银,他走在街上,浑浑噩噩的,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摸了摸自己空空荡荡的脖颈,这里的那块玉是已经被大理寺的人拿走了。
或许是他们把这块玉,进献给了皇上吧。
“你听说了吗,两日后,这贾家二房的家奴,就要被拍卖了啊!”路人对这个话题还是很感兴趣的。
“什么贾家二房啊,不是分家了么!”有人不解道。
“诶呀,这不是叫习惯了嘛!其他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啊!”
“听说这些家奴卖的很便宜,要不然我们也去卖两个,这一个个养的和副小姐一样,就连那些婆子看上去,也是风韵犹存……”
“你还挺重口味……”边上的人恶寒道。
“好像有个姨娘,是被家里的奶奶虐待了,浑身是伤,应该没什么用吧!”
“你不懂,这滋味……”
宝玉听着街上的路人嘻嘻哈哈的,不怀好意的,说着他们里的家奴,心下有些茫然又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应该冲上去把人打一顿。
可是……
宝玉看着路人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麻烦,是不会因为他放弃反抗,而消失的。
“这不是宝二爷吗?那个天天混在女人堆里,娘们唧唧的那小子?”
“啧啧啧,就是你小子,说男人都是污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