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战老爷子想要要怎么面对荣老爷子,荣老爷子洪亮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你们家老爷子呢?”
“这次上门,我可一定要和你们家老爷子好好唠唠嗑;”
这话说的很玄妙,听的客厅里的战明朗的和许瑶均是心头一紧;
屋内的战老爷子就更别提了;
眼瞅着荣老爷子都钦点他的名了,他还能藏,或者还想藏到哪里去?
下一秒,战老爷子推开房间的门,立刻换上一张笑脸走了出来,“荣老哥,您看,您怎么还亲自上门了?”
一听战老爷子冒出头来,荣老爷子强忍着想竖起拐杖打过去的冲动,面带笑意,话却是一语双关,“瞧您说的,我亲自来,才能显得出我荣家的诚意,与微澜这孩子的看重;”
“毕竟是我方求娶,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外意思,战家求娶我孙女,您战家老爷子可没亲自去;
一方面是对我荣家的不看重,另一方面更是没有诚意;
可如今我荣家不光来了,礼物更是一箱接着一箱;
我就是要接着众人的手,当众打你战老爷子的耳光;
战老爷子又不傻,岂能想不到这其中的关键?
要是搁以往,他早就发火了;
可事到如今,他连命都是霍禧宝那丫头救的,他有什么资格说她一个不字?
何况霍禧宝前前后后可是救了他三次!
当场,战老爷子急忙弓腰引着荣老爷子落座,“荣老哥,这方面,你比我做的好很多;”
“禧宝第一次上门的那次,有些事我了解的不全面,我错怪她了;”
“当天也说了很过分的话,这些种种,我不奢望禧宝能原谅我;”
“不过你放心,是我个人对不起禧宝,是我个人的错,不代表战家的态度;”
“而且从今往后,战家的当家人是我儿媳妇许瑶;”
“断然不会再让禧宝受半分委屈;”
“先前是我的错,要是禧宝从此不愿沾上战家半分,我也绝无半点怨言;”
“这次阿澜的婚事,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全凭你们家做主;”
起初荣老爷子还想,要是这老东西闭口不谈禧宝的事情,他定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战老爷子能当着他的面认错;
正当荣老爷子诧异之时,就见战老爷子站起身来,深深的给他鞠了一躬,“荣老哥,对不起;”
接着再鞠第二躬:“荣老哥,拜托了;”
荣老爷子一见他的态度,急忙的站起身来扶住他的胳膊,“你瞧你这是做啥;”
“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禧宝的事情我都了解,今天你这第一躬,咱们就此都放在,都别搁在心里;”
“至于微澜那孩子,你放心,我家人口简单,他们京城的房子就在禧宝家的隔壁,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不过,这毕竟是我家第一个大孙子的婚礼,要是条件容许,我想往大了办;”
“年纪大了,就想热闹下;”
战老爷子一听荣老爷子说开了,心里的沉重也逐渐轻松了许多;
尤其战老爷子最后的那句,谁家爸爸不想亲闺女的婚礼越豪华越隆重?
何况战家又不是给不起!
战老爷子连忙附和道:“好好好,就按照您说的办;”
三两句话,彻底敲定荣达和战微澜的婚事,至于婚礼日期,两家协商过后再议;
*
此刻京城顶级妇产科医院——京城仁慈医院的陈教授的办公室,席北海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伸手扣响了门;
陈教授刚从接生台上下来,此刻累的瘫软在椅子上;
一听到门外的声音,他极其不悦的蹙了蹙眉头,“进;”
等席北海拎着水果出现的第一时间,陈教授的眉头都快蹙到一起去了,“哟,怎么着?席家家主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我记得席家,没有人怀孕要生孩子;”
席北海还未开口,就被陈教授不咸不淡的怼了一句,却也丝毫不见他有半分生气;
只见他客气的把果篮放在一边,直接拿起陈教授房间的水壶,给陈教授倒了一杯温水,这才淡淡开口道,“这次您可是猜错了;”
“我来这,就是求你要给我闺女接生;”
席家小闺女都丢了多少年了,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陈教授自然是知道一二;
冷不丁的听到给席北海闺女接生,陈教授急忙从椅子上坐直身子来,一把抓住席北海的手腕,“你说啥?孩子回来了?”
“在哪找到的?”
看着陈教授一脸的八卦样,席北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就说接不接吧;”
陈教授被怼的顿时脸色微沉;
要说他和席家,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只不过八卦这东西,是个人都感兴趣;
可如今他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单是今天这场三个小时的接生,都已经快要要了他的老命了;
想到这里,陈教授摆了摆手:“我已经和院长打了辞职报告,再过三天就退休;”
“不是我不帮,我是真的精力跟不上;”
“生孩子的事马虎不得;”
“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辞职报告只是个幌子,他是真的不想和席家沾上边;
席家在京城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
席家闺女的情况他又不了解,万一接生途中有任何意外,他如何和席家交代?
要命和保命之间,他必须选择保命!
席北海一听陈教授的拒绝,顿时面上有些不悦,禧宝这是二胎,可也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昨天老爷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找到京城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接生;
既然霍禧宝没有抗拒席家,席家就必须给她安排最好的;
眼瞅着还有三个月禧宝就要生了,他们必须提前安排好一切;
排除一切困难,必须母子平安;
可眼下,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受他的控制,席北海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紧对面的人,“怎么?你是不愿还是不敢?”
“当初我和淑慧的分开,可有你一半的功劳!”
“可即便我没娶成她,最后她也没选择你;”
“何况,要不是你,她也不会早早的去了;她的死,你也是刽子手之一!”
“就凭这一点,陈思昂,你就欠我一辈子;”
“我告诉你,只要你没死,这次接生,你就必须接下,而且必须母子平安;”
“其他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