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西城这么一问,战北霆剑眉一拧,霍家无后,要说他媳妇和霍大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然也不可能;
可眼下这情况;
战家那边,还不知道是好是坏;
战北霆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霍,姓霍;”
‘姓霍’两个字,就像是滚烫的开水,烫的霍禧宝心头顿时尖叫起来;
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起初也只想有一个孩子和她姓就行的;
战北霆这是认真的?
三个都跟她姓?
也不是不行哎;
三个孩子都是她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的养这么大的,跟着她姓,老霍家以后后继有人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出,就听堂屋里的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瞎胡闹,姓战,三个都姓战;”
门外的人,正是霍大山;
战北霆这次回来,霍大山虽然对战北霆颇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可心里还是承认战北霆这个孙女婿的;
何况,自古以来,孩子都是随爸爸的姓氏,哪有都跟妈妈姓的;
而且,这要是说出去,旁人怎么看战北霆,他的脸还往哪里搁?
房间里的霍禧宝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连忙推开门,把霍大山拉进门,“爷爷,您孙女我辛辛苦苦的生下的哈子,怎么就不能都跟着我姓了?您这是偏心眼;”
“到底我是您的亲孙女,还是战北霆是您的亲孙子?”
猛的被霍禧宝拉进门,霍大山脸上有些尴尬,不过看到赵奶奶也在,脸上这才稍微自然一点;
霍大山轻咳了一声,“禧宝,你看咱们村有哪家孩子是跟孩子妈姓的?”
“即便咱们有这个私心,也不能落到实处;”
“就这么订了,孩子姓战;”
眼看着爷孙俩就要吵起来,战北霆连忙把三宝往霍大山怀里一塞,这才看向霍大山认真道:“爷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不过,禧宝说的没错;”
“我和禧宝结婚了,不分你我,相比姓战,我更愿意孩子姓霍;”
“何况,我之前就和您说过,要是回京城后战家那边有什么情况,我就跟着禧宝给您和赵奶奶养老,您就当我是上门女婿;”
战北霆说的战家情况,主要是怕战老爷子咬死不承认禧宝母子四人的身份;
要真有这一天,他宁愿放弃战家的一切,就做上门女婿去;
有媳妇有孩子的家才是家;
他可不想后半辈子活在不能自己做主的窝囊中;
霍大山的心底自然也是渴望过孩子都姓霍,只是,他怕乡里乡亲非议战北霆的身份;
不过战北霆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尤其,孩子姓霍,刚好也可以刺激下战家;
他们霍家,可从来没有想巴结战家的意思,要是战家真看不上禧宝;
他们也绝对不是死皮赖脸的人;
想到这里,霍大山顺着战北霆的话茬就接下,“既然小战都这么说了,行,那爷爷听你的;”
“不过爷爷不是死板的人,要是战家能认了禧宝母子四人,孩子姓氏随时改回去;”
至于能不能改回去,呵,那就要看战家的态度了;
霍大山抱着怀里的三宝,眉眼之间全是慈爱:“禧宝,小战,孩子你们,你们也该早点起了,回头给孩子上户口去;”
霍禧宝:刚刚是谁说口口声声的要孩子姓战的?她严重怀疑,她爷爷起初就想孩子跟她姓;
可她没证据;
一旁的战北霆一听霍大山说孩子名字问题,转身去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来,翻开递到霍大山的跟前,“爷爷,您看这个如何?”
霍大山定睛一看,就见本子上赫然写着三个名字:霍宴礼、霍闻璟、霍西棠;
顿时,霍大山心里头一紧,原来,小战说孩子姓霍,不是一时兴起啊,这是早就了盘算;
可这三个名字,一听就是文化人;
霍家祖辈,可没出过文化人;
要是重孙子辈能出哪怕一个文化人,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
霍大山微扬了扬嘴角,“你们订就行,我都行;”
一旁的霍禧宝一听霍大山这话,心里顿时忍不住嘀咕:要是战北霆起的名字太差,她爷爷早就开始拉下脸了;
这么说,指定是比较满意了;
等霍禧宝凑过头一看战北霆本子上的名字;
哟呵,她男人果然不是花架子啊,名字不错啊;
霍禧宝一把夺下本子,递到赵奶奶跟前去,“赵奶奶,你看如何?”
这些天,她算是发现了,赵奶奶虽然一声不吭,可字里行间文化人的气息,根本压不住;
尤其她家里,可是收了不少高中学习用书,她可不行,赵奶奶不是刻意为她准备的;
赵奶奶看到本子上的名字,随即抬起头来看向战北霆,“小战用心了,确实是个好名字;”
得,家里的两位老祖宗都敲定了,她这个起名废还有啥理由说不?
明天就让战北霆去给孩子上户口去;
隔天天刚亮,霍大山刚起床扫院子,就看到门口蹲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蹲在墙角都睡着了;
可自从上次往家里带了一个人贩子,差点把顾西城拐走;
霍大山再也不敢往家里带人了;
不过,能准确的找到霍家的大门;
只怕是来者不善;
霍大山轻手轻脚的转身到厨房,端了一盆水,走到门口,冲着来人的头顶就浇了下去;
瞬间,只听嘶的一声;
地上的人连忙跳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戒备的看着霍大山,可他还未来及的张口,冷不丁的从旁边冲上来一个年轻人,扬起手臂粗的棍,照着他的头就砸下去;
惊得他赶忙的一手接下:“同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来人正是大清早来找霍禧宝的李保国;
李保国,一见霍大山端水泼他,下意识的以为他不是啥好人;
而且,现在很多人贩子,特别善于伪装;
他怎么知道来人是不是想要借机博同情,打着霍家四个孩子的主意;
一下没打着,顿时激起李保国心底的愤怒,扬着木棍接二连三就砸向来人的大腿处;
来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要知道,大腿上的伤可还没好,要是被砸中,他这条腿就甭想要了;
虽然他极力闪躲,可此刻浑身是伤的他,显然不是李保国的对手;
眼瞅着木棍就要砸中他的大腿,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手飞快的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