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羽听了小全公公打听到的事后,心里盛满了深深的惊恐,他赶往楚王府去寻大少爷递消息。
哪知楚王守门的小厮客气地道:“我们殿下没在府里,您改天再来。”
“不会吧,我家大少爷来了王府,同罗有一道来的。”大羽赶紧道。
“王家大少爷今天没来王府。”小厮说完就关了楚王府的大门。
大羽惊慌失措,他立刻跑回府里寻人,“大少爷回来没有?”
“你不是跟着大少爷一块出的门吗?”大平紧皱眉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糟糕。”大羽跺脚。
事情发生得太过意外和紧急,大羽立刻去寻了侯爷王开。
他将大全公公打听到的事,和大少爷去了楚王府就失了踪影的事,如数全告诉了王开知道。
“侯爷,听一个可靠的公公打探得来的消息,贵妃娘娘的病是被人下了毒,毒是同娘娘有亲的人下的。”
“什么?是谁?”王开震惊了,他在寻思,有亲的人是谁呀,难道是真的是皇上下的毒?
这些,王开还没敢往楚王身上想。
“怕是……”大羽也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万一不是呢?
没人敢往楚王身上想,这是因为正常人都会认为:
这世上,哪会有儿子给母亲下毒?
大羽又急忙道:“大少爷跟着罗有去了楚王府,小的前去,王府的人说我们大少爷没去过王府。”
“阿宣会不会同楚王,一起去了另外的地方喝酒?”王开在猜测。
男人们时常会这样,定好的酒宴,也可能会改变地方,这是极正常的事。
加之,王宣的功夫不弱,王开对他很放心。
一直等到晚上时,王宣仍旧没归府,王开才急了,忙派了几人去楚王府问楚王,王宣到底去了哪里。
楚王给前来寻人的高阳侯府的一干人的回话是,“罗有也不见了人,可能他俩一同去接王妃了。”
王开听大羽说,今天来请大少爷的罗有说了,还有孙家大少爷一同酒宴。
于是,王开忙派人去孙太傅家寻孙玉问情况。
孙玉走出来对大羽道:“我今天没去楚王府呀,没看见王宣。”
大羽彻底绝望了,他狠狠抽了自己几耳光,悔恨怎么不跟在大少爷身边。
王宣的几位侍卫都懊悔不已,今天怎么就不知道跟着大少爷呢。
事到如今,王开只得派了大羽和大平两人,先去封地寻王宣的踪影。
王开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想到了一个可能:惠贵妃的病会不会是楚王下的毒?
如果一位王爷的亲娘生了病,他会留下伺疾。
如果他娘死了,守灵办丧事一年半载也不会回封地。
楚王将王宣扣押起来,只有一个原因,用王宣来要挟高阳侯府。
“他这是想要拉着高阳侯府一起谋逆?!”王开得出这个结论后,全身大汗淋漓。
王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进宫面圣。
他果断叫自己的近身侍卫跑了一趟京城军营,告诉了王胜一句话,“无论用谁来要挟,你只听皇上的令。”
兄长带的话搞得王胜莫名其妙,但他点头答应了,“好。”
这个时候,王开已别无选择,家里死几人,同获谋逆罪被诛九族相比,谁都知道要怎么选。
王家是个大族,要是被诛九族,那个数字想也不敢想。
王宣失了踪影的事,和宫里娘娘被人投毒的事,王开都瞒着生病的母亲和妻子。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短短几天时间,他迅速瘦了下来。
王开特别期待冯三娘赶紧归来,他相信要是冯氏在家,一定能有办法解决这一切毫无头绪的事。
此时,冯怡的马车进了夷州城,大军在城外十里扎了营地。
宁广义担心楚王宫里不安全,他派了朱所东带了一百来人跟在少夫人身后,还说:“保护好少夫人,要是有什么事,立刻发信号。”
“是,大将军。”朱所东拱手行了一礼。
冯怡坐在马车上看着夷州城,四面环山,易守难功,这是个保命的好地。
城里建筑古老简陋,来来往往的人穿着破旧,这里的人很穷。
马车行到楚王宫的中柱线上,远远的,一座雄伟的宫殿呈现在众人眼前。
站在楚王宫城墙上,有一位小女子在翘首以盼,当她看清了下面骑马的大娃,她惊呼了起来,“哥哥。”
“妹妹。”大娃伸出手来挥了挥。
小娃从城墙上飞奔到了城门口。
她站在大门口,在看清了马车内坐着的是少夫人时,热泪盈眶,“少夫人。”
冯怡冲她点头,问:“王妃还好吧?”
“她身体好多了,精神不好,不说话,也不笑。”小娃担忧地道。
“我们进去看看。”
守王宫大门的小兵,问清来者是楚王妃的娘家人时,放马车进了王宫。
马车一直行到内院才停了下来,小娃上前,取了一条长凳子放在马车的后面,又伸出双手,扶着冯怡站在长凳上,再安稳迈到地上。
听月为冯怡披上一件孔雀纹大红色锦缎披风。
听月几人冲小娃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一行人护着冯怡径自走进了内院,冯怡大步迈进了堂内。
王元娘正木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窗外。
她脸容憔悴,眼睛无神,像是一朵被风霜打焉的花朵。
“元娘,我来接你回家。”冯怡心疼看着元娘,开口道。
“长嫂。”王元娘猛然转头,在看见冯怡的那一刻,她大叫了一声,接着就是悲痛嚎哭。
“长嫂,我的孩子没了。”元娘扑进冯怡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呜呜,他被人害死了……”
冯怡陪着元娘哭,伸手拍着她的背哽咽着道:“元娘,我来此就是要给你和孩子报复。”
“长嫂。”元娘同冯怡搂在一起,两人大哭了一场。
见温柔善良的元娘,被夫君和小妾共同伤害,如今变了一个人样,让冯怡心疼不已。
绿桐上前劝说王元娘,“王妃,少夫人远道前来,让她先坐下歇歇喝口茶。”
“嗯。”元娘才渐渐止了哭,红肿着双眼,同冯怡并肩坐在堂前的长榻上。
绿桐招手,一队下人鱼贯而入,端着铜盆,拿着干布,捧着铜镜。
听月和抱月上前为冯怡净脸,补了妆容。
冯怡又去了屏风后,脱下男装,换了一身女衫。
她上身着绛紫对襟立领缎褙子,下着一条暗紫色缎子马面裙
听月灵功地为冯怡梳了一个高发髻,插上一套盘花镶珠金簪。
绿桐在堂里为元娘净了脸,元娘摇头,她连妆也不画。
元娘的另一个大丫鬟红梅,带着一队丫鬟婆子,在西厢房为冯怡主仆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