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的宴席在歌舞中进行,大家欢快畅饮,谈天说地,气氛祥和。
楚王端着酒杯,在殿内走来走去,敬着酒。
他走到王宣的条桌前,王宣和冯怡起身恭迎。
楚王轻声问:“冯氏,我可是听你的建议去了封地,你可要尽力帮我。”
他这话其实是说给王宣听的,他要王家全力助他。
楚王对冯三娘的本事,只停留在,她能寻到一瓶奇香,赚些银子。
“殿下,祝你同王妃恩爱到老,早生贵子。”冯怡点头,她举起了水晶杯,透明的杯子,装着紫色的葡萄酒,这是从西域来的上品葡萄酒。
“本王也这般祝你们,哈哈哈。”
楚王如果听进了冯怡说的话,他就应该明白,冯怡重视的人是王元娘。
楚王对王元娘好,她会尽力助他。
第二天,楚王和王妃坐着车驾,带着大队的侍卫离开京城,前往封地夷州。
楚王走前,瞒着众人同赵正交换了定婚玉佩,他订下了自己的第一侧妃,赵正的外孙女彭二娘。
赵正接过玉佩放入怀里,向楚王承诺:“殿下,太子之位必属于您。”
“哈哈,本王等着这一天。”
楚王离开京城后,皇上有些闷闷不乐,他不只是处理朝事变多,享乐时间变少。
他心里还觉得,自己想留个正常的儿子在身边,也要看别人的眼色。
若是太子是正常人,他还没这么郁闷。
太子是傻的,连一句顺溜的话也说不全,就别说处理朝事了。
太子不只被任穹操控,还被太子妃任妃摆布欺骗。关键那妇人不止容貌丑,脾气暴,还狠毒。
一年前,她将太子的妾室,一位怀孩子的妇人,生生杖毙。
皇上听有太医和东宫的侍卫悄悄向他禀报,“太子妃本是生的女儿,任良娣生的是儿子。两人互换一下,也是太子的骨血。可是太子妃说,任良娣不配养她生的女儿,叫下人将她生的女孩子给淹死。”
皇上听了这话完全不信,“怎么可能,她怎么下得了手。”
侍卫悄悄道:“没死,被人偷换了,如今养在外面呢。”
皇上这才信了,他呆坐了好半天没说话。
驸马袁逍前来禀报事情,见皇上叹着气,一脸愁容,他眼睛转了一下,猜到了皇上大概是不舍楚王殿下。
袁逍道:“陛下,什么事要慢慢来。”
皇上看了他一眼,摇了一下头,又不说话。
袁逍又说了一句,“美人有用。”
皇上脸上愁容顿散,立刻轻笑,他招手,袁逍走到他跟前,他在袁逍耳边轻声道:“做得好,赏银一万两。”
皇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银票,悄悄塞给了袁逍,“寻个机会给你封爵。”
“是,陛下。”袁逍将银票塞进衣袖,退了几步站在一侧。
皇上越看袁逍越喜欢,驸马能干,又忠心于他。
那赵正也忠心于他,但是,赵正行事张扬,喜欢阴阳怪气说话,恃宠而骄。
过去赵正同冯伸勾心斗角,阴阳怪气,他还很喜欢。
可是,如今赵正又这样怼上了李进,这就让皇上不喜了。
在皇上看来,李进这人正直无私,是个有前途的臣子。
赵正连他喜欢的李进也不给面子,皇上觉得尊严受损。
皇上正要同袁逍说赵正的事。
外面有内侍走进来,行了一礼禀报:“陛下,任国公带着任将军前来。”
“快进。”皇上笑容满面。
袁逍站直着身体,看了一眼皇上,完全看不出他有一丝的不快。
仿佛刚才皇上的忧愁是他看花了眼。
要不是他怀里揣着一叠银票,他还会以为,刚才皇上同他说的话,是在梦中发生的。
任穹同继子任湖走了进来。
两人施礼,“拜见陛下。”
“免礼。”皇上笑道,“任将军身体全好了吧。”
“回禀皇上,末将身体全好了。”任湖上前行礼道。
任湖张嘴说话,把皇上和袁逍看呆了。
任湖嘴里镶嵌着几个金灿灿的金牙,一张嘴就有金光闪耀。
他见皇上和驸马满脸惊讶的表情,得意地用手摸着下巴笑道:“这是京城最出名的柳牙医给镶嵌的。”
“不错不错。”皇上点头笑道。
袁逍忍着笑,道,“任将军这金牙很亮。”
“驸马要镶嵌金牙吗?我介绍柳牙医给你。”任湖热情地同袁逍道。
“不要不要,暂时不要。”袁逍忙摇头。
他腹诽,这任湖真是没脑子,我一口好牙,难道拔了去镶金牙?
“唉。”任穹摇头叹气,“我这儿子吃了苦头呀,带军杀死几百人匪,自己在床上躺了快半年。”
屋内的人都明白,任穹这是在提醒皇上,任湖立了战功,还没得封。
皇上十分爽快,立刻下旨,“任湖带军杀匪有功……”
还不等皇上话说完,任穹接了一嘴,“封为左卫上将军。”
提笔写旨的翰林文学侍从官,见任穹抢着皇上下旨,他惊呆了,一双眼睛看着皇上。
皇上笑着道:“封为左卫上将军,主管东宫。”
任穹哈哈笑了几声,不再反驳。
他的继子一下从四品升到了从二品,已经很难得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来吧。
换成别的人来,哪怕是杀敌一万,也不见得能封为左卫上将军。
袁逍暗笑,皇上很聪明,官职按照你的意思封了,你再大的官位又怎么样,只能管着东宫那屁股大的地方。”
任穹又提出:“陛下,任湖有一副将,叫宁广义,他有计有谋,还力大无比,可升他为四品殿前副都指挥使。”
任湖也道:“宁广义可不得了,他提着一把百来斤的长刀,可以将一辆战车挑起。”
“在全军比武,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皇上心中有些犹豫,万一这人只效忠任穹,他会有危险。
任穹哈哈笑了几声道,“宁广义答应娶太子妃的堂妹,以后也是太孙的人呀。”
皇上这才点了头,“行,让他接替任湖,任殿前副都指挥使。”
当晚,宁广义又跳进梧桐居见了冯怡,他道:“任穹提我为殿前副都指挥使,条件是娶他的侄女为妻。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不然,他不会重用我。”
冯怡惊愕地问:“你没娶妻?”
“妻子死了两年,一直没再娶。”宁广义解释,“岳母想让小姨子许给我,她才十四岁。”
“那你怎么对岳母解释?”
“归还嫁妆,再多给些银子,她们会愿意的。”
“你自己决定。”冯怡又道了一句,“注意安全。”
“是,小的告辞。”
冯怡同王宣对视了一眼。
对于任穹重用宁广义这事,王宣嘀咕道:“万一……”
冯怡笑了一下:“无法控制的事,只能交给老天。”
“嗯,三娘说得有道理。”
【注:据《新修本草》记录的是从唐朝有了熟练的镶牙术。从一些考古资料看,可能更早就有了镶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