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山正愁没有地方发泄,抡起墙边的棍,冲着席宴就砸过去:“我跟没跟你你说过,再进我霍家的门,我打断你的腿;”
“当我霍家是哪里?大半夜的想进就进?”
“滚,都给我滚;”
最后一句,显然是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可今天的席宴,难得没有躲开,硬生生的挨了霍大山结实的一下打;
以往席宴跑的比兔子还快,今天可是头一次被霍大山打到一次,顿时霍大山也有些懵圈,等他抬起头看向席宴的脸庞时,就见席宴满脸的泪痕,嗓音更是颤抖着道:“霍爷爷,我爸因为救三宝,从四楼坠落,此刻正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席家,怕我们抢走禧宝;”
“可我们从未想和您抢她;”
“禧宝是您的亲孙女,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可我爸,可能临死之前,都看不到他闺女了;”
“即便您心肠再硬,您和一个将死之人争什么?”
“您可能不知道,禧宝刚出京城后,大哥和二哥就带着人一路追过去;”
“我不是想上门邀功,可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多个人疼爱禧宝,多个人护着禧宝,又有什么不好?”
“何况,眼下禧宝已经怀孕了;”
“一路上更是受了惊吓,要不是大哥二哥一路拼死相护,您以为禧宝能这么快,完好无损的回来?”
席宴今天原本就是故意的,他知道霍大山护犊子的心理;
可席家一直对禧宝的做的,只有保护,只有疼爱;
即便霍大山是养大禧宝的人,可禧宝未来的路要是多了席家的照拂,自然能走的更顺畅;
霍大山即便再固执,也该认清现实;
何况,要是没有霍大山的阻拦,禧宝和席家相认,席家也能光明正大的罩着霍家;
如此一来,三宝的事情就可以避免;
此刻的霍大山,如遭雷击一般,怔怔的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席宴,他有些别不敢相信的盯着席宴的眸子,不敢置信的开口:“你刚刚说禧宝什么?你再说一遍;”
席宴浑身一愣,连忙把禧宝怀孕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下,霍大山的脸上,缓缓爬上一抹笑容来,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他强压下脸上的笑意,理智的开口:“你爸他,医生怎么说?”
席宴多精明的人,一见霍大山态度软了下来,立刻把席北海的情况往严重了说;
“肋骨断了六根,右腿摔断了;”
“此刻躺在医院生死不明,医生说了,情况不容乐观;”
“让家属做好准备;”
这话一出,饶是霍大山平时再强硬,此刻听到席北海拼死护住三宝,心里也跟着软了下去;
要是没有席北海,那从四楼摔下去的就是三宝;
三宝还那么小,他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
霍大山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赵德彪,“德彪,走,跟爷爷去医院;”
一旁的席宴一听霍大山要去,强忍着心里的欢喜,急忙跟了上去,“爷爷,我带您去;”
这一声爷爷叫的那叫一个顺口,霍大山难得的没有挑刺,跟着席宴一起,直奔医院去;
站在客厅门口的战老爷子,目睹了席宴上门全过程,震惊的他早已说不出话来;
霍禧宝竟然是席家的孩子?
那他以往做的那些事?
战老爷子顿时觉得没脸见人了;
他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往外走,霍家,他是没脸待下去了;
*
隔天中午,霍禧宝一觉睡醒,惊恐的从床上跳了起来,鞋都顾不上穿,急忙向外跑去,她得去看看三宝,她的三宝,刚受了惊吓;
可刚出门,就被不远处的赵奶奶逮个正着,急忙的喊道:“快去穿鞋,成啥样子?”
“你自己啥情况自己不知道么?”
“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下;”
“快去快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瞬间,霍禧宝整个人如遭雷劈,她肚子里啥?孩子?
她又怀孕了?
霍禧宝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肚子位置,又指了指自己,不远处的赵奶奶冷哼一声,笑着骂道:“怀疑啥,你的肚子,别人能做得了主?”
这话怼的霍禧宝瞬间哑口无言,怪她怪她,是她没做好措施;
就在这时,战北霆抱着三宝,一脸黑沉的走了过来,“媳妇,要是你不想要,我也没意见的,一切你做主;”
殊不知赵奶奶听了这话,愤愤的走过来,一把抱过三宝,还不忘剜了一眼战北霆,随即看向霍禧宝道:“别人想怀还怀不上,你要是敢打掉这胎,我立刻就走;”
“还有,你爷爷昨晚就去医院了,等你收拾好后,最好也去一趟;”
“咱霍家的人,不能没有良心;”
霍禧宝正愁着不知道如何和霍大山开口,一听到霍大山昨晚就去医院了,顿时整个人心头一轻松;
如此一来,就好办多了;
一个小时后,京城京大医院,三楼的病房外,霍大山和赵德彪俩人坐在长椅上,表情甚是凝重;
霍禧宝快步的走过去,把手里带着的吃的塞进霍大山和赵德彪的怀里各一份,“爷爷,您先吃点东西;”
长椅上的霍大山这才回过神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禧宝,是爷爷固执己见;”
“这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多亏了席家;”
“爷爷,不会再阻拦你了;”
听着霍大山的话,霍禧宝内心忍不住一阵酸涩;
她刚想开口,说出席北海的实情,就听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席宴惊喜的声音传来:“禧宝,刚好你来了,爸他刚有苏醒的迹象,你替我看着点,我去叫医生去;”
话音刚落,长椅上的霍大山激动的站起身来,急忙直奔病房冲去,刚走一步,像是响起什么一般回过头来,“还愣着干啥,还不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