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鲁的抹掉眼泪,转过头对楚果舟道:“楚少校,多谢你告知我这些事!我先走一步,等翠娘出来,麻烦你帮我跟她说一声,‘我刚刚说的那事就当我没说过’,
谢谢!”说完,他捡起帽子戴上,遮住泛红的双眼,往门口走去,他实在没脸再见她了!
楚果舟纳闷不已,啥事啊!
云溪腿快,一把过去门口抱住赵二牛的腿,抬头问:“爹,你要走了吗?”
云朗云沐也围过来,赵二牛挨个抱了抱,“爹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顺便把你们要的东西带给你们。”
说完拉开门就走了。
云朗三姐妹转身又缠起了楚果舟,“叔叔,叔叔,上次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你快快给我们讲讲吧~”
楚果舟看着这群丫头,真是的,还以为她们忽视他这个年轻帅叔叔了!
房间里,云清哭得一塌糊涂,她以为自己生病就要死了,彭芃给她垫了月事布,又搂着她好一顿生理科普,才让她接受这是正常的,每个小女孩到了岁数都会有。
彭芃带着别扭的大女儿出来的时候,赵二牛已经离开了,客厅里三个闺女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楚果舟讲游击战的故事。
彭芃狠心的打断道:“孩子们,作业做完了吗?”
客厅四人齐刷刷回头盯着她,云沐撒娇道:“娘,作业就剩下一点点了,”说着,食指和拇指捏着比了一个形象的手势,“你就让叔叔讲完嘛。”
楚果舟也搭腔,“大姐,再给我一分钟,我马上就能讲完了,放心,不会耽误孩子们学习的。”
彭芃摆摆手,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也跟着听。
楚果舟时间掐得准,很快就把故事讲完了,孩子们恋恋不舍的望着他,“叔叔,我们下次还要听你讲故事。”在彭芃眼神催促下她们最终还是进屋学习去了。
彭芃打笑道:“楚兄弟,看来你很有孩子缘啊!她们都很喜欢你。”
楚果舟挠挠鼻子,不好意思道:“嗐,我家里小孩多,哄多了,经验也就上来了。”
“哎,对了,大姐,赵局长走之前和我说,让你当做他没说之前的话,”他试探道:“大姐,方不方便透露是什么话?”
彭芃冷笑一声,“他想让我给苏梅求情!”
“哗”!
楚果舟惊得差点把茶水洒地,“赵局长脸子挺大的,幸好你没答应他。”
“他突然改变主意,想必是楚兄弟你跟他说了什么吧!”
“大姐,我跟他说了云溪云沐被卖的事,原来你之前没告诉他啊?”
“刚开始我有很多顾虑,比如告诉他之后担心他对女儿没好脸色,再比如他会让苏梅知道等等,拖着拖着也就觉得算了。”
她苦笑一声,“总之,我就是不怎么信任他吧。”
楚果舟点点头表示理解她这种担忧。
…
接下来几天,彭芃从多个渠道听说赵二牛已经辞去局长职位,上头已经通过,不过还是给他留了一区所长之位,至于苏梅,被开除军籍,除了赔偿受害者损失之外,还必须接受三年的思想教育。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付意仕几乎每天中午都来南北饭馆吃饭,十几天下来,饭馆附近的人都知道有位年轻的男老师在追这位同样年轻貌美的饭馆老板娘,
这个年代的老百姓精神资源匮乏,有那么一件男女暧昧事就能唠嗑很久。
不过他们也没有坏心,顶多是在推测两人能否成事,何时事成?
彭芃经历过那么多人和事,在看人方面颇有心得,大家都说付意仕很好,斯文有礼,温和渊博、待人真诚…
各种好话不要命的往他身上砸,她却能从平时的言行举止细节方面看到他深埋心底的精明算计。
比如他会有意无意看她收了多少饭钱,会问每天客人多少?还隐晦的说女孩子不需要读那么多书,上到初中已经绰绰有余了!
彭芃在想,如果她真的跟这个人结婚了,恐怕自己的钱都不能自己做主,闺女们也要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对此人她是敬谢不敏!
彭芃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两人的不适合,但付意仕就跟听不懂一样在那装傻充愣,每天中午准时过来点上一两份菜颠三倒四在窗口那边说话。
彭芃心里憋气,但又不能把客人赶出去,至于其他隐晦手段,他还没烂到让她下毒手。
这天中午他还是过来了,点了一份臊子面,还没吃上两口,饭馆门口就来了一个抱着两岁小儿的老妇人。
看到付意仕她立刻哭叫起来,“好啊,付意仕你果然在这,好你个负心人,我闺女拼命给你生下儿子,这才多久你就变心了,
白天连家都不回,尽来找这个狐狸精!”说着,老妇人一手抱孩子一手指着正在炒菜的彭芃。
这可真是天降六月飞霜,彭芃觉得自己真的冤死!客人被老妇人吵得没心情吃东西,她也炒不下去了,放下袖子走出厨房,云娘担心的看着她,她表示这事她会处理。
老妇人这一吼把怀里的孩子吓得大哭,但她脾气上来压根不管不顾,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街上的人围观。
付意仕看到丈母娘抱着儿子找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他赶紧起身劝慰老妇人离开。
人群中,楚果舟又带着兄弟们来吃饭了,轻而易举的挤开围观的人群,刚好看到彭芃出来,站在她身侧问她怎么回事。
彭芃努努嘴朝老妇人方向抬头,“这个老人说我是狐狸精勾引她女婿呢!今天过来找茬!”
楚果舟顺着她的目光一瞧,这不是近来追求大姐的那个男老师吗?“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明明是她女婿纠缠你,怎么就把你骂上了。”
付意仕那边不知道怎么跟他丈母娘说的,惹得她越来越气愤,看到彭芃那张‘狐狸精’长相的脸蛋,她气急败坏的拿起放在客桌上的水壶就往彭芃脸上砸。
楚果舟瞳孔猛的一缩,半转身左手用力圈住彭芃的胸膛往他身上倚靠,右手侧贴着她的额头护着她的脸,远离那个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