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把资料交给他爹刘丞相,“爹,此人不除,百姓受苦。”
刘相接过资料翻了一下,他惊呆了,“这人怎么比朝中的官员还贪?”
“那赵正在御书房说过一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刘武笑道。
“赵正的连襟可是做了十几年知府大人,不知贪了多少银子。”
刘相犹豫,“这样会得罪赵正。”
“爹,将这个先给陛下看,您说,‘听人说,此人贪有近百两银。’”
“好吧。”刘丞相笑了,他知道皇上想修宫殿急需要银子。
当天,刘丞相进了宫,将手上的资料呈给了皇上,“陛下,可不得了呀,这人贪了上百万的银子……”
“什么?”皇上怒了,“我看是谁。”
皇上接过资料一看,贪污者是登州知府糜䘵。
他翻着厚厚的资料看着,心中暗哼,糜䘵不送女儿入京为后,恐怕还不会惹下这种抄家获罪之事。
皇上想了一下,这事得自己的心腹去办,他招手,“驸马。”
袁逍走进殿内,行了一礼,“陛下。”
“你带一队兵马去登州,拿下糜䘵严审,缴纳赃银,再将人运回京城。”皇上递了一块写有御字的金块过去,“不得走漏消息。”
“末将遵旨。”袁逍双手接过御牌。
当天,袁逍便带着一队禁军出了城,除了少数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地。
袁逍在离京前,刘武对他说了一句,“糜五娘要虎老大死。”
“哼。”袁逍道,“我要她生不如死。”
冯怡几人得知袁逍带禁军去查抄糜知府,又在一起下博注,冯怡先往桌上放了一张千两的银票,“抄出五十万金银,良田千倾,商铺百间。”
刘武道:“六十万金银,其他同虎大相同。”
玉五娘,“七十万。”
孙玉眼睛转了一下,“一百万。”
他们几个常常在一起下赌注,冯怡十有八九会胜。
几人曾商议后定下,他们下注赌的银子,胜的一人,要拿出五百两银子,为京城的救济院买粮和衣。
京城自从前朝便设了救济院,里面有失了父母的孤儿,有残疾男女,有孤苦老人近百来人。
靠朝廷拨的银子,只够那些人每日吃两个馒头。
冯怡他们又不敢一次买多,会被人给贪了。只能让可靠的人牙子担任买粮和衣的事,才能分到救济院的每一个人手上。
玉五娘几人越来越觉得,同金虎建五宫信坊太有用了,能帮助很多的穷人。
他们收消息,卖消息的收入越来越多,存下了一大笔的银子。
几个人不差银子,那些银子放着,从没有分过。
冯怡提议,“李进在做平县的县令,他在组建县城学堂,到时我们捐些银子他吧。”
“好。”玉五娘立刻同意。
“行。”刘武点头。
孙玉拍手,“最好了。”他出自太师府,最注重便是学业。
几天之后,袁逍带着一队将士,中间几十辆拉着重重货物的马车,其中有一辆马车上站着一位身戴枷锁,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
拉着囚犯的队伍直到入了京城后,赵正才得到了消息,他的连襟糜鲁被人告发贪墨,被袁逍带着禁军抄了家。
赵正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震得六神无主,因为,他从糜鲁手上每年要收到上万两的银票。
赵正在家里走来走去想办法,嘴里骂着:“这定是那任穹老狗做的事。”
……
袁逍带着一队马车径自去了皇宫,向皇上禀报,“陛下,糜鲁是个大贪呀,他的罪行多得数不胜数,什么逼女为妾、强抢商铺、夺人田庄……”
“拿了他为民除害。”皇上接着问:“抄了多少银子。”
袁逍双手捧上册子,道:“五十五万的金银,有账本显示,他送了几十万出去。良田千倾,商铺一百间。”
皇上怒骂,“比亲王的田产和财物还多,这个大贪。”
丁公公从袁逍手上接过册子,双手敬给皇上。
皇上接过来翻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上面记着,送出的银子为:任穹十万两,冯伸十万两,赵正二十万两。
他暗骂,怪不得这货敢这么贪,原来上面有三个大贪护着姓糜的。
皇上将册子扔给袁逍,道:“烧了吧,不然,这姓糜的无法定罪。”
“末将遵旨。”
第二天,皇上在朝上公布了处置糜鲁的决定:“糜鲁在为官期间,强抢百姓的良田、商铺、女儿。贪墨的数额过大,罪行累累,必须要杀一儆百。朕决定要用腰斩之刑来处置他。”
任穹眼睛一转,他上前一步表态,“臣支持陛下的决定。”
他恨不得立刻处死糜鲁,好掩盖自己收了十万两白银的好处。
赵正站在堂上满头大汗,他敢反对吗?连襟糜鲁的罪行被公开,他要反对,立刻会被御史弹劾,要皇上追查他的包庇之罪。
丞相也道:“这样的官员实在是我们为官者的耻辱,必须杀一儆百。”
皇上得到了百官的支持,定了糜鲁腰斩之刑,家里男子流放三千里,女眷为军妓。
所有官员听了皇上的处罪决定,都暗暗打着寒颤,除了谋逆之罪,很少有官员会被处腰斩之刑。
糜鲁的女眷为军妓,也是袁逍的建议,“陛下,要是将糜鲁的妻女们放在京城为官妓,怕是会得有人的庇护,不如送到边关为军妓。”
皇上一想也是,像赵正就会护着糜鲁的妻女,那自己要杀一儆百的作用就达不到了。
得了皇上的同意,下朝时,袁逍走到赵正面前拱拱手,道:“赵将军,陛下下旨要将糜鲁的妻女送到边关为军妓,你府里的那一位糜五娘,是本将军着禁军去府里拿人……”
赵正忙摆手,“不不,驸马,不麻烦您,我将人送来,晚一点便送来。”
“那好,本将军等着。”袁逍一张微黑的脸,不带一丝笑。
袁逍是驸马,官职为正三品。赵正虽也是正三品,在驸马面前,仍旧要矮一头。
这一天,糜五娘并不知道自己倒霉的日子就要来临。
她早上梳妆描眉,涂抹脂粉,全身披金戴银,准备带着丫鬟去大相国寺,买那几千金的奇香。
她在赵府里听赵家的小娘子们说,“京城有人卖奇香,从西洋来的,香味久久不散,只是太贵,要几千金一瓶。”
糜五娘轻声冷哼道:“几千金一瓶香贵吗?本娘子用的夜壶都是全金子做成的。”
赵家的小娘子羡慕地看着糜五娘,惊叹一个知府家的小姐好富有。
糜五娘敢指着高阳侯府的少夫人冯氏骂丑妇,依仗的便是她家有很多的金银,并且,朝中有官员得了她家的金银。
金银这东西是人的底气,但,也是人引来杀身大祸的根源。
而糜五娘只知道金银带给她的好处,不知道自己嚣张的言行,引来了抄家灭族的杀身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