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姗被吓得脸上涕泗横流,惊惧交加之下,她已经不想死了,
“呜呜,我不想跳了,你放过我吧,我错了。”
彭芃仍然没有放她下来,反而问她:“错了,你哪里错了?”
阮姗心脏砰砰直跳,紧张不已,泪眼婆娑的望着简昱谨,希望得到他的救助。
简昱谨避开了她的视线。
彭芃放开了其中一只手,单手拎着她,再次把阮姗吓得哇哇大叫。
旁观者大气不敢喘。
彭芃重复着问:“说呀,你哪里错了?”
阮姗挥舞着双手,最后紧紧抓着她的手,生怕掉下去,“呜呜,我不该跳楼,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还有呢?没其他错了?”
阮姗直直望着她,看到女人眼中的凌厉,心虚之感顿起,挪开目光,转向简昱谨,“简叔叔,你救救我。”
谨昱谨还没说什么,旁观者已经发话,“这位女士,你看,她也认错了,你就放她下来吧!久了,就怕出人命哦。”
简昱谨为她解释,“她有分寸。”
随即面向阮姗,眼神锋利,语音低沉:“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以生命为代价威胁别人爱你,这样的爱太沉重,太虚假,太无奈,如你所愿,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你。”
阮姗眼眶瞬间灼热,又有热泪蜿蜒而下,“对不起,简叔叔,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再也不敢了,请你原谅我。”
听到她的道歉,彭芃双手将她抱到平地。
阮姗被吓得腿软,根本站不起来,护士推来一个轮椅,将她放在上面。
“记住今天即将死去的感觉,以后不要再做如此恶劣的事情了,在我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逼我,你越逼我,我越不喜欢你,甚至恨你。”简昱谨站在轮椅旁边,语气喑沉又带着规劝。
阮姗低着头,她折腾这么久,就换来他的‘恶劣,讨厌,恨’,真是悲哀啊!
泪水如坏掉的水龙头,永无止尽般源源不断出水流,她抽噎道:“简叔叔,哪怕一秒,仅仅一秒,你有没有对我心动过?”
简昱谨干脆利索,言简意赅:“无。”
眼泪决堤,世界崩塌,模糊不清,阮姗受不了内心的悲痛,嚎啕哭起来。
简昱谨没再停留,绝情转身走人。
彭芃赶紧迈开步子跟上他。
她设计的珠宝入了他的青眼,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
今天她抽空过来看滕柏湛,跟简昱谨一说,他居然也要跟着一起来。
两人还打算离开医院后,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继续讨论设计细节。
两人并肩站在电梯里,周边挤满了人,彭芃偷偷瞄他,看他面无表情,周身生人勿近的模样,就知道他余气未消。
出了电梯,简昱谨率先开口,“让你看笑话了!”
“还挺精彩的,果然蓝颜祸水,简总魅力不小啊!”她揶揄道。
简昱谨斜眼乜她,表情生动起来。
这是彭芃这些日子跟他相处时发现的,简昱谨平时不爱笑,表情冷酷,但内心其实住了个调皮傲娇的少年。
“你的事办完了?还有你怎么突然出现在七楼?”他问。
“早办完了,我在楼下等了你很久,不见你下来,就来找你了,喏,一来就看到那个女人威胁你要跳楼的场景。
这怎么行,我还没把你追到手,怎能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于是,我生气愤怒了,一气之下就把那个女人提起来了。”说到最后,她手舞足蹈起来。
简昱谨吐出一口浊气,身边这个女人也是对他“心怀不轨”的女人之一,只是她有分寸,不会惹起他的厌烦。
再说这个女人满嘴开火车,他看不出她有多喜欢他,觊觎他的颜倒是真的,她的话,呵,听听就好。
看他一脸便秘色,她就知道他又不爽快了,她抵唇情咳,“事情就是这样了,那姑娘应该不会再纠缠你了,开心点嘛。”
“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以身相许就好!”
简昱谨不理她,径直往前走。
她笑着跟上。
——
滕母等在病房外面,看到前儿媳没待多久就走了,她拦都拦不住,暗忖事情好像不顺利啊!
推开房门,看到儿子跟个落败的公鸡一样沮丧,她不由问道:“柏子,计璎她同意给钱了吗?”
滕柏湛不说话,只是摇头。
滕母生气的对彭芃骂骂咧咧几句,继而扶着老腰坐在床边,唉声叹气连连,“早些年,我就让你跟计璎生孩子,你不听,偏要过二人日子,要是你们有孩子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也不会那么无情,”
听到老娘说起孩子,对了,他怎会没有孩子,算起来,那孩子也已经二十五了。
如今他有病,他作为他亲生儿子不得好好赡养他,滕柏湛重新咧起笑容。
滕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恼怒道:“柏子,老娘我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笑起来让人瘆得慌!”
“妈,儿子要跟你坦诚一件事!你还记得葛新妹吗?”
滕母点头,表情疑惑看着他,“提起她做甚呢?我可跟你说,她已经再嫁了,没得和以前那样为你当牛做马!”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应该二十五了。”
滕母愣了半晌,随即大喜,而后用手锤他,怒气上脑,“柏子,你个不孝子,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你都不告诉我!害老娘我为你没有儿子的的事日夜担忧。”
滕柏湛避开他妈的“毒手”,喊道:“妈妈妈,别打,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去找他,让他给我出钱治病,不给钱,我们就去告他!”
滕柏湛想得倒挺美,滕母跟着儿子一块想。
但现实并不能如他们所愿。
葛新妹生下的儿子随了所嫁老公的姓,叫孔望。
孔家一家人都知道滕柏湛与孔悠子的事情。
滕柏湛不来惹他们还好,如今一来就是狮子大开口,讨要钱财,他们就想吐他几口老血。
不要脸的玩意儿,莫说他没养过孔望,就说这贱老皮子男人,将孔悠子拱了这件事,他们就坚决咽不下心中恶气。