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人们预料的事故却并未发生,婴儿车现在正被妈妈紧紧握着,只是婴儿妈妈的表情却有点呆,她不知道婴儿车是怎么回到自己身边的。
在场的人都有点懵,待反应过来后都以为是孩子妈妈激发了身体潜力,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救回了自己的孩子。
纷纷鼓起掌祝贺他们的劫后余生。
唯有一直关注着彭芃的沈景洲才知道,有大概两秒的时间她离开了他的身边,人是她救的。
他暗暗心惊,她是小暖吗?怀疑的种子种下,待阳光雨露降临就能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彭芃以为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就没人能发现人是她救的,哪知道沈景洲心思比针眼还要细,早注意到她了。
现在她正揪着胖女人审问咧。
“说,刚刚为什么要推我?”
胖女人想要摆手否认。
看到她作恶的人可不允许。
证人指着她,义愤填膺道:“对,就是你,刚刚想要害这位女士,还一脚把婴儿车踢到马路中间,你就是故意的。”
婴儿妈妈紧紧抱着自己小孩,这时也上前来要为自己孩子讨一个公道。
“报警,我要报警,这个女人太恶毒了,我差点就失去我的宝贝了。”婴儿妈妈一手抱孩子一手拨出报警电话。
彭芃拘着胖女人不让她逃走,胖女人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彭芃,这反倒惹起彭芃的注意,她细细打量胖女人,发现她的轮廓有点熟悉。
倏地,彭芃双目睁大。
胖女人是项恬!
那个将程冬暖送到傅鸥尘手上的女人。
她怎么变得如此之…硕大?
呵,她居然还敢出现在程冬暖面前甚至要加害她,真是恶性难移。
看来傅鸥尘这渣渣所谓的帮原主向项恬报仇做得不到位啊!项恬还能出来蹦哒呢。
彭芃眯着眼,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项恬,原来是你,死性不改的玩意儿,手段一如既往的肮脏。”
被认出来了,项恬也不藏着掖着了,口出恶言,“程冬暖你怎么还没被傅鸥尘做死?要不是因为你,傅鸥尘怎会让我家破产,我又怎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项恬家破产后,她吃不了打工的苦,跟了一个有钱老男人做小三,欲要通过怀孕生子转正,可人家正妻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让她没了肚子里那块肉,还让人给她打了激素,让她越变越胖,最后被老男人抛弃。
彭芃嗤了一声,不屑道:“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关程冬暖什么事,不好好反思自己做了什么还恶人先告状!真是不要脸,程冬暖有你这个虚伪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说完,扇了项恬一巴掌。
项恬啐了一口血,满脸的不在乎,语气却极为痛恨,“你,程冬暖就是贱人,凭什么男人都喜欢你,要不是因为你,我男朋友也不会跟我分手,我恨你!”
彭芃还想跟她理论,沈景洲上来拉着她的手,阻止了她,“你肚子里还有宝宝,不要动气了。”
转头又义正言辞的对项恬说,“你没有资格骂小暖,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从始至终她都拿你当好朋友,可你却心思狭隘无药可救,这么说吧,你的男朋友早就背叛你了,只是拿小暖做借口而已,是你蠢而不自知。”
少顷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大家快让让啊!”一人招呼着众人。
旁观者一一让开。
报警人还有涉案的项恬都被带走,彭芃也要一起去。
有人证有监控,项恬逃不了谋杀未遂的罪名,蹲几年监狱是少不了了。
彭芃没有要项恬的命,因为一看项恬的面色就知道她命不久矣,不需要她做多余的动作。
沈景洲和彭芃一同去了趟警局,回到家后已经是下午了,他们的午餐就这么错过了。
回去的路上,沈景洲难得的沉默,彭芃没注意,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胃,她这是又想吐肚子又饿,难受的很。
回到家,沈景洲一头埋进厨房,准备煮一个简单快速的酸汤面给彭芃,她想吃酸的。
彭芃睡着后,沈景洲坐在自己房间,抱着他与程冬暖的合照黯然神伤。
他回忆了与“小暖”重新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
她一点不像是被一个男人困了三年多的人,甚至比以前更加开朗。
她做的饭很好吃,比房正叫的五星级酒店的饭菜还要好吃。
有一次她轻轻松松就抬起了洗衣机,被他无意看到后,她心虚般假装抬不了了,赶紧放下。
对了,下雨天打雷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怕了,要知道小暖的爸爸妈妈死在雷雨夜的车祸现场,每到这种天气,她都会害怕得睡不着觉,都要他或者父亲陪着,现在她再也不需要他陪了。
小暖面对他,经常会羞涩脸红,即使这样,她仍旧会亲他抱他,可是现在的“小暖”看着他就像是同性!没有半点羞赧,没有半点亲密,有时甚至还用一种同情可怜的眼神望着他,就像是有…上帝的视角。
那么那么多的异常以前都能用“小暖离开他这么久,改变了也不奇怪,”来解释,可是今天的异状如何解释?
沈景洲捂着头,蹲下身,他很害怕。
不是怕这个可能不是小暖的女人的力量,因为他心里清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甚至一直都在保护自己。
他怕的是他再也见不到小暖,他的小暖究竟在哪呀?
以前他从不信鬼神之说认为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但如今他不确定了,因为那副躯体确实是小暖的,脖子上还有手背上的痣以及腰侧的胎记都可以证明,只是诡异的力量小暖绝对不会有,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躯体里子换了人,会是鬼神吗?
“她”可以让小暖回来吗?
彭芃睡得四仰八叉,压根不知道沈景洲经历了怎样的一番心理纠结与恐慌。
等她醒来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前,挂着肿泡眼和鸡窝头的沈景洲,‘汰’的吓了一跳。
“哥,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