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宝,你听说没,霍连民昨晚不知道爬哪家的墙头,被人家逮住打了个半死!”
叶小草双手盖住试卷,抬起头来试图转移话题;
可刚一抬头,就猛的对上霍禧宝和顾西城冰冷的眼神,瞬间缩了缩脖子,小声的抗议:“我就是,想八卦下嘛!”
霍禧宝:我知道谁打的,但是我不能说啊;
但是看着一早上找了八百遍话题的叶小草,霍禧宝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心也跟着颤抖了三下;
“草啊,你说你怎么就不长点心?
眼瞅着高考在即,你还瞎打听别人家事情干啥?
是能给你高考加分还是咋?
写一份试卷,喝了七八遍水,去了十多趟茅房,你瞧瞧你,这份试卷刷了多久了?”
说完这话,霍禧宝戳了戳顾西城的胳膊,顾西城转过头来看向霍禧宝,瞬间明白了霍禧宝的意思;
只见他冲着叶小草忍不住摇了摇头,“既然小草姐姐如此不成器,罢了罢了,姐姐,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顾西城故意一脸诚恳的看向霍禧宝,补充道:“姐姐,往后的好吃的,也只做咱们三人的份吧,毕竟学习不好的人,补了也是浪费!”
霍禧宝大手一挥:“好,听阿城的!姐姐今天给你加餐,做红烧排骨去。”
一听说从此以后的好吃的都没了,叶小草蹭的站起来身来,几步走上前,一把抱住霍禧宝,显然着急了:“别别,我做,我认真做还不行么,姐妹可就馋这口了,我现在就去做题!”
霍禧宝一看叶小草上钩了,心里自然是欣喜,可面上不敢露出半分:“罢了罢了,就刷今天一天,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咱还是别浪费这个时间了!”
刚想转身刷题的叶小草,浑身猛的颤了一下,可一想到从此以后好吃的都没了,肚子的馋虫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挠着她的心,痒痒难耐;
叶小草咬了咬牙,“不,从今天开始,往后的每一天,学习上,我都听你的安排!”
哟,效果来了嘛!
不过,看着叶小草的咬牙切齿,霍禧宝故作为难道:“啊,这,会不会太勉强你了?要不你再想想?”
叶小草:为了好吃的,她拼了,整天啃窝窝头的喝稀米粥艰难度日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叶小草强扯出一抹笑意来:“不,不勉强!”
霍禧宝挑眉:“那今天先来五十个单词,四套试卷,练练手?”
叶小草想哭的心都有了,还四套?这可比平时多了一倍啊,这还只是练练手?
此刻的霍禧宝在叶小草的眼里,俨然已经成了魔鬼宝;
可一想到红烧排骨,叶小草到底是狠了狠心,“好,没问题;”
一听到叶小草同意,霍禧宝赶忙的找出纸笔来,往叶小草面前一放,“口说无凭,来吧,把你刚刚自己承诺的,写下来,签上名字,给我!”
瞬间,叶小草的老脸唰的通红;
她仿佛看到了但凡她想放弃的时候,霍禧宝都要拿出承诺书来怼她一次的场景;
可这件事最终受益的人一直都是她叶小草;
她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当下叶小草二话不说,拿起笔来,刷刷的写完,交给霍禧宝手上,“禧宝,我知道,我亏欠你很多,我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要不回头,我给你做几身衣裳?”
说到这里,叶小草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我也就做衣服的手艺,还算勉强!”
霍禧宝一听,心里不由得一暖,知道这丫头是不想白占她的便宜,想着法子报答她呢;
认识叶小草这么多天,从未见过叶小草家人给她寄来东西;
哪怕连一封信都没有;
叶小草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她的家人;
只怕,这里的事情不简单,不是穷,就是闹僵了!
霍禧宝吸了吸鼻子,有些心疼叶小草,生怕她别扭,赶忙的笑道:“那我可就当真了,回头我就去扯布去,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
相比霍禧宝家的其乐融融,霍大壮一家,俨然死气沉沉;
“大壮叔,您别担心,看着严重,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韩大夫检查完,抬起头来看向一脸担忧的霍大壮道;
霍大壮一听没伤到骨头,一颗心总算是放回到肚子里去;
可下一秒,他猛的抬头,看向韩大夫,耳根也跟着臊红了:“韩大夫,你看连民,那地方可是伤着了?”
韩大夫只愣了一秒,随即明白过来霍大壮指的位置,赶忙的检查了下,片刻之后,这才抬头来看向霍大壮,“没,没伤到要害,您放心!”
就在这时,晕死过去的霍连民微微睁开眼睛来,一看到众人围在他身边,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岂料伤口上的疼痛,瞬间疼的他龇牙咧嘴;
霍大壮一见霍连民醒了过来,赶忙的倾身过来,“儿啊,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韩大夫在这里,刚好给你检查下!”
哪里不舒服?
他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一想起昨晚他还没碰到霍禧宝家的墙头,就被人往死里打,还打的他毫无招架之力,霍连民的心里显然是恐惧的很;
此刻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无一不在提醒他,昨晚的他被暴打的有多惨;
身上有多疼,他心里的恨意就有多大;
尤其霍禧宝知道他做的事情,万一暴露了,他只怕进去后,想再出来,就难了!
想到这里,霍连民放在身侧的拳头忍不住紧了紧;
平日里,他倒是小看了这个侄女!
一旁的霍大壮一见霍连民不吱声,还以为是伤到哪里要害了,赶忙的抓住韩大夫的手,“韩大夫,您快给连民检查下,他这,他这……”
说着,霍大壮浑浊的泪顺着脸颊一路往下,看的霍连民的心隐隐作痛,他什么时候见过父亲哭过?
要不是霍禧宝,就不会有此刻伤痕累累的他;
顿时,霍连民心中的恨意生根发芽;
让她死,岂不是便宜她了?
他要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