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怡站在院子里,左手抱着虎猫,右手轻轻摸着虎猫的毛,动作极其温柔。
可她说出来的话,让彭氏和其下人,感觉极为恐惧,“你外祖要助谁,关我们王家什么事?你害了我们王家的姑奶奶,那就得用命来偿还。”
“不不,不要呀,饶了我。”彭氏见飚女冯氏的样子不像说笑。
她害怕被人杀死,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开始求饶。
“同她一起谋划下药的人也要死。”冯怡用冷冷的目光扫了那几位抖成筛子的丫鬟婆子。
彭氏的下人们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纷纷道:“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谁去买的药?”冯怡问。
“谁下的药?”冯怡再问。
“只要你们交待出这两人,其他的人不用死。”
冯怡冲里屋示意,绿桐在堂内提笔写起了供词。
“是侧妃的奶娘买的药,她的女儿吉姨娘下的药。”有位丫鬟立刻开口交待。
她道:“吉姨娘是王爷的小妾,她去后厨下的药。”
“很好。”冯怡冲那位丫鬟示意了一下,“你不用死了。”
另一位婆子手脚并用爬过来,她大声道:“给彭氏下绝子药的人是我,是我呀。”
她急切说道:“王爷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给侧妃,不不,不是侧妃,是彭氏下药。我下了药后,王爷给了我一百两银子。”
她抖着双手在身上胡乱摸来摸去,最后从衣里掏出一张卷着的银票,来证实她是被王爷收买的人。
“嗯,你也不用死。”冯怡点了一下头。
彭氏差点吐血,她根本没料到,给她下绝子药的是自己身边的婆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婆子。
听月给冯怡拿了一把椅子到院子,伺候她坐在椅子上。
屋内,绿桐写完供词,让人上前按手掌印,听月进来取走供词。
绿桐轻声劝着王元娘,“王妃,您别难过了,少夫人为你报仇来了。”
“嗯。”王元娘抽泣着。
她看着长嫂杀伐决断的模样,很是羡慕,心中暗道,要是我有这样的性格,孩子就不会被人害死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源源不断的往下掉。
冯怡坐在椅子上,开口下令,“两个买药和下药的贱婢,杖一百。”
“不……”婆子和那位梳着妇人发的小妾,嘴里发出惨叫。
小妾胡乱说着,“不是我,是我娘做的。”
那婆子想保下女儿,哭着全认了,“是我,全是我。”
小娃提着剑,气势汹汹站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看着王府的下人们。
小娃在王府住了一些日子,下人们都认识这位女杀神,还知道她是本地大族胡家的七房嫡女。
前几天,彭氏身体养好后,带着几名侍卫来挑事,被小娃当场杀了一个,那些人才退了出去。
在夷州没有人敢得罪胡家,更没人敢得罪这位杀神,要是被她杀了,死了也活该。
王府的几位身强力壮的婆子听令上前,架着这一对母女走到院子外的一角,按在地上,轮起两块大板子啪啪啪啪就开始抽人。
不一会,母女二人由惨叫变成了哼哼,最后没了声音。
有小厮上前,拖两具尸体下去,送到荒地外扔了。
彭氏被吓了魂不附体,她根本没想到,来者是这般的凶狠,说杀人就杀,毫不手软。
她冲着正堂不停地磕头认罪,“王妃,妾身错了,求您饶了我。”
王元娘尖着声音吼着,“你认错,我就饶你?我的孩子呢?他白死了吗?”
“杀了她,杀了她,我要她死。”王元娘拍着桌子愤怒地大喊大叫,从小到大,她从不曾如此这般发过怒。
本来王元娘伤心地决定了,未来同孩子过日子,把楚王让给那些侧妃和小妾,哪知,该死的彭氏害了她的孩子。
冯怡冷冷道:“如果磕头有用的话,还用刑法干什么?”
她又道,“杀皇家子嗣的人,刑法是,诛族,当事人凌迟处死。”
她下令,“大娃,你拿着口供带送彭氏去夷州府衙,告诉知府,此妇人毒杀皇家子嗣,今日就按刑法处决。”
“你告诉知府一声,包庇同罪。”冯怡又了道一句,“也是同高阳侯府和安阳侯府同时为敌。”
“是,少夫人。”大娃行了一礼,上前提着彭氏身上的麻绳往外拖,小娃也跟了过去。
夷州府衙的知府叫胡里,他接到这个案子时,吓得目瞪口呆。
胡里是胡家族人,为大娃胡捷的族兄,他悄悄问大娃,“堂弟,来人是谁?”
“高阳侯府的长房长孙媳,安阳侯府的长女。”大娃对他说了实话。
“知道了。”胡里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当然要靠着楚王和胡家族人。
彭氏的外公赵正将军要是无旨敢来此地寻事,强龙敌不过地头蛇,他必招人打得赵正满满地找牙,再上奏陛下知道。
胡里手上有供词,还拿到了药铺的证词,当天就将彭氏送到了刑场上,脱得一丝不挂,叫了名杀狗的人,给她施了凌迟之刑。
前去观刑的人像在抢金元宝,欢天喜地呼朋唤友,“快呀,去看凌迟女人啦,还是将军的外孙女哟,也是王爷的侧妃呢。”
在这个民风纯朴的偏远地方,进衙门的人都极少。
谁人敢要犯事,在家族的祠堂里就被打得半死。
这里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凌迟处死人,并且还是一位女犯。
导致了整个夷州城,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此事,所有的人都跑到城角去观刑。
胡知府手上拿着一张纸,亲口念着彭氏的罪行,“此罪妇因为妒忌生恨,支使奶娘买堕胎药,将王妃怀有三个月的孩子打下。罪妇戕害皇家血脉,处以凌迟之刑。”
“好凶残,小妾敢害正室,放在我们家族也是沉水塘的货。”
“她放在我们家族也是要被杖死。”
……
在普通人家,妻妾有尊卑之分,在王室,正妃同侧妃有云泥之别。
无论是普通人家还是王室,只要以下犯上,必是重罪。
杀狗的不是专业施刑的人,在人身上下刀也是第一次,他得了胡知府的十两银子,壮起胆子,深一刀浅一刀地活剐起了人。
彭氏全身被割得血肉模糊,她惨叫声凄厉痛楚。
观刑的人不停地道:“活该,敢对正室下手。”
“报应,敢下药打掉胎儿。”
“害的还是皇家子嗣。”
……
刑毕后,胡知府立刻写了一份奏折,附上一份供词,着几位衙役快马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