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广义一刀取了李术新的首级,这让李术新的手下和侍卫极其震惊,呆若木鸡。
那些人心中在猜测宁广义杀李术新是不是得了任穹的示意。
有近侍在想着,是不是李术新在去年独自贪了那笔军饷,被任穹发现了。
还有近侍在猜,是不是赵正来收买李术新,被人向任穹告发了。
……
带着这样的想法,导致李术新的手下无一人敢出头挑战宁广义。
他们要是挑战也不是宁广义的对手,上前只是妄送性命。
任封强压心中的惊恐,大步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宁广义的身边,对众位将士讲了一下经过。
“今天的事是李术新以下犯上,先是犯了军规,后是出言骂了大将军。”任封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事,只能大事化小。
毕竟,宁广义是他的亲妹夫,也是任穹和任湖重用的人。
任封在心中暗骂宁广义,狗东西是不是吃了五石散发疯。
不然,宁广义有必要为这一点事,把李术新给杀了吗?
李家同任家一直有联姻,任封的小姨娘,便是李家女。
算起来任封和宁广义还要叫李术新为舅老爷。
听了任封无精打采的解释,将士们心存不解,但仍无人开口质疑。
按军规处置的确也没错,只不过从前不一直就是这样吗?怎么这次宁将军会下手这么重呢?
宁广义对所有人先是威胁,“本将军来之前,驸马曾交待,皇上下了旨,这次野训要好好操练。如果再向之前那样偷懒,明年就去守边。”
有将军大声道:“末将遵旨。”
很多将士跟着大声道:“遵旨。”
没有人想去守边,任穹的兵也从没去守过边。
宁广义又给了他们好处,“这次训练最优秀的人升为副将,依次提升。”
众人大喜过望,没战事想升一级,比登天还难。
宁广义又下了令,“递消息出去者,杀!不听令者,杀!”
“遵令,将军。”众人齐呼。
就这样,宁广义带着任穹的大军进了几十里外的山沟,扎营在山里闭塞操训。
宁广义带头吃苦,啃干饼,喝野菜汤。
在操练箭术时,射杀到野猪、野牛、野熊之类的野兽数量多了后,他会下令全军营的人一起烤后分食,做到人人有份,不搞特殊。
这让宁广义在大军的威望再次提升。
任封虽有不满,在宁广义冷冷的眼神下,他只有遵从。
他怕宁广义六亲不义,一刀劈了他,下面那些兵痞子有的是人等着他死,好坐上他的位置。
任穹名下的这队军,最下层的小兵们敬佩宁广义,认为他是一个凭自己的本事升到将军的人。
他们在私下是这样议论的,“是宁将军先有本事,被任家看中,许他一位任家女,才重用了他。”
“再用本事,也得有人提携。”
“有些人没本事,有人提也一样受重用。”
……
这支军的那些四五品将军,见空了一个三品将军的职位出来,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这些人有事无事去寻宁广义,说些表忠心的话,“末将以后全听宁将军的指派。”
“大军还得要宁将军这样的人来带。”
……
宁广义对前来示好的将士,都报以微笑,态度极好地道,“本将军能得你们的支持,那当然最好。”
还向他们表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宁广义才不管来者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他要做的事就是,要尽全力将这支大军留在外面。
*
赵正见任穹的大军被宁广义带去野训不在京城,他心痒痒,觉得这是个除掉任穹的好机会。
他在府里同前来议事的军师密议:“大师,任穹的大军去野训,要不要借机……”
这位神秘军师不主动来赵府,赵正连人影子也寻不到他。
赵正曾派人跟了几次,都被跟丢,被军师警告,“再派人跟着我,别怪我翻脸无情。”
赵正怕了,对方在暗,他连对方是何方神圣也不知,怎么敢去惹,从此便不再派人跟着了。
军师听了赵正的一翻话,白了他一眼,脸上带着鄙视的表情,不耐烦说道:“你十万兵能成什么事?驸马手上的兵,比你的多,你静等外援相助。”
“知道了。”赵正点头,心中十分不甘,他问,“我们有什么办法去收用驸马?”
“做梦。”军师嗤笑:“他得皇上的看重,如今是一品将军,还有爵位,你用什么去收卖他?”
“唉。”
“行了,你只要按我所说的做,未来这个天下必将属于我们。”军师道,“继续给任穹下毒,还有贵妃王氏。”
“能让我们达到目的的人,就是楚王。所以,你要用一切办法哄着楚王跟你站在一起,让他以为,你是帮他的。”
他又说了接下去的计划,“搅乱现在的安宁,让朝里朝外变得混乱,如此,我们才有机会夺位称霸。”
……
军师的一席话比那五石散还让人兴奋,听得赵正心中激情荡漾。
“以后得了天下,我必给军师封地。”赵正信誓旦旦对军师承诺。
赵正脑子本来就不灵光,加上近些年一直食用五石散,和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丹药,用来增加阳术,沉迷于女色,导致的他脑子比木鱼强不了多少。
他要是能思考,就会想到一件事,面前这人连楚王这种正宗的龙子龙孙,都只是拿来利用,凭什么会诚服于你,一个除了十万兵之外,什么也没有的人。
“嗯。”
军师用阴鸷的目光斜了赵正一眼,暗思,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条狗,还想封赏我。
赵正的军师是地龙队的首领地五,他不想认冯三娘为主,觉得冯氏是女子,无本事,更无资格。
可要是他不认冯氏为主,这世上最无人能走进地下,去将天龙队和地龙队两队人解救出来。
那样他就要永远呆在地下,直到死了,他的孩子再接替他,继续守下去。
他手上又无权无势,想要翻身,只有借用他人手上的权势。
赵正心中打的主意,同地五差不多,他在得了大位后,立刻除掉这位不知从哪里来的,肤白像鬼一样的军师。
他觉得,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居然敢来他面前指手画脚,还动不动同自己瞪眼,什么玩意。
各怀心思和目的结在一起的盟,终究会败在各自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