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毛跑进屋内,叫来他的大舅子马五,两人在寺院外的一角轻声说了一会话。
“我看见了冯三娘去了寺院的后面,不如我俩去劫杀她,取了她的首级,拿回去得赏。”冯小毛那张瘦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八壹中文網
“要不要先回去问问国公爷?”马五年纪有三十来岁,行事稳重,“让国公爷多派些人来。”
马五知道国公爷身边的侍卫出去杀冯三娘,一个没有归来,那可是二十多人呀。
“不,那样分赏的人就多了。”冯小毛摇着头,努力说服着大舅子,“她只带了一位丫鬟,另外就是一位马夫。高阳侯府的那些侍卫,如今全陪他们的大少爷在这寺院里。”
马五犹豫了一下,追问:“你确定?”
“我确定他们只有三个人。”
“那好吧。”
马五转身同人打了一下招呼,“我有事回一下府。”
“知道了,马五,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用斋饭。”
“好的。”
冯小毛也是这样的说法,同下人们打了招呼。
他同大舅子出了寺院,骑上马往后面的那一条小道追了过去。
展飞听见有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他转头看了一眼,见远远奔来了两人。
他拍马追上马车,轻声道:“少夫人,后面有两人追了上来。”
“你去前面等着。”冯怡道。
她想看看,是谁追上来,想做什么事。
冯怡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银筒,她轻挑了一下柳眉,暗忖,“要是他们前来杀我,哈,我今天刚好可以试试这东西好不好用。”
听月看了一眼少夫人手上拿的暗器,默默放下了手上的刀。
听月曾听过好几次,大娃对少夫人提醒着,“少夫人,暗器的毒无药可解,您用的时候千万小心。”
她也想见识一下,这暗器到底有多毒。
“是。”展飞听从少夫人的安排,他拍马往前,对赶车的大羽道,“大羽兄机灵一点,我在前面。”
“嗯。”今天赶车的人是大羽。
王宣派他为冯怡赶车,认为只有展飞一人护卫,不够安全。
平日,展飞在高阳侯府里吃住,同侍卫们都相互熟悉了,大家不随主人外出的时候,都一起在练操场上比武练习。
‘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后面的两匹马追上了慢悠悠行驶的马车。
“停车。”冯小毛大呼道。
“吁。”大羽将马车停了下来,问,“什么事?”
冯小毛和马五跳下马,马五手拿钢刀,冲着大羽挥着,“不想死就滚。”
冯怡轻轻掀开车帘,见来者只有两人。
这两人她都认识,是长房长子的长随和侍卫。
冯怡轻声对大羽道:“你先别管,去前面等我们。”
“是。”大羽弃了马车,匆匆往前走。
马五提着刀,看着往前走的大羽,问:“要不要灭了他的口?”
“不用,他们一个侯府,奈何得到了我们国公府吗?何况,我们国公爷那是谁呀?太子的外祖。”冯小毛吹嘘个不停。
马五提刀走到马车前,大声道:“三娘子,国公爷下令要取你的首级,我们做下人的不可不听,抱歉了。”
“哈哈,要首级,你来拿呀。”冯怡在马车里笑道。
冯小毛激动地道:“快,兄上前杀她,车里只有两名女子。”
马五扫了一下四周,他确定并无侍卫,提刀掀开马车后面的布帘。
冯怡抬起右手,对着掀开马车后帘的人,不慌不忙按下了手中暗里的机关,几枚沾着见血封喉的针‘哧’的一下朝着来者射了过去。
“啊。”马五正面受了暗器,脸上插着几枚毒针。
他伸手摸着脸上的针,惊恐大呼:“这是什么?”
“一、二、三、四、五。”冯怡嘴里数着。
“扑通。”马五往后仰面倒了下去,他脸色铁青,口吐鲜血,全身抽搐了几下,瞪大眼死了。
冯小毛吓懵了,他呆呆看着大舅子突然死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他双腿软得像面条,根本无力逃走。
‘哧’的一声响,冯小毛脸上也中了几针暗器。
他绝望地转头,看向一脸淡定的冯怡,死前说了一句,“我不应该来……”
‘咚。’冯小毛倒在马五的身上,两人中毒气绝。
“这个暗器真好用呀。”冯怡小心地放回荷包里,“以后也要少用,太可怕了。”
听月不停点头,“少夫人,这毒太厉害了,最好用那个可以解毒的暗器。”
“嗯,好。”冯怡答应了。
听月站起身,冲大羽招手,“回来。”
大羽又冲着前面的展飞招手,“搞定了。”
展飞和大羽往回赶,见前来的两人被毒针杀死,嘴里不停发出‘啧啧’之声,“这毒太厉害了,果真是见血封喉。”展飞说话间,弯腰取下了那些针,在死人穿的衣衫上擦了擦,小心递给冯怡。
冯怡小心接过来,轻轻放入一个铜盒里。
大羽吩咐,“都别说出去。”
“知道。”
“我们将这两人埋了吧。”
“好。”
展飞跳下马,同大羽一人拖一具尸体往山沟里走去。
他们用死人的长刀,刨了一个坑,用泥土掩上,两人又推了几块大石压在上面。
大羽拍拍手上的泥土,嘴里嘀咕,“好好的跟着主人不好吗?偏要追上前来杀人送死。”
“还不是为了赏银。”展飞撇嘴,“安国府一直在买凶杀少夫人,赏银一千两起。”
大羽冷哼,“那他们死得活该。”
大羽心中很佩服少夫人,杀伐果断,该出手就出手。
他认为,一个人可以不主动杀人,不代表自己不能杀人。
你若来取我性命,我难道不应该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杀人吗?
展飞也同样这样认为,他跟着这样的主人感觉轻松愉快。
他同大羽往回走,轻声道:“少夫人出手干净利落,极为漂亮。”
大羽点头,“少夫人不会刀剑,防身只能用暗器,干得漂亮。”
主仆四人又不紧不慢往前行着,走了几里地后,远远看见有一位妇人,站在小路一侧,正在翘首以盼。
她望见慢慢驶来的马车,伸手挥了一下,等得焦急的心,才变得安稳了起来。
这位妇人在此从早上,等了到现在,几个时辰过了,也不见冯三娘前来,她十分焦急。
马车行到她的跟前,冯怡从窗口看向外面,冲她笑笑。
“三娘子。”阿珍给冯怡施了一礼。
她又指着一条羊肠小道:“往这条小道进去,前面那一间屋子就是。”
展飞提马先行,他在前面探路,经过半道上的刺杀,他变得十分警觉。
他一直在暗想:那两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要从这条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