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飞快奔回前院,将打听来的话,当着众人的面,告诉给了大家。
“里氏的夫君苏醒,因贪墨银子万两,被撤了官职,收监待审。”
“里氏同苏醒恩爱,一直同寝,这个孩子是苏醒的。”
“苏醒获罪,里氏又归来寻靠山,将孩子说是大少爷的,想我们太傅府收留她。”
“不,你这贱奴。”里氏大吼起来,“敢这样诬陷本夫人……”
“够了,里氏。你要是不想进衙门,不想你全家获罪,就自己从我们孙府滚出去。”孙玉道。
“不要,阿玉。”里氏双手紧紧抱着孙玉的腿,苦苦哀求,“我的孩子是你的,你要不喜欢这个孩子,我喝药打掉,我们再重新生孩子。”
屋内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这个里氏走的时候趾高气扬,没想到归来时,如丧家之犬。
孙玉懒得理她,对阿成道:“去府衙递状子,有人卷走我们孙府的财物,现在还来孙府骗婚。”
“是,大少爷。”
“这孩子就是你的,你的,你的。”里氏死口道,“你要赶我走,我们母子就死在孙府。”
她手紧抱着孙玉的腿,她心中希望,孙玉踢她一脚,她要流产了,孙府就更不能赶她走了。
孙玉早看透了面前这女人的无耻想法,他由着她抱腿。
孙玉笑道:“我十多天没换衣裤,不知上面滴了多少污垢。”
里氏的哭嚎被噎住,嘴里不停地打嗝,“呜呜,嗝嗝嗝……”
屋内的人,全都无语地看着这一对曾经的小夫妻。
他们从没有见过,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自己嫌弃夫君,自请下堂归家,几天就改了嫁。
现在的夫君一获罪,就跑回前夫家,跪在地上求和好。
孙玉像看小丑一样,看着里氏,嘴里带着深深的讥笑。
当着众人的面,孙玉宣布了一件事,“我一直有叫人给她下避子药,她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什么?”孙家的人全都大惊了。
“不!”里氏声音尖得像有人拿刀在捅她。
绝望中,她手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里氏像疯了一样,抓狂着问。
孙玉反问:“一个女人,由着自己的夫君纳妾,还主动为夫君纳妾,这说明什么?”
“说明大度。”二大爷道。
孙玉的爹自己很多妾,还生了好几个庶子,“是贤良。”
“错,是不爱你。甚至是嫌弃你,看不起你。”孙玉摇头道,“我为什么要同不爱我的人生子?那不是害我的孩子吗?”
孙玉这向大家道了原因,“娶了里氏的那一天,她不情不愿地同我圆了房。第二天就将她的丫鬟开脸给了我。”
“一个月有几天,我方能近她身。当我稀奇她那玉石一样的身子呢?我便在外花天酒地,不停纳小妾。”
“我让薄嬷嬷给屋里女人全下了避子药,不信,叫来嬷嬷问。”
薄嬷嬷是孙玉的奶娘,对大少爷极为偏宠和敬重。
薄嬷嬷从外走来,她体型丰满,走进来给大家施了一礼,“老奴见过各位主人。”
“药在这里。”薄氏站在里氏跟前,扔了一包药在地上,“尝一尝,是不是你喝的燕窝味。”
薄氏鄙视地看了一眼里氏,向大家证实,“里氏很少同大少爷同房。在离开前几个月里没同大少爷在一处,她怀的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们大少爷的?”
“来人,拉她去府衙见官。”孙太傅气得跳了起来。
看来是他们府落破了,才让人看不上,一位三品官的女儿也敢如此欺辱太傅府。
里氏像疯了一样狂叫着,“我本是可以入官为娘娘,被你们家娶来。是你们,害了我做不成娘娘。”
“我是一直看不上你这不求上进的东西,除了一张小白脸,要什么没有什么。”
……
这下大家全明白了里氏的想法了,原来,她以为自己是可以入皇宫为嫔妃,甚至做皇后贵妃,被孙玉娶回家,让她觉得是下嫁。
里氏一直觉得孙玉配不上她,只有皇上才能配上她。
至于,改嫁的丈夫,是因以前青梅竹马的情份,加上苏醒的甜言蜜语,让里氏认为,苏醒对自己是一往情深。
有的女人,要么诚服于权力的脚下,要么深陷于男人的蜜语里。
里氏觉得,自己没得到嫔妃之位,能拥有情爱也是值的事。
于是,她将家里的钱财卷走,扔了一张自请下堂的纸,回了娘家,三天就改了嫁。
事实上,据孙玉和王宣、李进三人派侍卫去查消息得知,里氏早同苏醒有了染。
孙太傅很后悔,“我是听说里氏能干,才去说回来给长孙子为妻,哪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拉里氏去见官。”孙玉挥手。
里氏又磕头,“饶了妾身,我自己离开。”
“滚。”孙玉道,“不然,我会报官让你吐出卷走的财物。”
里氏绝望离开后,她这山望着那山家,生生把自己折腾得没了退路。
娘家人不收她,长嫂骂她,“在太傅府守活寡,也比嫁给一个外放小官强。”
“这下小官失了官位,又想滚回娘家,你别回来坏我们里家的声誉。”
太傅府的人指着里氏的背影骂个不停,“从没见过如此的无耻之人。”
“差点被她骗了。”
“这个没有好下场的贱妇。”大夫人气得头昏目旋,在屋内破口大骂。
里氏前来闹这一场,让孙太傅下了决定,“去请官媒,老夫请自去高阳府提亲。”
“好咧祖父。”孙玉笑了起来。
在孙家请官媒去高阳侯府是,前来打探的暗卫,将孙府发生的事,告诉了木东。
木东得了消息,觉得好笑,将此事告诉了陛下,“孙大人说服家里人去高阳侯府说亲,差点出了意外。”
“怎么了?”冯怡惊讶地问。
“孙大人的前妻回来行骗,说怀的孩子是孙大人的。其实是这样……”
木东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经过,告诉了冯怡知道。
“孙玉也是倒霉,遇上这样的妇人。”冯怡摇头,她又道,“还好他机灵,表面看起来他大大咧咧,实则很有成算。”
“孙大人很不错。”木东对孙玉赞不绝口,“听说孙大人在夷州可得百姓喜欢了。”
冯怡点头,她暗想,也不知孙家去高阳侯府提亲,会不会被拒绝。
她对木东安排,“你去高阳侯府,对王爷说,让他劝说家里人,同意这门亲。”
“是,陛下。”
木东亲自跑到高阳侯府,则好遇到孙太傅带着孙玉和一位官媒,坐在高阳侯府的正堂,前来提亲。
“侯爷,民妇前来为贵府大小姐说一门亲事。”穿红着绿的官媒,一张胖脸上浓妆艳抹,翻着红厚唇,口齿清楚地当堂说起了媒来,“这可是一门天作之合、打着灯笼也寻不来的好亲事。”
孙玉许了这妇人,“只要说成这门亲事,给你一百两银子。”
这妇人为了得到这一百两银子的酬谢,将毕生所积累的保媒绝活,全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