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同王开悄悄商议后,他听从了王开的建议,在任穹进宫前,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王开进宫后,他行了一个礼就直奔主题,“陛下,借此机会,将冯伸手上的兵权分开,不能再给一人掌着。”
“你有什么好提议?”
“冯伸三十万的兵权,分给驸马一半,另一半给楚王殿下。”王开建议。
皇上犹豫道:“驸马年轻,手握近二十万的军,万一……”
“正是因为他年轻,才听您的话呀,兵权在他手上,相当于在陛下手上。以后,等……再计划其他。”
皇上明白王开的意思,等以后任穹死后,将进行一次兵权分割。
皇上想着,给一半的兵权给楚王,任穹怕是不会答应,他提出,“另一半兵权给赵正吧。”
赵正之前是御前都指挥使,听皇上的令,同冯伸关系不睦。
王开皱着眉,他觉得赵正除了之前听皇上的令,这人也同任穹一样桀骜不驯,不好管教。要是让赵正手握重兵,以后恐怕会养虎为患。
“可……”王开立刻止了话头。
王开是世家子弟,他后来随祖父从了军,有文武之才,一直以来他被冯伸和任穹联手压制,他不能对皇上提过多的建议。
他知道,皇上要是听了他的话后,去执行什么事,若是任穹强行反对,在任穹的威逼之下,皇上会将自己推出去,以消任穹的怒火。
皇上自己决定后,对王开道:“你先去,朕等任穹前来。”
哪知,丁公公匆匆回来禀报道:“郑国公没在府里,听国公府的人说,郑国公早上出门后就没再归府,有人说国公爷出城了。”
皇上同王开对视了一眼,暗暗心惊,两人皆在心中想:恐怕冯伸还真是死于任穹之手呀。
皇上问:“任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杀了冯伸呢?”他虽有猜测,但没得实报,不敢肯定。
王开摇头,“臣不知。”
丁公公走近几步神秘地道了一件事,“老奴曾听宫里的一位侍卫说,两位国公爷从过年之后,一直在争抢一位美人。”
“啊。”王开大惊,他没想到,这两位到了快入土的年纪,还会为争一位美人而出手杀人。
王开暗暗摇头,任穹走了一步臭棋。
现在无论是任穹先杀了冯伸,还是冯伸杀了任穹,在皇后之位没定,太子没继位之前,都属于自断其臂的行径。
皇上听丁公公说的话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他暗道,看来驸马袁逍的美人计还真的起效了。
皇上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两位国公爷恩怨的人,这也是先皇曾告诉他的。
他做太子时曾悄悄问:“父皇,虽然你同两位国公爷交好,可他们行事那么嚣张,为何他们俩人能诚服于您?”
在前朝,先皇是大将军,任穹是太傅,冯伸是殿前都指挥使。
先皇告诉了他实情,“他们有夺爱之恨……”先皇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太子知道。
最后先皇向太子眨了几下眼,忍不住说了实话,“其实,他俩人永远不知道,冯伸的情人、任穹的先夫人,她其实是我的女人。”秘密闷在心中太久,也是一件艰难的事。
太子听完暗暗佩服,原来父皇才是老谋深算的人呀。
……
皇上将冯伸的兵符拿到,下旨将兵权一分二,驸马袁逍和赵正一人得了十五万兵权。
之后,皇上才下令公开了冯伸的死迅,派禁军前去为冯伸搭灵,叫百官和亲戚们前去吊丧。
安国公府的众人在见到国公爷尸首时,如遭雷劈,呆如木鸡。
他们久久不愿意相信,国公爷之死是真的。
宫里的冯昭容听闻父亲突然死去,并没觉得有多悲伤,她更加着急的是自己的皇后之位。
冯昭容大着肚子跑去求皇上,“陛下,求您看在父亲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能不能现在就封妾身为皇后,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皇上听闻冯昭容说‘安国公忠心耿耿。’他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随后他说:“朕暂不会考虑立皇后之事。”
“陛下,您不能这样。”
“哎哟,痛,肚子痛……”冯昭容见快到手的皇后之位又再一次失去,她在气急攻心之下动了胎气,早产了一个公主。
郑国公府的人听到冯伸死迅传出,急忙派人四处寻国公爷。
任穹的侄儿任河骑马奔出城去,到他的别院去寻人。
他拍开门,下人前来打开门,他急忙问:“国公爷在此地吗?”
“在,好像在睡觉,午饭也没用。”守门的人道。
郑国公的几名侍卫坐在前院,见堂少爷前来,起身行礼,“大爷。”
任河松了一口气,“在就好。”
他坐在前院里静静等着,不敢私入后院。
他在后院放了四位美人,冒失闯入,谁知道他伯父搂着哪位美人在寻戏?
直等到天黑,任穹才穿衣出来,他离开前对蕊娘深情款款:“今天我出来太久,归京后,要过些日子才能出来。夫人在此安心休养,等着有一天为夫接你归府,为国公夫人。”
“夫君,妾身等着您。”蕊娘温柔体贴答应着。
“好,哈哈。”任穹满意地笑着,转身离开。
蕊娘看着任穹像狗熊一样的背影,双眼露出浓浓的杀意。
任穹精神抖擞从后院走出,见侄儿等在外,他问:“你来此有何事?”
“伯父,冯伸死了,陛下着丁公公请你进宫议事。”
“冯伸死了?”任穹大惊,随后大怒,“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我……”任河结巴着不敢往下说。
任穹上了马,策马飞奔,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京城,他直奔皇城。
他在前殿见了皇上,编了一个谎言,“今天是先皇后的忌日,太子和太子妃派臣去祭拜,回来才知道冯伸出了事,陛下在寻臣。”
皇上低垂着眼帘,任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谎言,恰恰是在向皇上证实,他今天同冯伸走的是一条道。
任穹杀冯伸的可能性,又大大增加了。
皇上抬头道:“冯伸死了,朕本想同国公爷商议他的那些兵权处置,因寻不着你,朕作主将他的兵权分给了驸马和赵正二人。”
任穹愣了一下,他寻思着赵正同自己交好,兵权一半在赵正手上也好。
他点头同意了,“这样好。”
任穹根本没有意料到一件事,赵正同他交好,也是此一时,彼一时。
赵正拿到兵权不久,就向楚王递了橄榄枝。
在楚王离开京城去封地时,赵正向楚王提出一个条件:“只要殿下纳末将的外孙女彭元娘为第一侧妃,您得了位后,她封为贵妃,末将必为殿下死心塌地的效忠。”
楚王一口就答应了,“没问题,明年纳你外孙女彭元娘为侧妃。如果事成,封你为国公。”
“好,我的外孙女才十三岁,也不急这一年。”两人搭成了协定,还交换了一块纳侧妃的玉佩。此为后话!
当天晚上,王宣回到梧桐居,给冯怡讲了冯伸死的经过,还有冯伸的兵权被一分为二。
王宣又道:“安国公府的爵位由冯超在孝期满后继承。”
冯怡笑,“还有三年,谁知会发生什么事?冯超要老实点,活命是没问题,就怕他没本事,又不老实,那安国府的爵位迟早怕是要被降或者撤。”
王宣点头,“冯伸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杀了不少前朝的官员,连前丞相也是他杀的。冯伸这一死,怕是有人要向安国府报仇。”
冯怡挑了一下柳眉,暗忖,那我就管不了,心不狠,走不稳,我只尽力保下二房和族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