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赵素的建议,重金悬赏捉拿凶手,点头答应了。
“悬赏五百两银子。”皇上还补充了一句。
赵正的身子动得更厉害了,他不只双脚不停变动,双手也紧张地互搓着。
他不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不为得到五百两银子而出卖他。
赵正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喝酒之后,又服了一份五石散,兴奋得将一位舞妓又给杀了,用小刀将人脸慢慢剥了下来。
他十分享受将人脸完整取下的经过,他在那一刻,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
赵正寻思着,回去叫人将昨晚那一具尸体埋在后院,暂时不再杀人。
任穹站出来提议:“后宫不可一日无后,陛下应该立后。”
皇上点头,问:“太傅说何人为后适合?”
任穹道:“皇后要贤良淑德,依臣所见,后宫的贤妃娘娘就可以为后。”
众官员纷纷悄悄互瞅着,不明白这一对君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朝上的百官们谁都知道,这后宫的皇后,如果不得任穹的满意,对太子和太子妃有威胁的人,不是死就是要废。
现在任穹主动提出立皇上的宠妃为后,这君臣两人怕是有什么交易。
百官们只听着,不掺和其中。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未来的天下,是任穹外孙的天下。
他们犯不着去得罪任穹,而送了自己和全家的性命。
那赵正在想着处置尸体的事,对任穹说的话一字没听进耳里。
直到,赵正的二弟赵直在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衣衫,赵正才抬起头来。
他听见皇上在下旨,“……封贤妃为后。”
“啊。”赵正惊诧得轻轻叫了一声,他赶紧闭了嘴。
下了朝后,赵正赶紧跑去见皇上,“陛下,您立了后,那臣送来的美人怎么安置?”
皇上惊讶地看着他,“你在堂上并没有说有美人入宫呀,朕还以为你寻来的美人不愿意进宫。”
皇上暗讥,朕可从没答应过,立你送来的美人为后,你怕是想多了吧。
赵正懊恼自己在堂上走了神,他只有退了一步,“那臣送来的美人,您得封个高位。”
“没问题,赶紧送来,让朕看是不是美人。”
“稍后就送人进宫来。”
“几个?”
“一个。”赵正只得先送一人入宫,以后再谋后位。
“哦。”皇上看了他一眼,心想,之前明明说的两个,变成了一个,怕是他自己留下了一个享用。
皇上自打赵正想学冯伸,送自己家的美人为后,皇上对赵正的重用之心,越来越淡,他更加器重驸马袁逍。
赵正也是太急功近利,他不知道后位其实是一个大坑,所有想探手后位的人,皆为皇上和任穹所忌惮。
冯怡在书坊得知贤妃被封为皇后,她是又惊又喜。
冯怡看着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流淌,她发起了呆,想着她重生之后,所有的事变得同前世越来越不一样。
未来,她要靠着自己,去走同前世不一样的路。
“无论未来的路有多难走,报仇,我要报仇。”冯怡喃喃道。
她本来是要去别院,探一下那两条地道,哪知天开始下起了雨,一下就没完没了,只得改天再去。
今天,冯怡来书坊是寻玉五娘几人有事相议,她在第三间屋外等候着。
不一会,玉五娘在里屋道:“三娘在呢?”
“你今天忙呢?”冯怡起身,走到里屋,笑着问她。
玉五娘手上拿着一叠册子,“在整理收到的信息,你看看吧。”
她将手上的册子塞到冯怡手上,轻声道:“看牢一点你的夫君,又被人给惦记上了,那娘子连宫也不入呢。”
“呃,这……”冯怡扬眉轻笑,“没办法,花好看了有人摘,人好看了有人想。”
玉五娘轻笑了起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道:“因赵正得了皇上信任,他对袁逍有敌意,行事又凶残,所以,我高价收赵正府里的消息,没想到呀,想到这么多的东西。”
冯怡翻看着手上的信息,一条比一条吓人,她嘴里发出啧啧惊叹声。
“这人是畜生变的吗?”冯怡惊问。
信息上显示,赵正十来天便要杀一位女子,你要是真男人,去杀人呀,冲弱女子下什么手?
“我也这么说呢。”玉五娘道,“早一点杀了他,为民除害。”
冯怡点头,“要让皇上寻到替他的人,疏远他时,这些东西就可以交到赵素的手上。”
她又翻看了,糜家姐妹的个人资料,还有那糜五娘心心念念要为王宣的妻,要赵正杀了她。
冯怡嗤笑了起来,“我连她面也没见过,她为了夺我的夫君,便要杀我,这种人怕也不是什么善类。”
“是呀,我也这么认为,我叫人去查糜五娘以前的事了。”
两人说话间,刘武和孙玉先来了。
孙玉一来就低声道:“我们来时,看见赵正的马车送了一名女子入宫。”
“长得怎么样?”玉五娘问。
孙玉摇头,“比我们的金丝鸟差远了,只能说是小家碧玉吧,算上不美人。”
刘武笑道:“后宫那么多美人,赵正送入宫的这女子一张长脸,怕是不得皇上喜欢。”
冯怡点头,她知道皇上喜欢像贤妃那样的美人。
不只是模样要绝色,还要懂韵律,人温柔,性善良。
所以,想得当今皇上的宠爱,必是要不一般的美人。
刘武又说了一件事,“我经孙玉的手,在任湖那里买了一个官,去刑部,用了一万两银子。”
孙玉点头:“四品官位,任湖说明年升为三品。”
“你怎么想去刑部?”玉五娘好奇地问刘武。
“去刑部不打眼。”刘武轻声道,“还能查到很多资料。”
“那正好,赵正府里有一位叫糜五娘的,要杀金虎,夺走王宣,这事交给你了。”玉五娘递了一册东西给刘武。
刘武和孙玉惊愕不已,孙玉嘀咕道:“她这是耗子嫁猫——赶着送死。
“哈哈。”几人都轻笑了起来。
袁逍从地道走出来,他眨了几下眼,问:“你们在笑什么?”
孙玉忙道:“赵正府里有一位叫糜五娘的,看上了王宣,连宫也不入了,非王宣不嫁,喊着要杀了金虎。”
袁逍挑着一对浓眉,脸上露出讥笑,“刚才我看见了赵正送入宫的糜四娘,姿色中上,想必那叫糜五娘的也好看不到哪去,凭什么抢王宣?她又有何手段杀金虎?”
其他人听了他的话,都点着头笑,孙玉笑着道:“州县的官员之女,少见识。”
外面下着大雨,屋里五人在下赌,他们在赌皇上幸了糜四娘后,给什么位份。
孙玉在桌上放了一张千两的银票:“良妃。”
玉五娘拿出同等数额的一张银票放在上面,说:“淑容。”
袁逍加入,“昭容。”
刘武跟上,“修媛。”
冯怡说:“美人。”她也压了一张银票在桌上。
几人都看着她,皆说:“不可能那么低。”
冯怡笑道:“天下最难懂的便是帝王心。”
这几人决定明天看结果,这些银票最后到底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