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山带着霍禧宝刚进房间,床上的席北海就缓缓的转动眸子来,待看清来人的瞬间,他挣扎想要坐起身来,瞬间牵动身上的伤口,疼的他额头背后冷汗直冒;
霍大山意见席北海要动,急忙走过去,连声道:“别动,你这孩子,身上还有伤口呢;”
“这次我家三宝,多亏了你相救;”
“往日种种,咱们都别当回事;”
“我已经和禧宝说了,从今往后,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回席家;”
此刻姜大山的话,算是一个表态;
席北海舍生忘死的冲在霍禧宝前头救下孩子,心里不可能不看重霍禧宝;
如今老席家的人已经表态,他这个当爷爷的,自然也不能吝啬;
以往他是觉得席家人想捡现成的,禧宝这么优秀,都是他霍大山一个人的功劳,有席家啥事?
可经过这一遭,他总算是认清现实了;
禧宝能有如今的成就,绝大部分是禧宝自己的功劳;
而且,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能陪着禧宝几年?
人老了,就必须得服老;
床上的席北海一听到霍大山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他从未想过霍大山能这般轻易的松口答应;
之前席南沉兄弟几个上门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人霍大山不答应,也正常;
而且这次在黑鹿岛从楼上坠落的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想着不能让禧宝失去孩子,不能让禧宝哭;
禧宝是唯一一个和她长得相像的人;
他舍不得她掉眼泪;
就算是拼上他一把老骨头,也要让三宝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谁承想,从那么高的位置坠落,他还能有口气在,已经算是万幸了;
此刻在听到霍大山的话,席北海心里止不住的软了下去,“叔,禧宝是您亲自养大的,您教育的很好;”
“只是今天听您这话,我心里十分羞愧难安;”
“在禧宝最需要家人的日子里,我们席家人,没有一个陪在身边;”
“也只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加倍补偿回来;”
“至于禧宝要不要回席家;”
说着,席北海看了一眼霍大山身侧的霍禧宝,随后说道,“我们都听禧宝的;”
“席家我这一支,只有南沉他们兄弟四个,人脉关系比较简单,至于席家其他人,除了我爸妈,其他人,都不重要;”
“当然,属于禧宝的那份家产,我一直都保留着;”
“叔,您放心,禧宝是您的亲孙女,这件事,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霍大山一听席北海的话,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本来他还想,即便席北海要求过分,他也会看在三宝救命之恩的份上,让一让他;
现在看来,显然不重要了;
全程在旁边,却又插不上嘴的霍禧宝,看着叔侄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把她往后生活交代的明明白白,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她刚想开口的瞬间,病房的门突然从外被推开;
霍禧宝一回头,赫然发现站在门口,头发花白的夫妇俩,俩人从打开门的疑惑,在到看到霍禧宝那张脸时的震惊,随后老太太头一个稳不住,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扑向霍禧宝,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这是?这是?”
“老头子,你快来看看,是不是淑慧啊?”
席家老爷子席春生,一听老婆子的话,抬了抬老花镜,上下打量了霍禧宝好几圈,这才转头看向自家老婆子:“和淑慧年轻时候,有八九分相像;”
说完,席春生转头看向床上脸色煞白席北海,“这,这是?”
席北海万万没想到,他的父母会冲到医院里,也万万没想到,会让霍大山松口后,推门走了进来;
席北海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霍禧宝,没见她有抗拒的意思,当下深吸一口气,“爸妈,这是红豆,咱家的红豆;”
“是席宴那小子先找到的;”
“我也是红豆进了京城后才知道的;”
当初席家席红豆走丢那会,老太太白天哭晚上哭,差点把眼睛哭瞎了;
这么多年,一直盼着望着,就指望红豆能有找到的一天;
可如今当红豆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二老除了眼泪哗哗的掉,其他的话,都蹦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老太太一把抱住霍禧宝,一连哭了好半晌,才喃喃的开口,“孩子啊,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你妈妈她也……”
“不过你放心,你还有奶奶,有爷爷,爷爷奶奶的家当,将来都留给你;”
眼看着事态朝着四兄弟想要的方向发展,藏在门外的席南沉一脚把席宴踹了进门去;
席宴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地;
待他站稳,就忙走上老太太跟前,轻拍了拍她的手,“奶奶,我霍爷爷可是把禧宝捧在手心将养着,没让禧宝受委屈;”
“还有,我霍爷爷还在旁边,你们是不是多少要照顾下我霍爷爷的心情?”
被席宴这一提醒,席春生夫妇这才猛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霍大山,瞬间心里五味杂陈;
他跟到医院里是什么意思?
不想让红豆回家不成?
老太太瞬间一把将霍禧宝藏在身后,生怕霍大山和她抢人一样:“大兄弟,谢谢你把红豆送来;”
“你想……”
一见老太太开口的姿势不对,席宴连忙打岔,“奶奶,你别这样,容易吓着禧宝;”
“也就是红豆;”
“如今禧宝在京城也有家了,而且禧宝已经结婚生子了,一胎三个的那种;”
“眼下禧宝又怀了二胎,您可别吓着禧宝;”
“这个妹妹我期盼了很多年,要是被您吓跑了,您可得陪我;”
老太太一听霍禧宝已经结婚生子了,瞬间双眼通红通红起来,一看霍大山衣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她嫁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顿时,老太太更新心酸起来,“红豆,要不,你离婚吧,凭咱席家的关系,给你找个更好的婆家;”
“奶奶实在是舍不得你受苦!”
“婚姻可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咱不能将就;”
此刻刚拎着水果等东西走到门口的战北霆,像是被人照着头浇下一盆冰水一样,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下一刻,就见战北霆长腿一迈,走上前来,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万年寒气缓缓开口:“老人家,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您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
说完,战北霆把手里的东西往一旁的席宴手里一塞,一把拽过霍禧宝,挑衅的看向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