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芃和小织到花园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章青黛眼带怜惜地为自己儿子余家宝擦着眼泪,望向盼儿的眼里带着气愤,转瞬望着李家三人眼泪要落不落,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我不说的神情,让李修宇觉得表妹真是顾全大局同时又心疼她的懂事。
李母更是心肝儿肉儿地哄那余家宝,厉声指责盼儿:“小小年纪就这般顽劣,林家的家教可真是让人见识到了。”
林盼儿平时多居住在林家,想念娘亲偶尔会回李家居住,是以李母堂而皇之指责林家家教。
李修宇语气责备:“盼儿,家宝是我们家客人,你怎么能欺负人家。”
李父站在一旁不说话,但明显是赞同李家母子的。
盼儿揉着眼睛委屈得大哭:“是他先抢我东西我才推他的,那是外祖父外祖母送盼儿的,呜呜。”
身边的奶娘怯生生的,碍于李家气势不敢靠近盼儿,刚想去请彭芃过来,眼角就发现了彭芃的到来,可算松了一口气。
彭芃面色肃然,上前道:“母亲,李家的家教才是令人不敢恭维,这抢人东西的被人心疼,被抢的只能被指责,还有你们堂堂几个大人欺负一个三岁小儿也不嫌脸臊得慌”,又指向李修宇:“你作为盼儿的父亲,女儿受委屈不讨回公道不说,还联合外人指责亲女,你就不配作为一个父亲。”转头又看向章青黛:“你作为李家的客人,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不要求你感恩,也没得让你纵容幼子欺负我女儿,还一副谁欺负了你们母子的样子,没得让人吃不下饭。”
彭芃又木着一张脸对李父说道:“父亲,还有你作为一家之主,对儿媳不慈,对孙女不公,这样的李家,儿媳可不敢再呆下去。”又爆了一句:“而且我看你们对表妹家儿子比对自己孙女女儿还要关心,莫不是表妹生的儿子是李修宇的?”
这可把李家众人吓得肝胆欲裂。林父也不顾被儿媳指责得脸上无光,只能打哈哈说是小孩子玩闹,误会解除就好,让儿媳不必在意。林母本就不喜这个儿媳,何况如今儿媳愈加尖锐就更不喜了,撇嘴就想呵斥,被李父阻止,如今儿媳态度发生了转变,对她可不能硬着来,李修宇倒是服软解释道:“娘子,你多虑了,盼儿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她,我也是误以为盼儿欺负家宝了嘛,但你也知道家宝是我们家客人,咱们可不能委屈客人啊,还有家宝是我儿子的这事可不能乱说,这要让别人知道,我一个大男人没所谓,表妹的名声可就完了,娘子你一向心地善良,也不会想要毁了一个女子的名声吧。”
彭芃反驳道:“不能委屈别人,就要委屈我女儿,李修宇你这脸皮可真厚啊,蚊子叮你都恨不得撞墙自尽,还有章青黛若还要名声,就不该寄居在别人家里,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家,想要名声也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今天我话就撂这里,这个家有她们母子就没有我们母女,你们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彭芃就抱起盼儿,指挥小织以及奶娘离开李家,李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消失在眼前。
留下李家众人面面相觑,还是章青黛可怜兮兮道:“姨父姨母还有表哥,要不还是送我回去吧,只要能让表嫂回来,黛儿做什么都愿意。”
林母不同意:“走什么走,有我在谁都不能赶你离开,那林氏要走便走,这么不孝的儿媳,我们李家要不起。”
李父拧了拧眉头:“你住嘴,妇道人家就是见识少”。
李修宇更是直接:“娘,林家手里还有双面绣谱,我们还没到手,这话你就不要说了,这段时间林氏变了许多,我先把那林氏哄回来,你先对她好点。”
李母还想说啥,被李父瞪了一眼:“听修宇的。”又地看了一眼章青黛:“这段时间先回你那婆家,不要惹事。”
章青黛眼皮抖了一下,轻声道:“是,黛儿听姨父的。”
李修宇眼里满是怜惜,上前握住她的手:“黛儿,委屈你了,等我。”
章青黛一脸柔弱:“不委屈,表哥待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家门外,邻居众人看到彭芃几人离开,得知真相又变成吃瓜群众:
“不对劲,都把媳妇气跑了,那表妹可真有手段”
“再怎么对客人客气也不能委屈自家娃啊,那李家可真是拎不清”
“我看那孩子八成就是李家的”
“啧啧,看来那表妹的丈夫还没死,就和李家那位勾搭上了,真是不守妇道”
“那男的也不是个好东西,家花哪有偷的香”
......
不管李家如何暗流涌动,彭芃带着女儿坐在马车上走在驶向林家的路上。
盼儿小娃娃躺在母亲怀里,搂着彭芃哭泣,彭芃爱怜地抚摸着怀里的小娃:“盼儿不哭了,娘亲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吃好不好呀?”
听到有好吃的,盼儿注意力被转移,跟娘亲讨价还价,一边哽咽一边做出手势,声音软糯:“娘亲,我要吃六块,不要给余家宝吃。”
彭芃宠溺地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好好好,给你买,只给盼儿小吃货吃,不给别人吃。”
一旁的小织掩着嘴偷笑。
盼儿害羞地钻入母亲怀里。
母女温馨不到片刻,车外的马夫突然说:“小姐,前面有人闹事,马车过不去。”
彭芃疑惑外面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着小织说:“小织,你下去看看是发生了何事?”
“是,小姐”小织利落下车。
一盏茶的时间,小织回到车上:“小姐,我向那些路人打听好了,原来是那个赖婆子在王屠户摊上闹事呢,王屠户见平子巷里的一对胡姓祖孙可怜,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肉,那小孙子好不容易来买,就给他多割了几两肉,那赖婆子知道之后就不干了,硬说王屠户缺斤少两给她,硬要在摊前耍赖,这不大家都在这看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