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商议了一下,决定带着银票,去大相国寺寻找少夫人。
他俩并肩而行,妹妹左手拿着几枚梅花暗器,兄长手上拿着装着银针的暗器。
暗器上全抹着独家制成的剧毒,如果他俩不给人解药,受了暗器的人只能等着毒发身亡。
二娃低声问:“哥,你说少夫人哪来的那瓶香?”
“怕是她自己做的吧。”大娃道,“她身上那香味,我在宫里也没闻到过。”
“她太了不起了。”
“这算什么了不起。”大娃不屑的道,随后他的耳朵竖着听了听,“好像有人跟着。”
“我们带他们去人少的地方,解决了他们。”大娃朝一个小巷子努了一下嘴。
“嗯,我听哥的。”小娃笑道,“要是人少就让我来。”
“你看清了人,别像上次,伤了旁人。”
“嘻嘻,知道了哥。”
两兄妹转进了大相国寺不远的小巷子,有五名魁梧的大汉尾随了过来。
“两个胖小子,把银票拿出来,放你们一条生路。”一位脸色蜡黄,长着胡须的男子,压低声音道。
大娃道:“有本事来抢。”
“耶,你这小子嘴还硬。”那男子挥手,“兄弟们上来抢。”
“二娃你来。”大娃拉了一下妹妹的衣袖。
那几名大汉凶狠的扑了上前,想从大娃怀里抢走那一叠银票。
刚才在竞拍香时,这些人便盯上了这对兄妹,一直远远尾随着,直到兄妹两人拿到银票,他们就决定要下手抢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二娃倏然扬手,向那几人抛出了几枚梅花暗器。
几名大汉没料到小孩会出手,并且出手还这么快,他们愣了一下,根本没有机会闪开,梅花暗器分别扎在几人的肩上和头上。
“居然用暗器伤我们,砍死他们。”有个被梅花暗器射中脑门的男子怒了,他头上的伤口流下了血。
“死到临头,还想砍我们,呵呵。”大娃双手抱在胸前,他也不避让,说了实话,“暗器上带着断魂毒,二个时辰没解药,你们就去见阎王爷吧。”
“啊,断魂毒,难道你俩是……”有一名矮个子的男人想到了什么,他惊恐大叫了起来。
“什么有毒?”听说暗器上带毒,几人都不敢动了,站在原地惊恐万分。
“哼,不长眼,来抢我们。”二娃上前,伸出手从他们身上一一取下暗器。
“小子,赶紧给我们解药,否则我们老大会来杀你们报复。”
大娃冷笑,“嚯,他不怕死就来呀,我还没出手呢。”
“走,哥。”二娃拿着取来的暗器,小心放进荷包里。
兄妹二人大步走出巷子,继续往大相国寺走去。
那五人身中剧毒,只得尾随跟在兄妹二人身后,想办法索要解药。
“他们要不给解药,就杀了后同归于尽。”那黄脸男子愤愤说道。
“唉,他们还是孩子,说来也是我们不对,要去抢他们的银票,唉,没想到我们居然落到这一步。”其中有位年纪大的男子愁着脸不停地唉声叹气。
他左肩上流着血,他很庆幸,暗器偏了,要是射上一点的位置,他当场就得喷血而死。
冯怡和黑八娘在大相国寺逛得欢,里面的新奇玩意多,看得人目不暇接。
冯怡见有人耍猴,让它拜就拜,让它献果便献,她拍手笑赞,“这小猴太聪明了。”
猴子双手拿着一个铜盘直立站着,他的主人是位瘦小的老者,老头一看长得像座塔的黑八娘,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开了口,“客人给几个铜板。”
冯怡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丢进了铜盘里发出‘哐啷’。
老者见是一块碎银,他道:“没找的。”
“都给你,不用找了。”冯怡摆了一下手,又往前走去。
她走到一处烤饼的地方,闻到了香味,转头问,“听说肉夹饼好吃,八娘要不要吃几块?”
黑八娘点头,“这个饼好吃,里面的羊肉是烤的,夹在烤的饼里,外酥里鲜,十分美味。”
冯怡一听,也想尝一下,到底这饼是不是如传言所说那般好吃。
“你去买十块。”冯怡掏出一块银子给黑八娘。
黑八娘欢喜的从少夫人手中接过银子,上前买饼。
买饼的人排着长队,她等在后面,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少夫人。
黑八娘每次看少夫人都在一侧站着,看四周的东西,她很放心。
轮到黑八娘,她递过银子道:“要十块饼。”
“客人,稍等。”卖饼的人十分高兴,他嘴上说,“八娘,我看过你竞技,好帅气呀。”
“都过去了。”黑八娘嘴上客套,心情舒畅,自己还能被人记下,感觉很自豪。
卖饼的小二多送了二块饼给黑八娘,“八娘,下次又来哟。”
“一定一定。”黑八娘转头一看呆住了,少夫人不见了踪影。
黑八娘的心脏被吓得扑通乱跳,她慌张地抱着一袋饼,在大相国寺里,四处悄悄寻人。
冯怡在黑八娘买饼时,被一人用短刀顶在腰间,“出声就捅死你,跟我走。”
“你是冯家买来杀我的杀手?”冯怡听他话,跟他往一侧的大殿内走去,嘴里问着话。
那人惊了一跳,暗想,这冯三娘是怎么猜到的?
“哈,现在最想让我死的人是冯家大夫人。”
“不是,是王家人买我杀你,是王大少爷买的凶。”男子忙道。
“喔,你是要杀了我,再嫁祸给王家吧。”
男子沉默了,他暗道,也不知冯家长房,为什么要杀自己家的亲侄女。
这人的确是冯家长房长子买的杀手,杀死冯三娘后,听到死讯传开,便付他一千两银子。
两人走到寺庙内的一尊佛像下站定,男子四下瞅着,像是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外面人山人海,庙内寂寥无人。
“他们付你多少银子,我多出一倍给你。”冯怡转身看着那人,她蹙了一下眉,这男子她刚才遇见过,就是那名踩了她一脚的瘸腿男子。
“原来是你。”冯怡笑了笑,淡声说道,“你一直跟着我,是在寻找下手的机会吧。”
那男人沉默着,他心里有些紧张,左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他在查觉腰间空无一物,随后又将手放下。另一只手拿着短刀,继续顶在冯怡的腰间。
冯怡见了这男子摸腰的动作,她眨了几下眼,她见过宫里的很多侍卫,因为腰间佩刀不离身,习惯性用手摸着佩刀。
她见这男子四十来岁,举止沉稳,容貌消瘦,衣衫破旧,脑子在迅速转动着,猜想到了此人的来历,“你是前朝的御前侍卫?”
那人大惊失色,手上的短刀‘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一双眼睛恐惧的看着冯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