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捷几人来时熟悉了路线,回转时快了很多。
他们很快出了洞口,换了一个位置往前行,这次没有发出响动,也没有被暗哨发现。
几人匆匆赶回去,主帅的大帐篷还亮着灯,暗哨早就跑去禀报,“大将军,他们回来了五人。”
“叫他们进来。”冯怡扬声道。
胡捷走在前,他进了帐篷,见大将军和几位将军还在等着他们归来,都没有休息,心里松了一口气。
胡捷行了一礼急忙道:“大将军,各位将军,辽军来了,怕是有几十万人。他们要先布阵,稍后有大军从西夏这条道过来,他们说,一天就能拿下我们。”
“哈哈,好大的口气。”冯怡讥笑,“看今天他们如何败阵。”
胡捷又道:“木东去探最后的一段路,想必不久就能归来。”
“好,探洞的事,你们立了一功,记上。”冯怡冲抱月颔首示意。
“是,大将军。”抱月提笔在本子上记下向人的战功。
不是在战功上杀了多少敌人,割了多少个首级,才算战功。
像胡捷和木东几人,冒着危险,探到地洞,还打探到敌军的消息,这个战功很大,能让兴朝大军有准备,少死亡很多的将士,也是大功一件。
袁大胜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胡捷几人,还没开战,他们就立了战功。
他暗暗下决心,‘我一定要立下战功。’
当即,冯怡就下令,“备战。”
“是,大将军。”
冯怡道:“辽人最擅长用的是铁骑阵,破这个阵很容易,就按之前商议的那般去布局。”
“是,大将军。”
“去吧,祝大家旗开得胜,取得战功!”
“是!”
展飞、胡捷两人去带冯氏大军;
袁逍和袁大胜去领袁家大军。
他们要按照之前的布局,来破辽人的铁骑阵。
所谓铁骑阵是冲在前面的马匹,皆是用铁头护着马头,骑兵也全身铠甲,这样的话,弓箭对他们无多大的杀伤力。
十多万铁骑冲在前,一会如散沙包抄对方,一会又组成一道铜墙阻拦对方的进攻,后再寻到合适的机会突破了对方的前峰,继而冲进对方大军进行屠杀。
就如一群恶狼,奔入羊群里,将羊群追散,然后逐一杀之。
铁骑阵靠着闻鼓则聚,闻锣则散,这也正是此阵的缺点。
为破这个阵,冯怡用了高价,支使商人从辽国买回了几个同样的鼓和锣。
兴朝做出来的鼓和锣,同辽人做出来的完全不同。
兴朝的鼓敲起来闷响,辽人的鼓敲起来是浑厚的响。
经过王宣寻人研究,是鼓皮不同的原因。
辽人的鼓面用的是牛的头皮做成。
而汉人喜欢用牛的背皮做鼓面。
辽人的锣清脆,兴朝的锣洪亮。
原因很可笑,辽人缺少金银铜,他们用的是薄如纸的铜做成了锣。
冯怡又让人将那次受伤被拿住的辽军揪出来,用重金相诱,让他们说出了鼓锣的用法。
“说吧,不说就死,说了给百两银子,一年后放你们归家。”
辽人在威胁之下道了真相:“信号不固定,会时时变换。”
“你们只要看冲峰的大旗挥三下,接下来的鼓锣声就会发生改变……”
冯怡得知鼓锣的用法后,她针对性的设计了反铁骑阵的方法。
外面的大军在三声哨声下,飞快起身冲出去集结成队。
“出发。”一声令下,大军分两队离开。
袁家军往左,展飞带的冯氏大军往右,他们往前奔了几十里地,在三岔路口处摆下阵法。
不是对方才有阵,他们也有阵法,前面是一大排的铁马,各拉着一辆铁架子车。
每一辆车上,站着十几个穿着厚厚铠甲的将士,后面又是铁马拉着的车,摆着车弩。
这个阵法,摆出是辽军从没见过的东西。
冯怡这次出兵,她计划是以一敌十,把将士的死伤降到最低。
在月色之下,几十万人悄无声息,如石人一样站着等候。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边开始泛出一丝白光,天地之间像一只巨大的蚌壳,慢慢开启,露出里面的光泽。
随着光泽越来越亮,天地之线启现出一道霞光,初时浅黄,眨眼之间变为了深黄,再接着变红。
远处由远而近,传来了地动山摇的马蹄声,接着是搞举着的五色彩旗出现在路上。
有一道人影从山坳处飞奔而来,前面一丈开外跳跃着一只大花猫。
木东出现在阵前,他急急地对展飞说了几句话,又带着虎猫往大军后面的帅营奔去。
他跑了一会儿回首再望,见辽大军发现了摆阵迎战的兴朝大军,止步不前,两朝大军对持着。
显然,辽大军被这突然出现的兴朝大军给惊懵了,不明白,他们本要去偷袭的兴朝大军,会出现在三岔路口,还摆好了阵等着他们自投入网。
木东嘿嘿笑了两声,转身继续往帅营报信。
辽大军的将军呼塔石被大军堵在半道,他怒吼,“前面怎么了,快走呀。”
“报,大帅,前面有兴朝大军。”有小兵慌张奔来禀报。
“什么?”呼塔石大惊,“是谁走露的消息?”
他是潜入兴朝皇宫杀皇上皇后的呼塔梁的兄弟。
呼氏家族世代为将军,掌着辽国的几十万大军。
战败归来被扔去喂狼的呼塔麻,是此人的堂兄。
一个头上扎着冲天发结的副将上前问:“大帅,怎么办?要不要退回去,等援军前来再战?”
呼塔石十分狂妄,“拿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比杀羊还轻松,等什么援军来,我一个人带着这些军就能收拾他们。”
他挥手,“战!”
“摆阵,迎敌。”他的副将立刻下令。
“摆阵。”号令一下,有人挥着大旗。
有几万铁骑率先而行,人和马的头和身子,全都被铁器护着,车弩射上去,虽说不能毫发无伤,至少也不会送命。
这些铁骑挺身抬头,模样很傲然,他们有着最好的良驹,他们有着最好的骑术,他们有着最先进的阵法。
他们认定,杀死这些汉人,轻松得如同割草。
辽大军的旗子挥了几下后,有一位大胡子辽人拍马上前,指着兴朝大军嚣张地大骂,“赶紧跪下给大爷磕头,我们给你们留下全尸。”
“呼”一支长箭向他飞了过去,“咚”射在他的铁帽上,那人的铁头给射得往侧偏斜,身子一歪,差点掉下马。
这一支长箭就是给他最好的回答。
所有人都懂这一箭的意思,“要战便战,在此放屁,实属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