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孩子出生后,她还要带它,如果她能考上大学,孩子就是负担,李秀兰挣扎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打掉它。
打胎需要结婚证以及丈夫的同意,她跟张本良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没有多加挽留就同意了,明明如果小孩生下来,他可以拜托他父母帮忙带,可是一想到要出抚养费,他就泄气了,真是一个孬种!
李秀兰看到丈夫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一颗心被他寒的夏日里都能结冰,更加坚定以后一定要跟他分开的想法。
孩子被狠心的父母放弃掉了,它已经成型了,是个男孩,医生都说这两人是在作孽。
李秀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时局所迫,在心里默默跟‘死去’的孩子道了一声歉后,马上就投入到干活和学习中。
可是孩子这么大了才打胎,总归是让她的身体受到了损害,她时常感觉小腹疼痛,头晕目眩,无论是干活还是学习都有不好的影响。
张本良发现了妻子的异状,并没有说照顾她或者帮她多做一家务些,反而固执的一定要平分家务,跟两人当初私下谈恋爱时的体贴完全相反。
两人折腾了一年,迎来了第一次考试,毫不意外,两人都落榜了。
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跟上辈子一样,一直到八零年,张本良落榜了三次,反而是李秀兰在第三次考上了一个师范院校,可把她乐坏了。
张本良看到她喜不自胜的样子,心里既嫉妒又不甘,偷偷把李秀兰的录取通知书给撕了,他也不内疚,反而一脸无所谓的打算让她陪他再考一次。
李秀兰刚想对他提出两人离婚的建议,就看到一地的录取通知书碎片,她愤怒、质问、大骂,可张本良都无动于衷,反而无耻的说他考不上她也不要想着去上学。
李秀兰快被他逼疯了,卑鄙的贱男人,他怎么敢,要知道没有了录取通知书,她根本上不了学,贱男人断了她回城的机会!
愤怒之下,她拿起棍子打他,可是她哪里是一个男人的对手?张本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等着她打的人,他还手,抢过李秀兰的棍子,对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估计就是因为这次打骂,让张本良找到了折磨人的快感,在那以后,稍有不顺心的事,他都要拎起李秀兰大打一顿。
北沟村的人看不惯李秀兰那副凄惨惨的样子,经常跑过来劝张本良不能打人,可是他当着别人的面答应得好好的,转过身对妻子又是一顿暴打。
李秀兰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其实她再次怀孕了,不过因为张本良的暴打,孩子又流掉了。
这次流产,让她的身体更加虚弱了,也让她对张本良更加怨恨,她巴不得他死。
这对知青夫妇的事,整个北沟村的人都知道。
彭芃也不例外,时机即将成熟,张本良该下地狱了。
她特意和别人在李秀兰面前说起关于‘流氓罪’的事情,目的是激起对方的杀意。
彭芃不信李秀兰被打这么久对张本良一点恨都没有!有恨就有行动,她相信李秀兰不会让她失望的。
果然,北沟村第一个‘流氓罪犯’诞生了。
那是一天清晨,村民们一如既往的早起,经过张本良房屋时,一个衣裳破烂的女人踉踉跄跄跑出来,他们仔细一瞧,哎,那不是戴莲吗!
只见她哭哭啼啼的倒在大家面前诉说,“乡亲们,求你们为我主持公道啊!张本良他不是人,昨晚喝醉酒后在路上就把我掳来他家,对我做那畜牲不如的事情,呜呜。”
有些人质疑道:“戴莲你一个四十开头的老女人,人家怎么看得上你,你可不要胡说,这事会死人的。”
戴莲一噎,转瞬立刻哭天喊地:“老天爷呀,让我死了吧,受了男人欺辱居然没人帮我,呜呜”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一不‘小心’,就露出来肌肤上的某些痕迹。
男人们既想看又不能看,纷纷避开眼,有个妇人眼尖的看到戴莲身上有被虐待的痕迹,她立刻嚷嚷道:“戴莲,你别哭了,我们没有不信你,但你得说说你有什么证据啊?”
戴莲将‘证据’说了出来,“我是被强迫的,你们可以看看我的脸,是被他打肿打青的,我的手腕,你们看,是他用绳子绑的,我好不容易趁他睡死过去逃走出来的。
对了,他老婆李秀兰可以为我作证,就是因为阻止了他,昨晚她也被打了,到现在还被他关在柴房呢。”
众人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纷纷往屋里走,果然在柴房里找到蜷缩了一晚的李秀兰,她看到他们立刻求救,“你们来了,太好了,张本良抓了戴莲,你们快点去救救她吧”。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就这么相信了张本良犯罪的事实。
村民报警了,有戴莲身上的痕迹以及李秀兰联合村民的‘证词’,张本良被抓了,身上还挂上了‘流氓罪犯牌’。
他被阴了,可是‘证据’确凿,他抵赖不了。
张本良被押着经过知青点,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喝,原来是他们听到消息,他们可以分批返城了。
他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原来可以回城了啊!
可是他就要死了,他后悔打李秀兰了,如果他对她好好的,她就不会联合戴莲做假证冤枉他,他还能活得好好的。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女人,不好惹!这是他临死前的想法。
张本良死了,害死他的人,彭芃也不能放过啊!
李秀兰为什么会联合戴莲一起作案?当然是因为村里的女人中,她最狠!
戴莲为什么同意和李秀兰一块陷害张本良?自然是穷惹的祸。
事情是这样的!
李秀兰将她和张本良身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戴莲,恳求她帮忙做了这场戏。
戴莲这些年过的苦日子比她前半生加起来还多。
她可不满意李秀兰身上那点东西,为了过得更好,她提出李秀兰必须把她们母子一块接到城市生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